“京城第一家女子書院底下。”


    顧宴植的話,更是讓栗央怔住,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出生於偏僻落後的小縣,對京城有什麽一概不知。


    這第一所女子學院,就更是聞所未聞。


    可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幕後黑手竟將那些可憐女子藏匿在這等地方之下。


    當真嘲諷,且惡意極大。


    顧宴植聲音稍稍低下去,“找到那地方,是機緣巧合,或許也是無數冤魂相助。


    那女子學院附近的農戶,總前來反映那邊傳來惡臭,夜深人靜之時還能隱隱聽見女子悲戚的哭訴聲。


    反映了數月之久。


    但官府一直無人理會,認為那都是農戶們多想,且為了找理由讓女子學院關門,便屢屢將農戶趕走。


    我覺得不對勁,細查才發現。”


    栗央聽完,輕輕抿起唇,一眨不眨地看向顧宴植,良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顧宴植,似乎也不需要他說什麽。


    他繼續說下去。


    “太子是出了名反對女子讀書的,他認為天下必須以男子為尊,女子為奴為婢才是正道,怎可與男子擁有同等權利向學。


    我想,他做出這等惡事,多半是為了向他仇恨的女子學院進行報複。”


    栗央點點頭,表示認同。


    兩秒後,栗央忽然想起來,問:“那,這女子學院是誰主張開的?”


    “大儒,殿閣大學士,李義深。”


    栗央眨了眨雙眼,好吧,沒有聽過。


    但很快,顧宴植的下一句便引起了栗央的注意,“他的女兒在廟裏祈福時,也失蹤了。”


    栗央霎時想起來那兩個下人所說。


    原來說的就是這位大官的女兒。


    “那會不會也是太子所為?”


    顧宴植聞言,看向初生牛犢不怕虎般的少年。


    少年雙眸澄淨純明,說起“太子”時和說一個尋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不見絲毫畏懼小心。


    他忍不住便抬手,揉了揉少年的發頂。


    眉目之間不無憂慮道:“我思來想去,認為你還是不要沾染太多為好。”


    太子睚眥必報,殺人如麻,毫無底線,此種人,不宜為君。


    可他是天子最愛的寵妃所生,天子有心相保,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也無可奈何。


    隻是,可以想見經此一役,太子劫後餘生,將來會如何血雨腥風地報複他們。


    從前,顧宴植絲毫不擔心這些,但現在,他絕不能讓少年被傷害哪怕一根發絲。


    栗央圓圓的雙眼望著顧宴植,看出了男人對自己的萬分擔心。


    忍不住寬慰對方,“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因為……太子隻是天子的兒子,但他,可是老天的親孫子。


    “足以殺死太子的證據,很快便會出現的。”栗央一字一句。


    顧宴植以為少年這是在安慰他,殊不知——


    顧宴植回答少年先前的問題道:


    “若說朝中太子最恨的是誰,那一定是大學士李義深。所以,李義深之女失蹤一案,我傾向於太子所為。


    隻是搜遍各處,都不見那位姑娘的蹤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無憑無據,不能僅以邏輯定罪。”


    栗央點點頭,這話說得在理。


    沒關係。


    交給他。


    因為擔心嚇到顧宴植,栗央此刻並未多說什麽。


    在被顧宴植送回房間後,栗央拉住準備離開、繼續親自搜查的顧宴植衣角。


    “你,明日再回來一趟,可以嗎?”


    少年仰起精致小臉,眼巴巴地看向他。


    顧宴植心神微動。


    栗央為了不讓他為難,很快補充一句,“我有證據交給你,相信我。”


    顧宴植聞言稍稍失笑。


    少年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除了他,幾乎就不認識任何人了。


    這段時間,自己也不會答應讓少年出門,怎麽可能短短一日內,能有什麽證據。


    顧宴植沒有當真。


    但仍舊輕輕點頭,溫和回:“我知道了,我會回來見你。”


    栗央一眼就看出對方不相信自己。


    這也……正常。


    沒關係。


    明日便可見分曉。


    他送顧宴植離開房間。


    而後栗央在心中不停許願,拜托老天快將證據送到他的麵前。


    雖然這要求好像有點……強天所難,但,他相信老天的實力。


    漸漸的,栗央困了。


    倏然,他聽見窗戶處傳來猛地一聲小小響動。


    這異響,將栗央的困意一下驚沒了。


    他略微困惑,在看見窗子處恢複平常平靜後,才慢吞吞走過去查看。


    發現,窗戶邊竟放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紙團。


    是剛剛有人送來的?


    不會正是與案件相關吧?


    栗央將紙團拿到燈下,小心翼翼展開,看見上麵歪歪扭扭寫著:[李義深之女,承陽殿底下]


    栗央看清楚後,呼吸幾乎都要一頓。


    一是為他這體質的逆天而驚訝,二是,他雖不知道這承陽殿是何處,但看名字,應當是……宮裏吧?


    太子也不知是埋屍,還是藏人,竟敢放天子眼皮子底下,真是過於猖狂了。


    栗央的心髒倏然怦怦地快速跳動起來。


    若是那位姑娘還活著,豈不是可以作為人證?


    那,為了更有信服力,也為了讓太子毫無狡辯餘地,或許可以讓天子親眼見到……


    栗央咬住唇,思量著對顧宴植最好、也對那位姑娘最好的辦法。


    這時,顧宴植匆匆折返。


    都顧不上敲門,他推門而入,在房內搜尋到栗央身影之後,顧宴植的眼神才鬆下來。


    仿佛是特地確認他安不安全,才回來的。


    栗央怔了一下,旋即眸底浮上驚喜。


    他等顧宴植關好門後,將小紙團遞給他。


    顧宴植不明就裏打開看,而後臉色遽然嚴肅。


    他定定地看向栗央。


    一秒,兩秒。


    他沒有多問一句,哪怕詢問栗央這紙條是哪裏來的。


    隻在思量過後,沉聲道:“我知道了,我今晚去查探一下。”


    栗央點點頭,霎時安下心來。


    他相信顧宴植的能力,隻要說出口了,便一定能將事辦好。


    ……


    而顧宴植回來得很快,栗央發現,他的麵色更不好看了。


    那一定是有所得了。


    栗央這才想起來問他:“對了,承陽殿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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