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希望


    欣喜苦狂的憐心,連連輕喚著秋月,指著桌下的某一處。


    多敲打幾下,會聽到空泂的聲響,下麵不是實地。


    “我去喚影使!”憐心興奮的躍起,想飛奔到屋外,不想秋月比她更快一步的,將屋門關緊。


    疑惑的憐心,對上秋月透著緊張的雙眼,心頭一緊,似乎理解。


    小姐可以沒有雙生侍,但不能沒有影使!


    “我們自己去!”秋月拉過憐心的手,慢慢退回到桌前,用各種方法,想將地麵翹開,終於在難以察覺的細縫中,尋到入口原來的模樣。


    本不知如何處理的憐心,見秋月從腰間抽出軟劍,像是削土豆般,將入口與地麵的縫隙處,緩緩抽出,又插入。


    不多時,竟然讓她切下來一塊“豆腐”。


    可惜“豆腐”無法拿起,重重的落入地道中。


    幾乎是同時,憐心起身便撞倒了身後的桌子,發出巨大的哭泣聲,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待憐心“哭”得撕心裂肺時,秋月已將地道入口搬起,一躍而來,將方才的石塊踢去,緩緩的向前走著,憐心小心翼翼的跟上。


    地道太黑,沒有半點光明,她們隻能憑著感覺,慢慢的摸索著。


    好在一直是平路,根本無需緊張腳下,不知走了多久,麵前終於出現一堵牆壁,耳邊傳來水波蕩漾的動靜,熟悉,又陌生。


    出口,就在眼前?


    小心翼翼的將麵前的“門”推開,門便自主的向旁邊移去,前麵出現波光粼粼的湖麵……是湖!


    她們曾經在相同的位置,緊緊的靠著石壁麵,聽著亭上的人相談,整整一夜,泡在湖水中。


    聽到了她們想要知道的秘密,卻不曾想到,還會再回來。


    這一切,都是葉家,也許,與葉景也脫不了幹係,幾乎可以確定,小姐真的沒有死,這究竟是誰的主意,誰的策劃,又想瞞得了誰?


    頭頂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很柔。


    若是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動靜來。


    憐心的手心冰涼,冒著冷汗,咬著下唇,緊張的豎起耳邊傾聽來自頭頂的聲音,並不真切。


    反觀秋月,則自然了許多,臉上也是波瀾不驚,不知究竟想著什麽。


    “最近動亂太明顯是有人蓄意而為,難道這麽查,還查不出結果嗎?”


    “應該快了吧,這些人做得太隱蔽,應該先從葉望那裏先入手,景哥已經到他那裏,應該不會有問題。”


    “葉景有消失了嗎?”


    “暫時沒有!”


    “葉芝,我將家交給你,不是讓你這麽做的,你要用用心,弄成這樣……”


    “知道了!”


    氣憤不已的憐心,轉過頭想拉扯秋月,沒想到她正呆望著湖麵,映著她的眼睛泛著藍光,分外詭異,抿了抿唇,縮起脖子,不再言語。


    緩緩歸神的秋月,表情僵硬,已分不出是平靜還憤怒,伸手想將入口堵上,可是無論如何移動它,都是紋絲不動,見狀,憐心也連忙伸出手來,同時用力,依然毫無動靜。


    一旦被人發現地道出入口大開,行蹤很容易被查到,可是……


    “怎麽辦?”憐心焦急的問,她們可不想打草驚蛇。


    沒想到尋到一線希望,卻將另一絲希望毀掉。


    秋月緩緩的垂下手,心中漸漸的有所計較,冷冷的勾起嘴角,淡笑道,“就這樣吧,隻要我們速度快,相信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


    猛的轉身,秋月快步在地道裏穿行著,憐心緊步跟上,從未想到姐姐的體力這麽好,根本就是健步如飛,難道說她已經想到救小姐的方法了?


    越想越開心的憐心,努力的跟上秋月的腳步。


    當她們爬出地道的時候,恰好麵對影陰晴不定的雙眼,仿佛要讓眼中的怒火,將她們燃盡。


    “影使,雙生侍知錯!”憐心立刻拉著秋月下跪道,“奴婢是無意中發現的,所以沒有來得及通知影使,請影使降罪。”


    影使是從來不會降罪的,他從來不將自己當四使,而是當影子。


    秋月、憐心等了良久,也不曾聽到影使的聲音,抬起頭時,忍不住打了個顫,相互對視,影早沒有了蹤影,四周窗戶與門都未開啟,應該不會是從地道離去了吧!


    “影使!”秋月喃喃的喚道,轉頭對憐心說,“時間不多,我們快去找情使、財使,希望來得及。”


    如何來不及,離了屋子就見到正搖著扇子的夜憧,似乎在尋找著,看到她們先是驚訝,隨後露出了然的神情,“真巧,這裏風景不錯?雙生侍也來逛逛?”


    “見過情使!”自從秋月在竹林內,向散渙的同伴表明身份之後,秋月、憐心都分外的遵守,所謂的尊卑之分。


    夜憧似乎好笑的看著她們,突然做了噤聲的動作,“有沒有查到什麽?我們可是一無所獲,所以我偷偷的想來探探影使的口風。”


    秋月、憐心保持著俯身作揖的姿態,誰也沒有改變。


    大歎的夜憧,真是不了解她們的想法,伸出手將她們扶起,再次問道,“不知,影使打探到什麽沒有?”


    “影使沒有打探到什麽。”秋月冷冰冰的回答。


    憐心接口,“奴婢們查到此事與葉家有關,還望情使作主。”


    難道說是影使沒有查到,反倒是她們知道原因了?


    “影使現在知道了嗎?”轉過身的夜憧本是玩笑話,既然雙生侍知道,尋到莫雨恬,也可以免去他自作主張、獨自行動的“罪名”,打算回去先“從長計議”。


    最好的結果就是,救出莫霜憶。


    秋月、憐心對視一眼,跟在夜憧身後,見她們的神情緊張不安,甚至微微的顫抖。


    “情使!”秋月、憐心異口同聲的喚道,秋月抿上唇,選擇不語,憐心焦急的說,“我們從地道出來的時候,見了到影使,可是眨眼又不見了,他會不會已經到葉家了?”


    “影使來無影,去無蹤,就算從我們身邊擦過,恐怕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秋月淡炒的說,“但是葉家也是臥虎藏龍,當初能夠阻止影使救小姐,今天也一樣可以阻止影使。”


    猛然回身的夜憧,渾身散發著憤怒,緊皺的眉頭,仿佛瀕臨暴怒的狀態,他的情緒,可謂難得一見,卻透著可怕嗜血。


    夜憧忽的收起紙扇,“你們剛才提到地道,在哪兒?我去找影使,你們快去夜雨樓通知財使。”


    “婚房1”憐心隻吐出兩個字,夜憧便陷於黑暗中,急得她直跺腳,他能找到正確的位置嗎?


    秋月抬起頭,看到天空,拉著憐心,緩道,“我們的速度也要快些,天好像快亮了!”


    黑夜對影是分外有利的,但是天明之後,無論是影使,還是情使,恐怕都是寸步難行,被發現在的機率很大。


    姐妹二人迅速奔出府邸,遠遠的見到一隊人馬正向這側徐徐而來,整顆心提到噪中,看他們的服飾,好像是左家的人。


    現在不是惹事的時候,秋月指了指對麵的屋頂,兩人施展輕功,躍向對麵,當踏到屋頂發出輕微響聲時,已引得那隊人的注意。


    來不及去理會這些,雙生侍極快的甩掉他們,邁入夜雨樓中。


    從未見過夜雨樓荒涼的一麵,所有的古董、桌椅、樓梯、甚至窗戶都變得狼藉,當初可真謂是大肆“搜查”,也不知順走多少寶貝。


    快步走到後院之中,分頭尋著,可惜沒有在夜雨樓住上太久,自然不知具體的地道位置,好隻能連連輕聲喚著,終於見到滿臉憤怒的莫雨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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