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中層,三人才體會到上層之間的競爭有多激烈,相比於基層時的明目張膽,現在都是笑裏藏刀,有鶴川悠夏之前被背刺的例子在,他們清楚現在裏麵的任何一個人對他們都是一個威脅。


    原本感受不到的氛圍現在不僅感受得清楚,甚至還看得明白。


    基層的虎視眈眈,同層的激烈競爭,上層的暗潮湧動,入局者明確自己的站位,沒有中立,沒有隨心所欲,也沒有二次選擇的機會。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諸伏景光明白為什麽現在的鶴川悠夏能遊刃有餘,她收起爪牙的這兩年將內部的暗潮洶湧看得一清二楚,暗中蓄力等待著爆發的那天,她根本不怕得罪人,因為情報的本身就是建立在得罪人的基礎上。


    當然她鶴川悠夏也隻是在有威脅到自己的時候才會動用非常手段,相比與處處得罪人的琴酒,鶴川悠夏真的是好太多。


    他們知道琴酒的凶殘是組織出了名的,不少人巴結也是真的,同樣看他不順的也是不少,連帶著小組成員也會受點影響。


    之前在基層感受的還不是那麽明顯,大家的精力都耗費在競爭和任務上,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搞領導們那一套。


    “這就是補位的那幾個家夥?看起來就那樣嗎!”


    “琴酒手下帶出來的,不都一個樣。”


    “怎麽,波爾多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白色短發男人冷笑一聲,看著寸頭男人麵露不善,“有本事你也學麥卡倫去搶名額啊。”


    “科瑞詩你自己不也沒搶到嗎?還在這裏替琴酒麥卡倫說話,還真是善良啊。”波爾多語氣嘲諷,眼神不屑,“難不成你是琴酒的狗嗎?”


    “怎麽,你是亂咬人的瘋狗嗎?”科瑞詩根本不在意男人的諷刺,“這麽急著咬我?我可沒有骨頭給你。”


    “不過琴酒在這個位置還真久啊。”賓加插了一句陰不陰陽不陽的話。


    “吵什麽?一進門就吵,煩不煩!”基安蒂向來不顧忌對方是誰,讓她不高興就開嗓,不悅地瞪了眼賓加,“你亂叫什麽,這有你什麽事!”


    賓加咧嘴一笑:“基安蒂你還真是條瘋狗,見人就咬。”


    “不過論瘋,你可比不過你之前那位姐妹,麥卡倫是吧?”賓加故作思索,隨後眼睛一亮,“我可是聽說她進高層了,你怎麽還在原地踏步啊?”


    科恩摁住即將跳腳大罵的基安蒂,這種都是領導層的場合不能搞得太過:“她升職是她的事情,既然她能坐上高層,那就是她有這個本事,她可不像你隻會陰陽怪氣。”


    “本事?什麽本事?”賓加冷笑一聲,“憑她那身皮囊嗎?我怎麽見過她和琴酒不止一次共處一室,你心心念念的同路人說不定都是假的。”


    “賓加,你不要太過分了。”諸伏景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她不是你能議論的。”


    “麥卡倫身邊的小白臉?”賓加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轉而看向旁邊同樣變了臉色的波本,還有從始至終沒什麽表情的黑麥,“哦,不同風格的男人。”


    意味不明的話語讓在場的男人們發出輕笑,誰不知道這三個人是麥卡倫帶出來的,就連位置也是她親手推上來的。


    不等三人發作,基安蒂率先開了口。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造謠她?”


    “造謠?誰不知道這幾個人跟麥卡倫同吃同住,做什麽都出雙入對,還需要我來造謠?”賓加可不在意眼前幾人,不過都是些未來的手下敗將而已,“她麥卡倫本身就不幹淨。”


    “你!”


    “是嗎?有多不幹淨?”


    幾人到嘴邊的話同時咽了回去,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穿著黑色風衣的鶴川悠夏出現在眾人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不再像之前那樣穿著衛衣或者帽衫,用鴨舌帽和口罩遮住自己的麵孔。


    現在的她穿著高層普遍的白襯衫黑褲,腳下踩著高跟鞋,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


    停下腳步,淡淡的掃了諸伏景光他們一眼,轉而看著賓加。


    “來說說,我怎麽不幹淨個法。”


    不隻是賓加,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麥卡倫會出現在這裏,從麥卡倫坐上高層隻參加了最初的任職會議,之後再未出現過任何會議場合。


    氣氛詭異的沉默著,基安蒂也沒敢說話,他們不知道麥卡倫到底什麽時候來的,又聽了多少,有人慶幸著自己剛才沒有附和賓加,也有人鬆了口氣,慶幸麥卡倫來了。


    “說話啊,剛才不是說得很義憤填膺嗎?笑得不是挺開心嗎?”鶴川悠夏擋在基安蒂他們前麵,目光冰冷的掃過那些參與其中的家夥。


    冰冷的聲音砸在每個人心頭,高層再怎麽樣也不該是他們議論的,她麥卡倫的手段在和他們中層的時候就已經體會過,如今人比他們高了一層,甚至還是他們到死都可能達不到的位置。


    不管什麽時候,這些人腦子裏總會有這種不幹淨的想法,她位置怎麽來的,這些人心裏不清楚嗎?


    他們簡直清楚的很,隻是他們不願意相信自己不如一個女人,也不甘心自己被一個女人踩在下麵,所以他們就用這種方式抹黑一個女人,抹去女人的努力。


    等了一會沒人說話,鶴川悠夏這才把目光轉向賓加。


    “你不是知道內情嗎,來說說我是怎麽跟琴酒交易的,又是為什麽把他們三個弄上來的。”鶴川悠夏直勾勾地盯著賓加,她可太清楚這家夥的德性了,之前他們在朗姆手下的時候這家夥就是個混混模樣,野心跟能力根本匹配不上。


    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賓加嗤笑一聲,目光蔑視的看著麥卡倫:“難道不是嗎?你之前在朗姆手下不也一樣嗎?”


    鶴川悠夏直接被逗笑了,伸出手拍了拍:“怎麽,你晚上睡我床底下了?知道的這麽清楚。”


    這話讓賓加臉色一沉,她這番話不就是說他聽她床底了嗎?


    還不等他開口,抬眼就看見鶴川悠夏的拳頭砸了過來,連忙側身躲避。


    鶴川悠夏也隻是虛晃一招,在賓加躲避到一半時換了左手,很好,被擋住了。


    要的就是被擋!她真正的目的是攻擊他的下盤。


    一腳挨得實誠,賓加直接跪在地上,一拳正中臉部,墨鏡飛到一邊。


    鶴川悠夏也沒收手的意思,對著賓加就是哐哐砸,下手要多狠就有多狠,反正也沒明令禁止高層不能打中層,被冒犯的是她,她當然要打回來。


    “怎麽?幹不過琴酒就來造謠我?誰不知道他蘇格蘭是我媽?朗姆怎麽培養個你這麽個髒東西出來晃悠?”


    “這麽會編來組織當什麽殺手,去理發店編頭發得了,長得醜說得花,厚嘴唇子長得跟柿餅一樣,上下一碰不知道的還以為倆柿餅塞嘴裏了!”


    一頓哐哐砸,打得賓加毫無招架之力,能抱著頭挨捶是他唯一能做的動作。


    “看不上琴酒還想代替琴酒,你算個什麽東西!”


    “在國外那麽多年,一點長進沒有,髒東西倒是學了不少,真是不學精華淨學糟粕,水管還有個過濾器,你腦子連個溝都沒有嗎?”


    一邊砸一邊罵,看得在場人是那叫一個猛咽口水。


    基安蒂緊緊抓著科恩的袖子,麵部表情隨著鶴川悠夏下拳時不時猙獰一下,甚至有些不忍的側過頭了一秒。


    “你說她當初對我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當初沒見過麥卡倫這麽打人啊,她說過能動腦子就絕不動手,現在這拳頭掄到起飛的是誰?


    “應該。”科恩也是一言難盡,這何止手下留情,這簡直把門開到臉上了。


    “她是個高層啊,怎麽能這麽打人啊,太掉價了!!!”基安蒂小聲發出雞叫,甚至想讓麥卡倫住手,但是她也怕麥卡倫打紅眼順手把她也掄了。


    科恩嘴角抽了抽:“她都是高層了,還在意掉不掉價嗎?”


    都跟基安蒂玩一起了,哪有什麽正常人屬性,能正常說話都不錯了。


    “也是。”基安蒂齜牙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緊緊拽著科恩的袖子,把臉埋了一半進去,露出一隻眼看著掄拳的背影。


    “她真的好凶殘……”


    對此科恩隻是低頭默默看了基安蒂一眼,她還好意思說麥卡倫凶殘?她自己又是什麽東西心裏沒點數嗎?


    從沒見過這副場景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眉毛挑得老高,隻知道鶴川悠夏嘴皮子功夫厲害,打人是出了名的菜,這他媽拳頭都掄起飛了,這麽熟練的樣子像是菜的人嗎!


    “你見過嗎?”降穀零戳了呆住的幼馴染一下。


    “沒見過。”諸伏景光微張著嘴,“你見過嗎?”


    “我也沒見過。”降穀零同款表情。


    “你倆怎麽帶的孩子?”赤井秀一終於說出了壓在心裏的話。


    “那你來?”兩人異口同聲。


    “……”他來不了……


    掄拳並不能滿足鶴川悠夏,收手前對著賓加猛踹一腳。


    一聲慘叫,男人們倒吸一口涼氣,默默夾緊後退一步。


    這踏馬……還不如死了!


    鶴川悠夏揮了揮打疼的手,然後將淩亂搭在額前的頭發擼到腦後。


    因為剛才的活動呼吸稍喘,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舔了下發幹的嘴唇,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連呻吟都沒了的賓加冷笑一聲。


    “不是很會說嗎?繼續說啊。”


    “我告訴你,哪怕琴酒死了也輪不到你頂替他!”


    “他琴酒一根手指頭都比你長得好看,你算哪個牌子的不回收垃圾敢跟他比?”


    鶴川悠夏低頭俯視著賓加,語氣嘲諷:“清醒點吧,你這輩子都取代不了琴酒。”


    她抬頭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唇角微微勾起,嘲諷明明白白的掛在臉上。


    “以為我是個女人,隨便造個謠就能毀了我嗎?以為我是個女人就會忍氣吞聲嗎?”


    “我麥卡倫是女人又怎麽樣,我怎麽從底層上來的,又是怎麽坐到這個位置,我手裏沾了多少自己人的血,要自己親自來看看嗎?”


    這看可就不是一般的看了,活著是絕對看不見,隻有死人才能看見。


    “你們再怎麽抹除,事實就是我麥卡倫,一個女人將你們踩下去了,不服可以隨時來找我,或者讓你們老大,親自來找我。”


    “我麥卡倫隨時恭候。”


    說罷她看了眼身後已經恢複正常的幾人,眼睛眯了眯,別以為她沒看見你們猛退一步的動作。


    “之前的話你們都記住了吧?”


    “記住了。”諸伏景光率先回應,“有什麽命令嗎?”


    “記住他們的臉。”鶴川悠夏目光略過所有的參與者,“話跟人全部對上號,誰笑了誰沒笑,參與者全部都給我記清楚。”


    她可不是在為難幾人,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流言就是無形的刀,在形成的最初就應該用毀滅性方法毀掉,不然他們的肆無忌憚會讓這把刀越來越大,直到最後能夠毀掉一個人。


    “當然,我不需要你們提醒。”鶴川悠夏伸手點著人,被點的每一個都是謠言的參與者,“因為我每一個都記在心裏。”


    “如果下次再聽見關於琴酒小組的謠言,不用究根問底,就去找他們這些人的老大,明白嗎?”


    也就是說不管謠言是誰傳的,都會算在這些人的頭上。


    “所以你們可一定要把這些臉記清楚了。”鶴川悠夏低頭看向已經爬起身的賓加,眉頭揚起,“你說對吧,賓加。”


    賓加捂住胸口抬起頭,他現在每動一下都是撕裂般的疼,惡狠狠的盯著麥卡倫。


    “朗姆會回來的。”


    她麥卡倫再怎麽威風不也照樣從朗姆手下出來的,隻要朗姆回來,她麥卡倫還能爬得起來!


    “那等朗姆回來再說。”鶴川悠夏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剛好我還有事要跟他談一下。”


    以為把朗姆搬出來就能嚇住她?嗬,朗姆頭上的疤還是她上次打的!


    隨後惡劣一笑,“所以,你最好給我苟著點。”


    不然,她真的會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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