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衣被扔到一邊,琴酒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放在膝上。


    受傷的小臂此時已經被包紮完畢,伏特加將藥瓶和繃帶挨個放進藥箱,隨後放到後座的暗格裏,接著收拾用過的繃帶。


    “大衣一起處理掉。”琴酒彈了彈煙灰,看著小臂上隱隱透著血色的紗布神色莫名。


    “是,大哥。”伏特加將大衣和用過的繃帶團在一起扔進後備箱,準備後麵一起拿去燒毀。


    小臂上的傷口不淺,已經到了要縫針的地步,但鑒於自家大哥不樂意去醫院,伏特加現在已經練就了一手好縫合技術,不過現在有了免縫貼,這種傷口倒是用不上縫針了。


    當然琴酒也不是很在意這種傷口。


    背對著琴酒,伏特加沒忍住露出唏噓的表情,大哥被麥卡倫傷到還真是個奇跡,要知道她在他們中是出了名的近身廢物,基安蒂都能把人撂倒。


    但就是有著廢物名聲的麥卡倫從底層殺進了中層,真要有人信了這家夥的外號,那才是真正的廢物。


    視線一轉,蘇格蘭和波本兩人出來,沒多久就是麥卡倫和基安蒂。


    伏特加不自禁看向後視鏡那個沉著臉的大哥,他能感受到自家大哥在被麥卡倫劃傷後並沒有生氣,反而感受到了一種愉悅,但這種感覺他又不知道怎麽描述。


    “行了,你跟著他們走吧,我回去了。”基安蒂將人放進後座,甩了甩手,“你該減肥了姐妹。”


    “?”鶴川悠夏充滿殺氣的眼神瞪了過去,“少汙蔑我,該減肥的人是你!”


    “那你多吃點。”基安蒂甩上車門,看向車旁邊站著的兩人,“知道帶她去哪吧?”


    兩人點了點頭,基安蒂這才滿意的敲了敲車窗示意自己走了。


    赤井秀一不在,後座寬敞,鶴川悠夏幹脆整個人躺了下去,順口問了一句:“不等黑麥了?”


    高低一起來的,把赤井秀一那小子丟在這不太好吧?


    “他女朋友來接他。”諸伏景光係上安全帶,“先去醫院看看?”


    他本意還是想把人帶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排除一下內出血。


    “不用,直接回安全屋。”以現在的情況,她隻能躺在左邊,左肩是她唯一完好的位置。


    “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降穀零同樣不太放心,琴酒可不會因為對手是個女人手下留情,那拳拳到肉的架勢他看著都疼。


    “他下手有分寸,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麽摁著打了。”但給人一刀她還是頭一次幹,以前傻不啦嘰的隻知道用拳頭,結果被打到親媽恨不得都不認識,今天她是耍了個心眼,再加上外界的影響,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


    還想再勸兩句,但鶴川悠夏已經閉上眼顯然是不願多說的樣子,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隻能將人先送回安全屋。


    把人逼太緊了,鶴川悠夏逆反心理上來,當場跳車都幹得出來。


    赤井秀一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車挑了下眉,他總覺得麥卡倫和琴酒他們這些領導層在計劃著什麽,雖然進組織的時間不長,但他知道琴酒不是那種隨便在公開場合將人扔進訓練場的性子,尤其是這種公用的訓練場地,就好像在給某些人傳送一些信息。


    雖然麥卡倫跟琴酒不合的事情在組織裏是公開,在各種場合打起來也不是稀奇事,但今天的事情總感覺透露著古怪。


    當然也不隻赤井秀一有這個想法,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同樣覺得今天的事透露著不同尋常,尤其是鶴川悠夏故意支開他們和基安蒂說話的時候。


    回去的路上,諸伏景光盡量將車開得平穩,這也就導致本該半個小時到家的路開到了四十分鍾,鶴川悠夏一覺都睡醒才發現車裏隻剩下了自己。


    揉著眼睛坐起身,看到車外站著透氣的兩人,鶴川悠夏眯了眯眼,這兩人估計又是抱著讓她多睡會的心態不叫她起來的。


    “到地方了怎麽不叫我?”從車裏鑽出來,剛直起身子想伸懶腰後背和肚子一起牽扯得疼,隻能作罷。


    “看你睡得沉就沒叫。”諸伏景光率先開口,當然能讓鶴川悠夏多睡會的原因也是他們在經過確認呼吸,體溫和脈搏後的結果。


    這中途降穀零還挨了一掌,手勁不輕,當場就來了個黑裏透紅。


    “太誇張了。”


    鶴川悠夏搖了搖頭,領著人往樓上走。


    進屋後她就不管這兩人了,徑直回了臥室收拾,媽媽二人組盡責的一個翻找冰箱準備做飯,另一個去找醫藥箱放到臥室門口。


    放熱水時,鶴川悠夏看到鏡中自己的慘狀,右肩處連著鎖骨一大片淤青,有的甚至透出血點,可想而知琴酒當時是用了多大力氣,腹部和後背就更不用說了,背對著鏡子微微側頭,肩胛骨往下一大片。


    想到琴酒惡劣的用腳碾壓著肩膀,還有自己被摔到爬不起來的慘狀。


    鶴川悠夏暗罵一句,鬆開頭發鑽進熱水裏,熱水順著頭發流下,伸手抓頭發時才想起手上的繃帶沒有拆,皺著眉將濕透的繃帶拆掉扔進垃圾桶。


    “怎麽樣?”看到諸伏景光檢查完屋子,降穀零開口。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確定房中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一類的東西。


    “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奇怪嗎?”降穀零放下湯勺,壓低聲音在廚房和幼馴染交流。


    “是有點奇怪。”諸伏景光側頭,“我和鶴川搭檔的時候琴酒沒有任何表示,其他人在拿到代號後也沒有出現過考核的情況。”


    一般來說拿到代號就相當於拿到了鐵飯碗,隻要不死不惹事是不會出現考核,組成小組出任務的不是沒有,但隻有他們受到了考核。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這次考核並不是衝著他們,而是衝著鶴川悠夏來的。


    事情哪哪都透露著怪異,但身為基層他們知道的東西並不多,但也能感受到最近勢頭不對,就像是什麽被打破了一樣。


    “我總覺得琴酒和鶴川之間越來越奇怪了。”降穀零嘖了一聲,他不是沒見過這兩人爭鋒相對的樣子,就是因為見過才覺得奇怪。


    諸伏景光嗯了一聲,藍灰色眸中滿是沉思,這兩人之間像是不死不休,但關鍵時候又能拉對方一把。


    就好像是不一樣的“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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