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一般呢。”


    樓越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一直繞著溫虞手腕的藤蔓,開始適時朝下掉落葉片。


    遍地黃葉,像是播放了bgm一樣淒涼苦楚。


    “其實我沒人要的。”


    “別看我現在是個指揮官,可不管身邊,還是心裏,隻有你一個人了。”


    話是玩笑話,內容毫無虛言。


    母親早逝,父親下落不明,兄弟反目成仇。


    真正能走進樓越青內心深處的人,隻有溫虞一個。


    他失而複得,珍貴萬分的小花。


    “那你跟我走吧。”溫虞很仁慈地說,摸了摸樓越青的臉頰,“我把我這些年攢下來的工資全都給你,應該足夠養你了。”


    “你的工資很多嗎?”樓越青眯起眸子,宛若受到主人愛撫,隨便問了一句。


    溫虞頓了下,誠懇道,“其實沒有很多。”


    簡直可以說是非常少。


    這話真的不能再真了,任何國家首領的收入都是個秘密。


    在聯盟剛起步時,溫虞無法給他的工資定額,幹脆就延用了曙光每月人均最低收入。


    隨著曙光的發展,人均收入從4987元提升到了6367元。


    於是乎,從今年一月起,溫虞每月月底,都會有6367元入賬。


    誰能想到曙光聯盟長銀行卡裏錢,還不夠買一間市中心的房子。


    而且還每個月都會收到低保入賬的消息。


    就連卡裏的大頭,還是從前做議會長時攢下來的,還沒像帝國其他蛀蟲一樣,撈很多油水。


    “不多也沒關係,我可以反過來養小花。”


    樓越青攥緊溫虞的手,那枚穩穩套在溫虞無名指上的戒指,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這枚戒指來得格外不是時候。


    想到辦公室抽屜裏,已經改了十幾版,卻尚未成型的對戒草圖,樓越青很想立刻讓最終版本的對戒將溫虞手上的醜戒指取而代之。


    可他的指尖才蹭到戒指的邊緣,溫虞就將左手握成拳,不明顯地躲避樓越青的探究。


    柔軟的唇陡然印到樓越青臉頰,讓他暫時忘記了剛剛的事情。


    他認真地審視著溫虞後頸上的曖痕,心疼小花和另一種貪婪的想法反複碰撞。


    溫虞見樓越青注視自己,愈發心虛,他生怕樓越青又注意到那枚戒指。


    他幹脆一把抱住對方,讓手藏到樓越青身後去。


    戒指下麵藏著的紋身已經消腫了,樓越青既然注意到了,他肯定藏不了太久。


    之前被迫打亂的計劃,要重新提上進程了。


    砰!砰!砰!


    耳朵緊貼著肌肉結實的胸口,溫虞感覺到樓越青的心跳越來越快,連帶著他的心跳也變快了。


    溫虞想要從沙發上起來,卻被樓越青鎖在懷中。


    樓越青的下巴抵在溫虞的頭上,“不許走,是小花先主動抱我的,至少要等我抱夠了,才能鬆開。”


    溫虞鬆了力道,很有耐心地問,“那你什麽時候抱夠?”


    “不好說。”樓越青無賴道,“反正今天是休假的最後一天,也許五分鍾,也許半個小時,抱一整晚的話……小花應該也不會介意的吧?”


    “你的心跳的好快。”溫虞的指尖在樓越青後背輕點,模擬著他心跳的頻率,“有這麽快。”


    “那你試一試跟他說話,說不定會慢一點。”樓越青用哄弄的語氣說,調子醇厚,“畢竟,清醒的我,一向都很聽小花的話。”


    “我的心也不例外。”


    001目不旁視地路過,順便清理了地麵上的灰塵,對於主人的索愛行徑沒眼看。


    溫虞端坐在沙發上,迅速轉移話題,“看來,誘導因子這件事是樓司聿做的了?”


    “嗯,當初樓司聿掌控研究所,他那裏有我的信息素再正常不過。”樓越青麵色不虞,他很不喜歡,在心情愉悅時,聽到樓司聿的名字,“從事發那天到現在,聯邦總部一直在封鎖消息。”


    “今天上午羅宿才給我發的消息,說樓司聿在三天前,曾公然出現在北部的皇爵大廈。”


    “看來,他現在已經著手在慶祝成功了。”


    樓越青看著溫虞的眼睛,調子冷冽。


    “如果不是你帶著藥劑第一時間來找我,我隻能從聯邦指揮官變成在逃嫌疑犯了。”


    樓越青和樓司聿不止一次想要對方的性命,早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那點血緣親情早就淹沒在了敵對中。


    溫虞捏了下樓越青的手,認真道,“那你有什麽計劃,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我在聯邦還有一批身手很好的人,可以幫你對付樓司聿。”


    “這樣的話,可以避免樓司聿在你身邊有眼線。”


    雖然是個問句,但溫虞其實已經猜出了樓越青的計劃。


    在不知道樓司聿的線索前,等待他自己露出馬腳,才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樓越青說,“我打算向總部再請幾天的假,以我對樓司聿的了解,他不會潛伏太久,很快會想辦法試探我的。”


    “那好。”


    “我和你一起。”溫虞不容拒絕道,“正好我和樓司聿也有點仇需要了解。”


    當初在隆冬號上,樓司聿假扮樓越青的事情,讓溫虞惡心了許久。


    也算是個由頭。


    樓越青摩挲了下,溫虞細白脖頸上的淡色痕跡。


    那是有毒素的獸爪傷過的地方。


    即便第一時間用了治療儀,在沒有人為幹預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消除。


    樓越青答應溫虞,“好,但你要離那個髒東西遠一點。”


    ---


    興許是聯邦官員從沒有enigma,並不清楚enigma的易感期到底有多長。


    也可能因為張唐是了解內情的人。


    在樓越青的請假消息遞上來時,張監察官是唯一一個對指揮官接二連三請假毫無異議,三緘其口的人,甚至還一反常態地替樓越青擺平了其他的官員。


    樓越青的假期又延長了一周。


    他在居家的第二日,就發現了樓司聿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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