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報告一打,即便是兩個人沒有領結婚證,想要徹底的分開,也要麻煩很多。


    現在騎虎難下,往前走一步行不通,往後退一步她不願意。


    江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開口,“老婆,我知道你心軟,我保證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他過於肉麻的稱呼,讓沈舒禾幾乎都快要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目光難以置信的看過來,又像是做賊一樣仔細的看了一眼四周,即便是確認並沒有其他的人聽見,她腳趾也尷尬的幾乎要摳出一個城堡。


    “老婆,那我前麵說的話,你考慮考慮,我都是真心實意的。”


    他一口一個老婆,沈舒禾恨不得直接伸手去捂他的嘴。


    “你別叫了,回去之後我想一想,隻是我不想要太多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最好也管住你這張嘴。”


    她不想自己正常的工作和生活,還要受到江硯的打擾。


    江硯點頭,“我可是一個字兒都沒有說,都是他們自己猜到的。”


    沈舒禾瞪了他一眼,沒好氣。


    “馬上就要開車了,你們兩個上不上車?”


    眼看著就要到了出發的時間,清點了車上的人之後,隻剩下了江硯和沈舒禾還沒上車,臨開車之前司機從車門出來,大喊了兩聲。


    現在不止他們客車裏的人看過來,旁邊的幾輛客車的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沈舒禾的臉直接就紅到了耳朵,她狠狠剜了一眼江硯,“我要回去了,我沒有想清楚之前你不許再找我。”


    她說完又有些不放心,“也不要再跟著我。”


    可是顯然她的話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沈舒禾前腳剛走還沒有兩步,江硯後腳就跟了上去,隻是他上去的是沈舒禾後麵的那輛客車,終於有了些獨處的時間,她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隻是沈舒禾還沒有高興多久,上船的時候就又遇到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我不是都已經和你說了,讓你不要再跟著我嗎?到底是我哪句話沒說明白,是你沒有聽清楚?”


    沈舒禾壓低了聲音,又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


    這麽多人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私事完全沒有必要公之於眾。


    “我本來也是想要你一段時間冷靜冷靜的,但是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護送科研人員安全的回到目的地,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所以還得你受累,多看我兩眼。”


    反應過來的沈舒禾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


    她還自作多情的認為是江硯故意跟上來的,早就忘了他工作這回事兒。


    江硯點到為止,“ 你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去排查船上的安全隱患了。”


    沈舒禾心煩意亂,心猿意馬的揮了揮手,“走走走。”


    自從遇到江硯之後,好像什麽事情都不是那麽順利。


    沈舒禾和程老師換了個位置,隻能避免和江硯接觸,興許心裏還不會亂想。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排除完所有的安全隱患之後,江硯回到船艙當中,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沈舒禾。


    那道火辣的目光讓人難以忽略。


    旁邊有服務生過來,他很有眼力勁兒的接過了對方手裏的水壺,朝著沈舒禾的座位迅速的走了過來。


    “程老師,需不需要點熱水?”


    程老師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


    輪到沈舒禾,他沒有詢問,一次性的杯子倒了些熱水,遞到了她的麵前。


    “外麵的海風比較幹,你多喝一些熱水。”


    附近人的目光同一時間看了過來,沈舒禾維持著麵上的鎮靜,硬著頭皮接過了他的水。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累著了?我去幫你要個毯子,你先休息一下。”


    江硯的噓寒問暖,讓薑彥和王國慶眼睛幾乎都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


    人太多,沈舒禾也不好發作,隻能壓下心裏的氣,“不用。”


    她聲音多少是一些冷淡的,江硯全當聽出來,不過後麵也適可而止的沒有再麻煩她。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他總要恰到好處的在沈舒禾麵前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薑彥坐在旁邊,輕輕地碰了碰王國慶的胳膊,“首長這一副上趕著的樣子,好像生怕媳婦兒跑了一樣,他這輩子還不得栽在沈工手裏?真不爭氣。”


    現在唯唯諾諾,有本事拿出訓練他們時候的那股子狠勁兒。


    “又是拿毯子,又是倒水的,平常也不見得首長對咱們有這麽關心。”


    王國慶很有作為一個男人的自覺,“沈工是首長老婆,你又不是,更何況,要是換了你,你指不定比首長還要瘋狂。”


    畢竟前兩天他都已經想著要敲江硯的牆角了。


    要不是他忽然良心發現,兩個人已然成了情敵。


    薑彥看了王國慶一眼,瞠目結舌。


    “我說你這個人真沒意思,每次說話的時候專打人家的大動脈,你非要一句話見了我的血是不是?”


    雖然他說的話沒有問題,但是他不愛聽。


    王國慶收回自己的目光,“你看,說你兩句你還破防。”


    好不容易熬到江硯離開,沈舒禾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都說眼不見為淨,可是閉上眼睛,腦子裏心裏都是江硯說的話,她到底還是沒有辦法真正的靜下來。


    尤其是想到之前秦知願的話。


    “我之前就聽說過,他們這些當兵的都可會解決家庭問題了,在這方麵他們可是接受過專業培訓的。”


    那個時候沈舒禾對於這些話還是抱有懷疑態度的,可是現在江硯三言兩語就能夠挑撥她往後的計劃,讓她又不得不重新的重視。


    腦海裏,秦知願坐在她的對麵,“你看到附近那個家屬院沒有,一般嫂子們過來,肯定都是要計劃著造小孩的,誰家裏能沒有過矛盾,你想想這得是多麽強的執行力啊,一天解決好家庭矛盾,一晚上解決計劃生育。”


    沈舒禾撐著頭,一隻手不停地揉著眉心。


    她還不至於自戀到認為江硯今天找她來解釋這些,是因為對她有感情。


    總之換一個人是江硯的妻子,他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態度。


    如果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其實這也沒有什麽不好。


    可是現在的難題就是,她一點都不希望有一個陌生人和不靠譜的感情來影響自己的事業和家庭。


    哪怕她曾經和江硯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是現在回想,那實在算不上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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