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彥咬著後槽牙,眼眶通紅。


    “你也不用太自責了,首長的情況現在還不知道詳細病情,這件事情怎麽也怨不到你的頭上,當下還是要先抓緊跟上麵匯報。”


    雖然他們的任務完成了,但是因為江硯的傷情,誰都開心不起來。


    他們出任務時最忌諱的就是大意,薑彥聲音裏帶著幾分懊惱。


    “如果不是因為我自己不小心的話,首長也不會中槍,我壓根就沒有想到他們還會在人群中有埋伏。”


    當時的情況危急,胡全本來就被激怒,在他手裏殺過的人質不計其數,這次他們的任務失敗,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袁鳴老教授代表著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性命,如果人救不下來,他們這次的行動就等同於失敗。


    他來不及思考太多,隻一心想著把教授救下來,卻忘記了留後手。


    關鍵時刻,江硯忽然撲了出來,不但繳獲了人群中對方的埋伏,也擋住了打向袁教授的子彈。


    “薑彥,我們大家都是普通人,我相信哪怕是江首長也不會責怪你,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無論是誰都沒有評價別人對錯的資格。


    站在同樣的位置上,換成了別人未必做的有他好。


    江硯受傷,身為並肩作戰的同伴,他們必然比誰都要心痛,可是事實已成,現在更重要的就是江硯能夠早點接受到治療。


    “江首長如果真的有了什麽意外,就算是違反紀律,我也要把胡全打到見閻王!”


    薑彥暗暗下了決心。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聽到的那一聲槍響,他就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每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都做好了要犧牲的準備,但是比起失去自己的這一條命,戰友倒在他麵前,更讓他無法接受。


    王國慶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要擔心這些事情,目前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江硯受傷之後就從高台上掉了下來,好在當時附近都有醫護人員。


    薑彥扭頭看了一眼擔架上的江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隻能紅著眼眶,留著淚在眼睛裏打轉。


    “快讓一讓,快讓一讓!”


    到底是情況緊急,江硯被人抬著,他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走在最後麵的是押送的胡全一行人。


    一場硝煙過後,沒有人是真正的勝利。


    沈舒禾的腳下像是灌了鉛一樣,她閉上眼,暗自警告。


    “沈舒禾,你不應該多管閑事的,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重來一世,她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命中的劫數,工廠裏本來就有醫務室,江硯因公受傷,自然會有相應的醫護人員為他診治。


    可是抬著擔架的人從她麵前走過的時候,她能清楚地看到躺在上麵的江硯滿頭的鮮血。


    他雙目緊閉,沒有了沈舒禾印象中的神采昂揚。


    上一世臨死之前兩個人最後的畫麵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回蕩著,她轉過頭去看向程老師。


    “老師,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去看一看傷員的情況。”


    她到底還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執念。


    哪怕和江硯沒有任何感情,可是從小長到大的人,活生生地在她麵前倒下,她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程老師看著沈舒禾匆匆跟上去的腳步,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陳工不明所以:“哎老程,好不容易有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了,舒禾這是又去做什麽了?”


    都已經忙了一大天了,大家都疲憊不堪,隻有沈舒禾還在跟著人群往前走。


    按理說,現在已經沒他們什麽事兒了。


    程老師的目光追隨著沈舒禾,一直到她的背影徹底的消失。


    她才搖了搖頭,“沒什麽,她剛剛看到了一個朋友說要過去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們過去吧。”


    孩子們自己的事情,到底還是要他們自己去解決。


    身為老師,不管沈舒禾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她都是支持的。


    .


    “不是醫生,這是我們首長,他是為了保護大家才受傷的,麻煩您先給他看一看,確定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大家也都好放心呀。”


    醫務室裏,病房的數量遠遠不夠。


    不少病人都堆積在走廊裏,薑彥急得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穿白大褂的人,伸手就攔了下來。


    “現在醫護人員都忙的很,過來醫務室的哪個不是傷的嚴重的?我就是一個護士,你們先去後麵排著隊,輪到你們了,自然會有醫生過來看。”


    一整天的連軸轉,醫護人員找根都占不著地。


    在來的路上,江硯隻簡單的進行了止血的操作。


    “醫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們首長傷的這麽重,真的等不起了。”


    薑彥猩紅的眼眶,顧不上半分穩重。


    王國慶一隻手攔住他:“這個時候本來就慌亂,我們不能再給人家造成負擔了,萬一再引起群眾的躁動,也是給我們自己平白的添加工作量。”


    這個時候人心惶惶,大家都希望能夠最快的得到治療。


    按照平時江硯的作風,肯定也不會和這些群眾搶醫療資源。


    薑彥有些煩躁的蹲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揪著頭發。


    “都怪我,都怪我!”


    原本好好的,現在讓他一個人搞砸了。


    大家都沉默的不說話。


    目前的情況,就算是誰來了也無濟於事。


    如果從這裏直接送去軍區醫院,路上難免就會對江硯造成二次傷害。


    拋開這些不談,來回的路上需要幾個小時,他的狀況能不能支撐得住還是一個問題。


    走廊裏到處都是要輸液的人,和江硯同樣躺在擔架上的還有十幾個等著治療。


    沈舒禾跟上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醫務室的走廊裏站滿了人。


    不同程度的l號從裏麵傳過來,極大的考驗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因為第一次爆炸造成的極大傷害,病情嚴重一些的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現在附近的醫院都已經人滿為患了。


    她看過去,江硯隻能暫時在擔架上。


    男人被放在一片空地,因為組織上有紀律,一切都要以群眾優先,所以受傷了的那些軍人們都沒有主動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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