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慶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沈舒禾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和旁邊的程老師時不時的搭上兩句話。


    在這個隊伍裏,年輕的沈舒禾格外的突出。


    倒不是說沒有年輕人,隻是在一眾男性中,她像是一朵明媚的花,搖曳生姿。


    “不知道,之前沒有特別注意過,可能是吧。”


    薑彥看著她的側臉,又擔心自己不禮貌。


    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目光,沈舒禾抬頭看了過來。


    薑彥順理成章的看過去,兩個人的視線僅僅交匯了一瞬間,又很快挪開。


    沈舒禾沒有太注意到他,反倒是坐在他旁


    這個人她很眼熟,上一世,她帶著酥酥過來找江硯的時候,就是他告訴自己,江硯還沒有結婚,更不會有什麽老婆和孩子。


    想到上一世的種種,她終歸是沒有辦法對那些過往一笑了之。


    “老師,其實我覺得這次會議對於我們而言也是個機會,隻要我們掌握了關鍵的數據實踐與重,說不準現在的項目就會有所突破。”


    沈舒禾冷了臉,看不出來什麽表情,又把重點放在了和程老師的對話上。


    王國慶一隻手摸了摸鼻子,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他胳膊肘碰了碰薑彥,“這個沈工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我怎麽覺得他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


    薑彥有些嫌棄的看著他,“你是長成了一朵花嗎?非得人人都喜歡你,去去去,別影響我工作。”


    王國慶啞口無言。


    他就知道,身邊的沒一個好人。


    他再也不會相信這個殘酷的社會了。


    船上的路程不是很長,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覺得枯燥。


    等抵達海城的招待所時,已經是傍晚了。


    “同誌,這是我們的介紹信,房間應該是提前打好招呼備出來的,還得麻煩你帶我們過去。”


    王國慶從懷裏拿出了單位的介紹信給了招待所的工作人員。


    每個人的身份都嚴謹的核實過後,招待員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大串鑰匙,“實在是不好意思,這畢竟也是上麵交代的事情,咱們得仔細的核查過,既然沒什麽問題,你們也舟車勞頓這麽長時間了,那就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沈舒禾和程老師是一個房間的,薑彥幫忙把行李搬了進來,很有分寸的站在了門口。


    “程老師,我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你喊一聲就好。”


    沈舒禾打探了四周的環境,雖然招待所的環境比較一般,但好在比較舒適,這次不會待太長的時間,隻要招待所裏不出意外,這次會議應該能夠圓滿。


    程老師麵帶笑意,“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們了,累了一天,你們也早點休息。”


    薑彥憨厚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又看向沈舒禾,點頭應了下來。


    房間裏隻剩下了兩個人,沈舒禾把窗簾拉上,這一路上,大家雖然看似鬆弛,可是都很小心謹慎。


    他們這次身上帶的是絕密資料,絕對不能有任何岔子。


    尤其是沈舒禾,想到自己上一世臨死前明顯就是被敵特滅口,這次不由得就更加的謹慎。


    “砰-”


    “房間雖然小了點,但是五髒俱全,一會就要吃晚飯了,把東西收拾好,可千萬別丟了。”


    招待所裏的隔間不隔音,沈舒禾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隔壁陳工關門和說話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程老師往後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靠近沈舒禾的身邊,“舒禾,我交給你的那些資料還在不在?”


    沈舒禾起身,從外套的那袋子裏拿出來,“放心吧老師,都在裏麵的。”


    幸好有空間,她放到空間裏,就算是那些人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


    程老師一頁一頁的檢查,這些資料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她當初是怎麽給沈舒禾的,現在她又原封不動的拿了出來。


    “不錯,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份文件,能保存的這麽好是花了心思的,但你還得多費費心,會議結束之前,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沈舒禾不由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我出門之前,我媽特意在我外套裏麵縫了內兜,這件衣服我一直帶在身上,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


    程老師長舒一口氣,“你媽媽比較細心,東西交給你,我放心,舒禾,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細心的孩子,我們的資料不能出任何問題,這一路上你做的很好。”


    沈舒禾重新把資料收了起來,心裏愧疚。


    這實在算不上她的功勞,如果沒有空間的話,她確實要費不少心思。


    科研組的人分別進了自己的房間,所有的房門全部關上,樓道裏的聲控燈也暗了下來,漆黑的走廊,像是看不到盡頭的夜。


    靜悄悄的樓道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雙眼,那雙眼睛鎖定了老陳的房間,猶豫片刻之後收回視線。


    那人朝著整個樓道裏打探一番,似乎是在掂量著什麽,最後確定了目標,不多一會又消失在了盡頭。


    負責管理鑰匙隔間的門被人悄悄打開,招待所掛在牆上的備用鑰匙消失了三把。


    三把鑰匙房間號下麵對應的正是科研組老陳和沈舒禾以及劉工的連號房間。


    薑彥和王國慶住在沈舒禾對門的房間,進屋之後他換了衣服,帽子隨意掛在了衣鉤上,一隻手理了理頭發。


    “終於算是到了,這一路上沒把我憋屈死,這個帽子戴的我頭直癢癢。”


    薑彥把衣服堆在了地上,洗了一把臉,神清氣爽。


    他自己都嫌棄這一身偽裝,看著像是個缺心眼的。


    王國慶躲在窗簾後麵,把招待所周圍的環境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拉開了床旁邊的一盞台燈。


    “單位裏就這個條件了,在外麵出任務,還在乎什麽形象?”


    說來也是奇,薑彥可不是一個有包袱的人,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扭著身子過來看他。


    “我說你這次一路上跟孔雀開屏似的,到底是不是過來出任務的?”


    薑彥瞪了他一眼,“就你不開屏。”


    話說這一路上他也沒有放鬆警惕,客船上還真叫他發現了兩個可疑的人,不過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王國慶本來就是個急性子,現在告訴他說不準會弄巧成拙。


    “哎,你有沒有覺得沈工才華美貌兼備?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對象,你說怎麽打聽一下比較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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