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說什麽樣的都有,可到底是什麽樣的結果,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不然你就去沈家再問問,說不準還能打聽出什麽來。”


    江硯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恐怕當真也就隻有他們自己家裏人能知道了。


    “謝謝劉大媽,我現在就過去。”


    劉大媽不太在意的擺了擺手,“快去吧,快去吧。”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江硯和沈舒禾在村裏來說也算是般配,兩個人孩子都已經有了,現在江硯平安無事的回來,自然還是兩個人和和美美的能過日子最好。


    一路上江硯的心裏忐忑。


    隻要想到那天晚上沈舒禾的擔驚受怕,他就自責不已。


    這些明明可以避免的,如果他們兩個人早就領了結婚證,沈舒禾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家屬院兒,她不用受任何委屈,也不用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將就著過日子。


    這些年,沈舒禾的不訴苦,讓他都快要忘了鄭淑芬是多麽咄咄逼人。


    要不是江鳴現在還沒有放出來,他高低還要再揍他一頓解解氣。


    沈家門開著,不過再也沒有了徐瑞芝坐在院子外麵洗衣服的場景。


    沈老太一隻手揉著酸痛的腰,“徐瑞芝都已經走了這麽長時間了,我看幹脆就直接讓耀祖媽進門,地裏還有那麽多活,單靠著咱們這兩個老骨頭,哪裏能幹得完,光是這一天,我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以前秋收的時候徐瑞芝一個人幾乎包攬了所有的活兒,她雖然總是看起來病病怏怏的,可是卻有一把子力氣地裏的活幹起來也是利索的很。


    現在她一走家裏不但連洗衣做飯的人都沒了,就連地裏的活都得靠著他們兩個。


    “你以為是我不讓她進門?我看她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至全都已經進去這麽長時間了,他也沒有過來看看,我看這件事搞不好,到時候就是雞飛蛋打。”


    沈老太站在院子外麵不斷的磕著鞋上的泥巴。


    他們已經上了年紀,體力活也是力不從心。


    沈老太眼睛有些花了,看不太清楚外麵站著的人,“她敢,結婚證都已經領了,她跑了也沒用,我早就打聽過了,隻要不離婚她就不能和別人結婚,不然就是犯罪的。”


    沈老太把剛刨出來的花生曬在了地上,“徐瑞芝跑了,她可千萬得看緊了。”


    江硯一隻手推開門,看到了外麵的來人,人家老兩口皆是一頓。


    早就聽到了這兩個人的所作所為,江硯對他們也沒什麽好脾氣。


    “舒禾去哪了?”


    看見來的人是江硯,沈老太先是心裏一咯噔,以為是自己最近虧心事做多看見了鬼,一直到江硯開口說話,她才擦了擦大汗淋漓的額頭。


    “你還活著?”


    江硯有些不耐煩,這一路上他聽到最多的質疑就是這句話。


    可是他現在沒心情解釋,隻想盡快知道沈舒禾到底去了哪裏。


    “沈舒禾和我嶽母在哪兒?”


    他的聲音很冷,幾乎聽不出來什麽情緒。


    沈老太冷哼一聲,又想到自己這幾天累得骨頭都快要散架,都是因為沈舒禾帶著徐瑞芝離開,就更是沒什麽好氣兒。


    “你問我我去問誰去?那個死丫頭心裏根本就沒有我們,大家夥都傳你已經死了,你還想讓她給你守孝?”


    沈老頭從屋子裏拿出來了旱煙,他靠在井旁邊的那棵樹上,“照理說你要是空著手,就不應該進我們家的門,不過我也不挑你這個理,那丫頭心野的很,你找我們算是找錯了人。”


    沈舒禾早就想要走的,江硯雖然現在回來了,可兩個人終歸沒有法律婚姻。


    他們倆看起來不像是知道太多實情的,江硯看了一眼從前沈舒禾的屋子,破破爛爛的窗戶,看樣子之前這裏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他轉身就要離開,沈老太眼睛轉了轉,立馬攔住了他。


    “哎,你可不能就這麽走了。”


    江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雖然她是長輩,可是因為沈舒禾的緣故,他實在對她尊敬不起來。


    這一家子吸血的魔窟,沒有半點的慈愛。


    “雖然你們兩個沒有領證,但是到底辦了酒席,你是不知道你那個瘋老婆走的時候把這個家裏搞得有多亂,我們家都雞飛狗跳了,這個賠償你得拿出來才行。”


    沈老太的腦子轉的快,當初沈舒禾走的時候就要了他們不少錢,現在既然江硯主動上門來,他們當然就要把那筆錢要回來。


    最好還能趁機狠狠的撈一筆。


    沈老太眼前一亮,江硯有固定的工作,收入也可觀,沈舒禾要回去的那些錢對於他來說肯定就是小菜一碟。


    “對,就算是不提這些,我們身為她的長輩,你也應該替她盡孝。”


    兩個人說的理所當然,江硯見過倚老賣老的,可是臉皮能夠厚到這個程度的,實在不多見。


    他一言不發,轉身迅速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沈老太不服氣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


    幸好沒有給他線索,這輩子最好都別見到,他們兩口子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分開了最好!


    菜市場,鄭淑芬特意挑了最新鮮的菜。


    “鄭大姐,平時可不見你手頭有這麽大方,你最近這是在哪裏發了財?”


    賣菜的商販一麵熟練的撐著菜,又忍不住調侃。


    鄭淑芬揚起了下巴,臉上的笑容遮不住,“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還能去哪裏發財?我們家老大回來了,他平常在部隊上不知道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不就得想辦法給他改善改善夥食,吃點好的。”


    商販聞言,眼睛笑眯眯的,“我說呢,你這兒子是個有福氣的,當娘的這麽惦記著,以後指定得孝順你。”


    鄭淑芬心裏的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響,“我這個兒子原本就孝順,兒女都是債,我也不指望他對我能有多好,就希望他能明白當娘的這份心思。”


    今天傍晚在村口的時候聽說江硯回來了,她著急忙慌的在家裏拿了菜籃子就來了菜市場。


    現在小兒子已經被抓了進去,什麽時候放出來還不知道,江硯有穩定的工作,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也就隻有這一個兒子了。


    往前過於偏心,江硯心生不滿,她現在就後悔著以前做的太明顯,生怕江硯會有所記恨,隻想著今天做一桌子的好菜,冰釋前嫌,往後還要指著江硯給她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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