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二狗它主子不是真的崔菱角,不然知道她如此說自家親娘,怕是非撕了她不可。


    隻是初來乍到,他們還真看不出她一個村裏婦人打的什麽主意。


    直到當天下午,她領著自家不情不願的娘家侄女過來串門,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這老娘們如此詆毀一個已逝之人的名聲,到底是想幹什麽。


    合著是看他們一來,就使了不少銀子置辦東西,以為錢財是康家的,就想打讓‘她’換個兒媳婦的心思呢!


    要是他們沒有散播崔菱角才是一家之主,夫婿是上門入贅的,這老娘們怕是得跟黃鶯鶯一樣,一天到晚要到她麵前晃悠個幾十回。


    想到這些,沈重山懟起來就更起勁了。


    以前是山脈還沒繪完,怕打草驚蛇,現在他還怕個錘子,不用夾著嗓子懟人,可真他娘的一個字。


    爽!!


    胖嬸被懟得老臉一陣青紅。


    氣紅的。


    不過她可是出了名的難纏精,就像當麵纏黃鶯鶯本人嚼她舌根一樣,臉厚得很。


    氣過之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馬就覺得自己猜對了,伸手又想去拉嬈娘。


    嬈娘輕輕避開了。


    她見狀,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氣道:“笨閨女喲,他們都承認想吞了你的錢財了,你都還不知道防著點,還不趕緊快快過來,嬸子帶你去報官把錢財要回來,以後嬸子給你保管。”


    說來說去,點子還是在人家錢財上。


    如此明晃晃,都不知道遮掩,該說她天真,還是把嬈娘當傻子了。


    還想再懟兩句的沈重山都聽笑了。


    嬈娘斂了斂眸,不想在此浪費時間,也冷下了臉,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嬸子好意,隻是我家的錢財一向由我夫君保管,我們夫妻一心,該防的也應該是嬸子你這個外人。”


    說完,她頓了頓。


    旋即,似才想起什麽來一般,補了一句:“對了嬸子,按大景律法,私放印子錢可是行濫錢的大罪,輕則抄家,重則流放,嬸子可夠哪一樣了?”


    還想胡攪蠻纏的胖嬸頓時臉一白。


    看樣子並非真的無知到不懂大景律法。


    隻見她趕忙擺手,僵笑道:“嗐,瞧你說的,嬸子跟你說笑呢,什麽印子錢不印子錢的,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哪有閑錢整那些旁門歪道啊!”


    語罷,又說了句家裏火上還燒了水,便灰溜溜地跑了。


    “這粟陽都爛成什麽樣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村中婦人,印子錢都敢做得如此明目張膽了。


    看著胖嬸跑遠的方向,沈重山嘖嘖兩聲,搖了搖頭。


    站在前邊等他們的胖果聽到,也皺了皺眉,肅著小臉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糾正道:“粟陽這片天都被枯枝爛葉遮住了,你還指望地上的花花草草能不爛?”


    那些守不住本心的。


    一個個比雁州那些山匪更爛!


    粟陽的天陰晴不定,上午還暖陽高照,下午便大雨傾盆。


    原本打算在老屋繪出全圖,按計劃待到明日就出發的幾人,眼看大雨越下越大,雷聲震耳欲聾,崔家年久失修的老屋都被震得搖搖晃晃,實在不敢住人。


    隻能臨時改變計劃,連夜啟程離開粟陽。


    雖然夜雨天行路也危險,但更危險的已經從四麵八方朝小屋湧去。


    傍晚時分。


    雨幕遮眼,讓人看不清前路。


    嬈娘一行四人剛走不久,崔家老屋就轟隆一聲巨響,全部坍塌成了一堆廢墟。


    動靜很大,卻沒有一個村民敢出去看熱鬧。


    因為此時的大雨中,幾十個手持長刀的黑衣人,正將拉倒崔家老屋的鐵鉤長繩快速收回。


    崔家對麵的黃鶯鶯從自家窗台縫隙中,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知道崔家老屋裏已經沒有了人,還以為嬈娘三人隨著那一聲巨響,全都死在了裏麵,頓時嚇得死死捂住嘴巴,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家籬笆院牆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巨大的響動嚇得她一個激靈,下意識想躲到床底下去。


    但才站起來,門栓鎖住的屋門已經被人大力踹開。


    她驚恐抬頭。


    下一瞬,就被人一把揪住頭發拖到了外麵,狠狠甩到了大雨中。


    周圍哭聲傳來,她扭頭望去,才發現村中麵容姣好的婦人,都被那些黑衣人從家中拖了出來。


    就連她最討厭的胖嬸家十二歲的小丫都沒放過。


    有些村民想救妻子女兒,剛舉起鐮刀鋤頭衝出來,就被黑衣人一劍刺了個對穿。


    其他人見狀,瞬間被嚇破了膽,躲在家中沒敢再出聲。


    但這些黑衣人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們,留下“屠村”兩個字後,便將拖出來的年輕女人們,用鞭子抽著,如牲口一樣往山上趕去。


    大雨滂沱,四周漆黑一片。


    但方向感極好的黃鶯鶯卻認出這條路,正是她去找她爹的那條。


    刹那間,她隱約猜到了這些黑衣人是什麽人。


    她想跑去石門那邊求救,想說她是黃老木的女兒,可還不等她開口,她們已經被丟進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山洞中。


    緊接著,山洞外有人喊話:“家主放話,今日允你們狂歡一晚,裏麵的女人任你們享用。但今晚之後,產量加倍,務必十月之前,趕製出兩萬刃,若能完成,日後錢財美人定讓你們享之不盡!”


    此話一落,洞外的歡呼聲,帶著興奮和激動,穿過狂風驟雨傳進洞中。


    洞中的女人們背脊發麻,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角,害怕得小聲嗚咽。


    她們不知道外麵的是什麽人。


    更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隻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肥肉,等待她們的,或許隻有絕望。


    果然,片刻之後,洞外的喊話聲停了。


    但緊隨其後的,是雜亂的腳步聲,正從入口處爭先恐後地走進來。


    女人們驚恐抬頭,看到一群比餓狼更讓她們恐懼的男人,脫衣解衫的朝她們撲來。


    她們掙紮著大喊救命,卻讓對方更加興奮。


    胖嬸家的小丫被個老男人一把提起。


    她嚇得哇哇大哭,老男人嫌吵,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小姑娘白嫩的臉頰瞬間高高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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