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兩天後的中午,英美公共租界內爆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學生遊行。


    “懲戒日本凶手!還我同胞公道!”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保衛中華領土完整!”


    “日本小鬼子,滾出中國去!”


    ……


    滬江大學的學生們手持標語,高喊著愛國標語,踏上了遊行的道路。遊行隊伍浩浩蕩蕩,穿過租界繁華的街道,兩旁的店鋪和行人紛紛投來或支持或好奇的目光。


    沿途,不少市民被他們的熱情所感染,紛紛加入隊伍,隊伍逐漸壯大,聲勢浩大。


    此時此刻,程大牛也混跡在遊行的隊伍之中,他身穿一件普通的學生裝,手裏緊握著一張印有“勿忘國恥,振興中華”的橫幅,一邊裝模作樣地高喊著口號,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留意著四周的情況。


    遊行的隊伍逐漸接近了租界中心,那裏聚集了更多的外國人與好奇的民眾。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警哨聲突然劃破了喧囂的空氣,緊接著,一隊租界巡捕迅速包圍了遊行隊伍,他們個個手持警棍,神色冷峻。


    緊張的氣氛瞬間彌漫開來,學生們麵麵相覷,但沒有人退縮。


    “大家不要慌,保持冷靜!”隊伍前頭,李晨光舉著橫幅大聲喊道,“我們是合法遊行,抗議日本侵略者的暴行!”


    “我們要求嚴懲日本凶手,維護正義!”學生們也紛紛響應,聲音十分洪亮,仿佛匯聚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


    巡捕們雖然人數眾多,但麵對學生們那堅定的眼神和激昂的鬥誌,也不禁有些遲疑。他們之中,有的或許也是華人,心中同樣對日本的侵略行徑感到憤怒與無奈。然而,職責所在,他們不得不維持秩序,避免事態進一步升級。


    然而租界巡捕房的洋人卻早已被日本人收買,為首的巡捕隊長詹姆斯冷冷一笑,麵對學生們高昂的呼聲,他並未有絲毫動搖,反而揮手示意手下準備行動。


    “散開,都給我散開!”他用生硬的中文大聲命令,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冷酷。


    學生們見狀,情緒更加激動,他們緊緊相依,不願讓出半步。


    而在這一刻,隊伍中的程大牛確實看到了機會——他可以利用這場衝突,為自己創造更大的“機遇”,獲取那些有心人的關注,從而順利加入軍統,於是,他故意靠近巡捕隊長。


    “你們憑什麽阻止我們?”程大牛故作憤怒地質問道,“我們是正義的,為了國家的尊嚴和同胞的權益而戰!你們這些巡捕,難道要站在侵略者一邊,成為他們欺壓我們中國老百姓的幫凶嗎?”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激昂與悲憤,試圖激怒巡捕隊長,同時也吸引周圍人群的注意。


    巡捕隊長眉頭緊鎖,顯然對程大牛這番挑釁性的話語感到不悅,他冷冷地瞥了程大牛一眼,輕蔑地說:“這裏是租界,一切都要按我們的規矩來。你們這些學生,還是回去好好讀書吧。”


    巡捕隊長的話語落下,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緊張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規矩?什麽規矩?難道連正義的呼聲也要被你們壓製嗎?”程大牛的聲音愈發洪亮,他故意提高音調,讓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質問。


    “對,海潮同學說得沒錯,你們租界巡捕房這是在公然違背正義!”李晨光的聲音穿透人群,直指那位趾高氣揚的巡捕隊長,“我們遊行是為了和平與正義,而非製造混亂。您難道要站在日本人那一邊,成為他們壓迫我們中國人的幫凶嗎?”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不少民眾的眼神中流露出對巡捕隊的不滿與質疑。學生們更是情緒激動,他們緊緊相依,用身體築起一道人牆,誓死扞衛自己的立場。


    巡捕隊長顯然被程大牛的激將法所觸動,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直接命令手下開始強行驅散人群。


    這下子,場麵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巡捕房的人打人啦,他們和日本人是一夥兒的,同學們,我們衝啊,拿出我們中國人的血性來!”


    混亂中,程大牛趁機振臂高呼,想進一步煽動學生們的情緒,好讓他們與巡捕的衝突升級,以此作為自己“英勇”的見證。


    果然,年輕的學生們被程大牛那激昂的言辭徹底點燃,憤怒與不屈的火焰在他們心中熊熊燃燒。此時此刻,他們不再隻是單純的遊行示威者,而是仿佛化身為了扞衛民族尊嚴的勇士,麵對巡捕的壓迫,他們選擇了最直接的反抗。


    “衝啊!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我們不能退縮!”


    學生們紛紛響應,他們或揮舞著手中的標語,或撿起路邊的石塊,與巡捕們展開了激烈的對抗,而程大牛則巧妙地穿梭於人群之間,一邊高聲呼喊,一邊擼起袖子直接與巡捕房的人扭打起來,看似英勇無畏,實則心中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混亂的局麵為自己鋪路。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展示著“熱血青年”的形象,企圖引來周圍人更多的關注與同情。


    “你們看看,這些巡捕怎麽對待我們的學生?他們根本不顧我們的呼聲,隻知道維護那些外國人的利益!”程大牛故意讓自己的聲音傳遍四周,試圖煽動更多的民眾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來。他的演技如此逼真,連自己都差點信以為真。


    巡捕的鎮壓行動愈發激烈,不少人在衝突中受傷倒地,一時間,場麵嚴重失控。


    而此時,程大牛的這番舉動也成功引起了人群中幾位神秘人物的注意。他們身穿便裝,混在圍觀的人群中,眼神銳利,不時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目光。這些人是軍統的暗探,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場遊行,尋找著有潛力、有膽識的年輕人加入他們的行列。程大牛的表現,無疑引起了他們的濃厚興趣。


    “這小子,有點意思。”一位年長的暗探低聲對同伴說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們記住了程大牛,準備在合適的時機與他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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