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就在許知意帶著秦以安兩個人回家的路上,秦以安這短短的一路上,他的那張嘴一停不停的在許知意的耳旁說個不停。


    其實自從秦以安能說話後,秦以安說話越來越通順後,許知意就發現了秦以安的這個事情,但凡是秦以安他遇到的所有新奇的事情,以及是秦以安他之前沒有見過的事情,秦以安他內心裏的表達欲就會驅使著他秦以安不停的說,不停的說,直到將秦以安他內心深處的表達欲徹底的消失為止,秦以安才會閉上嘴。


    許知意一邊走著,一隻手牽著秦以安,另一隻手則扶著她的太陽穴上,不停的揉著,假裝的沒有聽到秦以安的話,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回複秦以安了。


    而秦以安自小就特別的聰明,當他再發現許知意一直沒有回答後,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秦以安撇了撇嘴,那隻牽著許知意的手,直接鬆了下來,雙手懷抱在胸前,“媽媽,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媽媽,還是說你是在故意的,你嫌我煩,所以不想回複我?”


    許知意在聽到秦以安的話後,連忙蹲下身來,看著秦以安的眼睛,連忙的解釋道:“以安,你聽媽媽說,媽媽沒有不在聽你的話,隻是媽媽今天特別特別的累。所以啊,寶寶你可不可以原諒媽媽這一次?等媽媽休息休息之後,再和你說話好不好?”


    秦以安點著頭,答應道:“那好吧,媽媽。媽媽,我知道你今天特別特別的累,那媽媽,我回家給你揉一揉腦袋好不好啊?”說完,隻見秦以安的小手便覆在了許知意的腦袋上,一下一下的給許知意揉著腦袋。


    可是秦以安現在就是個小孩,而且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按摩,也不知道如何按摩的。隨著在秦以安那一下一下的按摩下,許知意的頭發也早就亂了起來了,但是許知意絲毫沒有上前阻止秦以安的動作,直到秦以安自己停下來,許知意才繼續帶著秦以安回了家。


    就在許知意和秦以安兩個人回到家後,秦以安直接去了廚房找了秦征,而許知意一進屋就直接去了沙發上,累的癱坐了下來。


    至於為什麽秦以安他會知道秦征在廚房呢,當然是因為秦以安和許知意從外麵回到家後,就看到了屋子裏那亮著的燈,兩個人便就知道了秦征他已經回到家了。再加上,現在已經是要吃晚飯的時候了,秦征現在不在廚房,那又在什麽地方呢。


    廚房內,秦征做好飯菜,還沒有端出去呢,就看到了自己跑進廚房的秦以安。


    秦征正在看到秦以安後,連忙的說道:“你怎麽回來了?我媳婦呢?她也回來了?”說著,隻見秦征的那雙眼便看向了秦以安的身後,秦征的腦袋四處搖晃著,尋找著許知意的身影。可是秦征沒有發現許知意的身影,隻好再一次低頭問著秦以安。


    而麵對秦征的話,秦以安連回答都沒有回答,因為秦以安知道,他現在越是回答秦征的話,秦征越會順著杆爬。


    秦以安直接抱著個手,看向了秦征,對著秦征一本正經道:“爸爸,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媽媽是你媳婦兒,但是我也是你和媽媽現在唯一的一個孩子,可是為什麽你的眼裏就隻有媽媽,而沒有我呢?


    爸爸,麵對你對於我的冷漠,我完全可以去部隊控告你虐待兒童。”


    秦以安的話讓秦征聽了後,連忙的笑出了聲。


    秦征揉了揉秦以安的腦袋,牙齒恨的直癢癢的說道:“秦以安,我是你的爸爸,是從小把你養到大的父親。秦以安,你現在五歲了,長大了。現在竟然可以控告你的老子虐待兒童了。


    秦以安,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啊,你說說我怎麽虐待你了?我哪裏虐待你了?”


    秦以安對上秦征的眼神,緊緊的握緊自己的小拳頭,“你就是虐待我了,你哪裏都虐待我了。從小到大,你眼裏隻有媽媽,沒有我的。


    你還整天因為我小,就欺負我。”


    秦以安的話讓秦征沒有忍住,直接上手打了一下秦以安的屁股。


    而就在秦征打完了秦以安後,隻見秦以安連忙的捂上了他的屁股,雙眼汪汪的看向了秦征,對著秦征繼續的說道:“爸爸,你打人是不對的。你現在就是在虐待兒童,你在虐待我,我可以告你的。”


    秦征笑道:“好啊,你這麽喜歡告你老子的,你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告啊。秦以安,你快點去告你老子去啊,快點去啊!


    怎麽了?不敢了嗎?


    我告訴你秦以安,你要是真的想告我的話,你大可以去。但是就怕是你告了我的話,那麽你媽媽也會在不理你的。畢竟在我媳婦的眼裏,她心裏眼裏就隻有我,沒有你這個小屁孩。


    我告訴你這個小屁孩,你要是在敢在我媳婦和我之間挑撥離間的話,那麽我現在就不是隻打你一下的問題了。”


    秦以安看著他這一次又沒有說贏秦征的,秦以安直接“哼”了一聲,直接將頭轉向了一邊,沒有在去看秦征了。


    飯桌上,秦征一個勁兒的在給許知意夾著飯菜,而秦以安也早就習慣了這樣吃飯了。秦以安冷冷靜靜,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吃著他眼前的飯菜,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今天晚上因為有之前秦以安再一次從秦征的身上失敗而歸的經曆,這讓秦以安今晚與之前的那幾次晚飯都不一樣。


    這一次的晚飯,秦以安一個勁兒的在那裏瞪著秦征。


    而秦征自然也是發現了秦以安的眼神,委屈巴巴的對著許知意說道:“媳婦,你快看看這個臭小子,他竟然敢瞪我。媳婦,你是不知道今天這個臭小子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威脅我。


    媳婦,就是在我做飯的時候,他來了。可是這個臭小子一回家沒喊我一聲爸爸的就算了,現在竟然開口閉口的就是在那裏威脅他老子我的,還說我虐待他,要去告我。


    媳婦兒,天地良心啊,我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給拉扯到大,他竟然現在反咬我一口,說我虐待了他。媳婦兒,你說說有他這樣當兒子的嗎?


    媳婦,俗話說三歲看老的。你看看就他現在這副模樣,咱們倆今後老了的話,還能指望得了他嗎?要是今後咱們兩個人真的老了,隻怕是等著他給咱們兩個人養老的,咱們倆吊起來風幹了,都找不到他。”


    許知意聽著秦征的話,越聽越過分的,連忙的用手拍了拍秦征的胳膊,讓秦征閉嘴。


    而許知意接著就把目光看向了對麵的秦以安,隻見秦以安雙眼汪汪的看向了許知意,對著許知意說道:“媽媽,我沒有,你不要聽爸爸胡說,爸爸是在破壞我們之間的母子之情,他就是嫉妒媽媽對我好,嫉妒媽媽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著去醫院。”


    許知意心裏無奈道:去醫院有什麽好嫉妒的。


    不過許知意還是用餘光看向了秦征,而秦征還在那裏雙眼瞪著秦以安,秦以安許也還像剛剛和許知意說話似的,雙眼汪汪的,那委屈巴巴的模樣讓人看了,真的是心疼啊!


    秦征察覺到許知意的沐光浴,連忙的對許知意保證道:“媳婦,你別聽這個混小子胡說八道的,我是羨慕你可以帶著他隨意的去醫院宣誓他的主權,但是媳婦兒咱們有些話也是要要憑良心講的呀。


    媳婦,我們可是夫妻啊,而且是我們先結的婚,之後才有了這個臭小子。我就算是嫉妒他,我怎麽可能說些子虛烏有的話呢?


    所以啊媳婦,這件事情你不能隻聽秦以安這個混小子一人的證詞,你要多聽聽我這個老父親的證詞啊。


    媳婦,我確實是嫉妒我的親兒子,但是天地良心啊,我剛剛說的話沒有一句的假話。媳婦,秦以安剛剛可是在廚房說我虐待他的,我還沒有說他汙蔑我呢。


    媳婦,你評評理,我怎麽虐待我從小管他吃管他喝的,我哪裏虐待他了,他憑什麽這麽汙蔑我這個做老父親的?媳婦啊,這個臭小子不僅汙蔑我,而且還在裏麵警告我。警告我如果現在不對他好一點的話,那麽等我們倆老了之後,他就不管我們兩個人了。媳婦,你看看咱們倆生了一個什麽樣的孩子呀?”說著,秦征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淚了起來。


    許知意聽了秦征的話之後,立馬的看向了秦以安,隻見秦以安的頭立馬低了下來。


    許知意放下手中的碗筷,義正言辭的對著秦以安說道:“秦以安,剛剛你爸爸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你剛剛就是在廚房裏不僅汙蔑了你的爸爸,而且還警告了你的爸爸?秦以安,我和你說話呢,你把頭給我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說完。隻見秦以安把頭抬了起來,看向了許知意。


    秦以安在許知意的目光下,點下了頭,便是秦征說的話都是真的。至於為什麽說秦以安他不敢在許知意麵前說謊呢,是因為之前秦以安他在許知意麵前說過一次謊話,可是最後還是被許知意知道後,而許知意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之內都沒有去搭理過秦以安。而秦以安在那一個月裏麵也曾經去找過許知意,什麽手段都用過了,可是許知意就是沒有理會他。


    所以,秦以安便知道了在許知意麵前如果他說謊了,那麽是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拆穿了之後會更加的麻煩。


    許知意在看到秦以安點頭的那一刻,接著就用手拍打著桌子,對著秦以安怒道:“秦以安,從小到大你爸爸對你多麽好了,你怎麽可以這麽嚴重的話,來傷害你爸爸的心呢?


    秦以安,你爸爸有時候會忽視你,可是你也不能依次就來要挾你的爸爸。秦以安,你現在還是一個五歲大的小孩,什麽養老什麽報答的,這與你有什麽關係?”說完,許知意又將目光轉移到秦征的身上。


    許知意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秦征說道:“還有你秦征,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秦以安也是你的兒子,是你現在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了,你可怎麽可以這麽對他?


    秦征,你多大他多大,你跟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計較什麽?秦征,我知道你心底裏還是不滿意,但是秦征,以安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以安,你從小就聰明,你每一次在外麵遇到了什麽新奇事的,你都會回來問爸爸和媽媽的,爸爸和媽媽每一次都正兒八經的回答著你。你就算是沒有聽懂,但是爸爸媽媽都會跟你實話實說,沒有一次對你草率過。你可知道為什麽?


    爸爸媽媽之所以對你什麽事情都正了八經的詳細的解釋,為的就是讓你可以明白,讓你可以有正確的觀念,知道什麽不能做,什麽不能做。可是現在呢?你這是在打我跟你爸爸的臉啊!


    秦以安,我跟你爸爸我們兩個人自以為把你教導的非常的好,可是你現在呢?你就是這麽來回報我們的?你把我和你爸爸費心費力的教導當成什麽了?”


    秦以安連忙的走到許知意的麵前,對著許知意說道:“媽媽,我錯了,我就是跟爸爸胡說八道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許知意看著秦以安認錯的模樣,接著又轉頭看向了秦征,隻見秦征還在那裏雙眼得意洋洋的看著秦以安,這讓許知意心中的火直接湧到了嗓子眼。


    許知意直接伸手拍了拍秦征的後背,對著秦征說道:“秦征,你有完沒完啊?你這是要做什麽啊?這都已經五年了,你這心底裏還不滿意嗎?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啊?


    秦征,我知道,自從我生下以安之後,你就對這個不滿的,對那個不滿的。前幾年我為了不讓你得那個產後抑鬱症,我一門心思的全在你身上,你說是還是不是吧?


    可是秦征,現在這都五年過去了,你就算是再不願意相信你也該接受了吧。


    秦征,你如果真的還對秦以安有什麽不滿的,你就直接把火發到我的身上來,你直接一次性的跟我算清楚行呢?”


    許知意確實是沒有說錯,秦征他在許知意生完之後,真的是差一點得了產後抑鬱症。至於原因很簡單,其一就是因為秦以安他是個男孩,讓秦征心裏非常的怨恨,他自己覺得他自己非常的沒有用,其二的話還是秦征自己心底裏的問題。


    所以在秦以安一兩歲的時候,許知意一門心思全在秦征的身上。生怕秦征真的抑鬱了。


    秦征聽了許知意的話後,連忙轉頭看向了許知意,可是秦征在看到許知意快哭了之後,連忙的安撫著許知意,“乖乖,媳婦,你聽我說,我沒有對他不滿,我現在已經接受了,他是一個男孩了,我真的沒有對他不滿,我更沒有對你不滿。


    媳婦,我我真的沒有,我我或許在工作上在生活上疏忽了他,但是在我心裏現在真的沒有對他不滿了。”


    許知意不信道:“那你既然沒有對他不滿,那你為什麽要對他那麽凶呢?他是你兒子呀,你們兩個人之間不是仇人的關係,而是親生的父子關係啊!


    還有你秦以安,你爸爸他確實是有時候會疏忽到了你,但是你一個五歲大的小孩開口閉口就是什麽撫養不撫養的,你覺得你說出這些話來,不傷你爸爸的心嗎?你覺得你現在說出這些話來合適嗎?你不要以為這件事情你一點錯都沒有,這件事情你有錯,你們兩個人都有錯。”


    許知意的胳膊抵在桌子上,扶著額頭。而秦征在看到許知意如此後,連忙的拍了拍秦以安的後背,對著許知意說道:“媳婦,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我們兩個人都錯了。媳婦,你放心,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兩個人會解決好的,今後我們兩個人絕對不會再因為任何的小事情吵吵鬧鬧的,這樣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媳婦,媳婦,你別生氣了,我今天晚上就好好的把他教育一頓,他也會好好的把我教育一頓,我們倆之間就扯平了,媳婦,咱別生氣了好嗎?


    媳婦,今天晚上的飯菜可都是我親自去買的,也是我親自回來做的呀,你可不能浪費了我的一片心意。”


    秦以安抱住許知意,連忙的說道:“媽媽,爸爸說的對,你就算是再生氣,你也不能不吃飯啊。媽媽,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和爸爸兩個人好好的解決的,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也絕對不會讓你這麽傷心了。”


    許知意看著秦征和秦以安,歎了一口氣,心裏念叨著:但願如此吧。


    深夜,許知意怎麽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秦以安和秦征兩個人的身影。回想這五年來,秦以安的生活經曆,許知意不由得想起,在許知意和秦征發現秦以安與別家的小孩不同時,或者是發現秦以安比別家的孩子聰明時,那一夜許知意對秦以安的擔憂。


    沒錯,在秦征和許知意發現秦以安比別的小朋友要聰明的時候,那天夜裏秦征和許知意兩個人便就開始擔憂起來了秦以安。


    聰明的小孩不管在什麽時候,他們都有著自己的主見,所以在秦以安的教育問題上,許知意和秦征是慎之又慎,沒有把秦以安當成一個孩子,而是當成了一個朋友交流。


    就比如,秦以安從會說話開始,每一次秦以安在外麵看了什麽人或者物的,隻要是他不明白,他都會回來問秦征和許知意兩個人。


    從最初的天空為什麽是藍色的?星星為什麽會閃爍?是怎麽閃爍的?月亮為什麽每天都不一樣的?太陽從哪裏升起又從哪裏落下?為什麽會有白天和黑夜的等等這樣的自然變化。


    到最後慢慢的就變成了人為什麽要睡覺?為什麽要吃飯?水為什麽是流動的?火是怎麽產生的?為什麽會有一年四季?為什麽會有電話?飛機為什麽能在天上飛?汽車為什麽可以在地上跑?


    而等到秦以安去了育紅班後,秦以安的問題又變成了人為什麽要上學?為什麽要學習?為什麽要交朋友?而就在秦以安他第一次和許知意去往醫院後,回來就問著許知意,人為什麽會生病?醫生是怎麽治病的?藥又是怎麽產生的?


    除此之外,秦以安小的時候也跟秦征去過部隊,秦以安他直接就在部隊問著秦征,為什麽會有軍人之類的這樣的話。


    這一夜,許知意輾轉反側,她想了許多。


    而許知意一旁的秦征自然也是沒有睡著的,因為許知意不睡,他又怎麽能睡著呢。


    黑夜中,秦征忍住那想要伸手去撫摸著許知意的意圖,直到秦征感受到許知意傳過來的呼吸聲後,秦征才敢轉身麵對著許知意,將許知意摟在了懷中。


    今天晚上的事情在接著下來的那幾天沒有人在主動提起,就好像是已經被人忘記了似的。而秦征和秦以安自從這一夜之後,就像是達到了某種協議似的,反正是在許知意麵前,兩個人再也沒有發生過一點兒的衝突了。


    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許知意因為醫院的事情,每一周的周六和周天都會帶著秦以安往醫院裏跑著,而也就是在這一個月裏麵,醫院兒科裏麵先後產下了三個新生兒。而秦以安他每次隨著許知意來到醫院後,便都讓張醫生或者是辦公室內的其他的人帶他去兒科,看著新生兒。


    秦以安他每一次去了兒科後,都會趴在窗戶台上,靜靜的看著在保溫箱裏的嬰兒,這事情是他來都沒有見過的,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所以說秦以安他的內心非常的新奇,所以秦以安每周的周六和周天都會來兒科看著保溫箱裏那三個嬰兒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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