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約翰還能說啥:“哈,上帝保佑,今天運氣不錯。”


    “感謝萬能的主!”於是一家人開始在胸口畫起十字架來。


    其實小約翰挺煩死後上天堂這一套的,不過大環境如此,也不得不跟著做。真要讓別人指出你是異教徒或者是異端,燒死都不冤。


    父母回到家後,母親打開鎖著的糧食櫃子,從裏麵拿出黑麵包來,父親拿了鋸子將黑麵包鋸成一片片的,每人都分到一片。


    麵包這種食物很硬,直接吃口感極差,唯一的好處是耐儲存,就倫敦這樣的潮濕的鬼天氣放個四五天都不帶發黴的。黑麵包更是能儲存十天到半個月左右。


    小約翰學著家人的樣子,將麵包片放進魚湯裏麵,等黑麵包片泡軟了再吃。這也是黑麵包唯一能吃下去的辦法。


    父親老約翰分配黑麵包的方案是年齡大的厚一點,年齡小的薄一點,其實像是小約翰和大哥約德爾這樣的半大孩子最能吃。


    家中幾人一日三餐,需要七八磅黑麵包,好在黑麵包便宜,一般家庭都是一次從麵包房買足吃幾天的麵包。


    好在今天小約翰釣了兩條大魚,中午每人分到不少魚肉,就連一貫吃不飽的約德爾和小約翰這次午飯也吃個七成飽。


    飯後,父母和大哥二姐繼續去上班,小約翰又提著水桶帶著弟弟妹妹去河邊釣魚。


    這一次,小約翰找了一個人略少的位置,讓弟弟約翰遜看好妹妹愛麗絲千萬別下水——這年頭泰晤士河工業汙染加上生活廢水汙染很嚴重的,有向著小恒河發展的趨勢,除了失足落水沒人敢在裏麵洗澡了,囑咐好弟弟妹妹然後小約翰給魚鉤上穿上大青蟲,拋竿釣魚。


    如果不是家裏的飯菜實在是缺肉,小約翰也不想吃泰晤士河裏麵的魚,可這不是沒辦法嗎,常年吃這些汙染的魚隻是少活幾年,可現在倫敦工人平均壽命也就35歲,一點重金屬殘留,根本沒啥影響。


    弟弟約翰遜和妹妹愛麗絲也沒閑著,在河邊抓了一些能當做魚餌的蟲子以及挖了一些蚯蚓。兩個孩子就把這個事當作遊戲了,畢竟現在小孩子能玩的遊戲很少。


    這裏稍稍偏僻,釣魚的人少,但是小約翰仍然能讓神識通過魚竿、魚線、魚鉤感知到河裏的魚在哪,這樣釣魚就容易得多。雖然沒有打窩啥的,但到了太陽快下山之前,小約翰還是釣了十幾條大大小小的鱒魚。


    這些鱒魚大的四五磅重,小的也有半磅重,一桶二十多磅重的魚肉,晚上和明天早上能給家人好好改善一下生活了。


    帶著高興的玩了半天的弟弟妹妹回家之後,小約翰開始在門口殺魚,想到家中有兩大五小七口人,小約翰殺了七條魚,其中魚內髒和魚骨魚鱗等,都喂了聞著腥味跑過來的幾隻流浪貓了。


    等殺完魚回屋,弟弟約翰遜也把灶膛裏的柴火點燃了,水也快開了,等水開了,小約翰拿魚下鍋,然後放鹽。


    比起中午,魚更多,等魚湯再次沸騰的時候,香味也更足。


    等家中四個上班的回家,等他們的已經是每人的碗裏都有一條魚的魚湯。


    小約翰也是按照年齡分的,年齡大的魚就大一點,不過那條五磅重的大魚還在桶裏,能釣到這麽大的魚,怎麽也要讓家人一起看一看。


    等家人都看過水桶裏的大魚,今天難得是母親艾麗婭也誇了一下小約翰:“看來小約翰以後釣魚也能養活自己了。”


    二姐愛彌兒也點頭同意:“就這麽大一條鱒魚,菜市場上能賣個十便士了。”


    分好黑麵包片,祈禱後吃飯,然後一家人睡覺。家裏隻有兩張床,父母一張床,愛彌兒和小妹愛麗絲一張,大哥約德爾和小約翰以及弟弟約翰遜晚上都是打地鋪。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一家人一起來家開始忙活,小約翰照樣的開始起來殺魚做魚湯喝,母親和姐姐去河邊洗刷馬桶,這也是倫敦女人早上都去做的事情。


    父親和哥哥提著空水桶去共用的自來水井那邊去打水,現在倫敦共用的自來水井已經是用蒸汽機在提水了。


    小妹愛麗絲年紀還小,沒啥事情做,但是弟弟約翰遜已經把一家人換下來的衣服送去專門洗衣服的鄰居嬸子那裏——如今工業化初期,倫敦的分工已經非常明確。


    而且因為泰晤士河汙染嚴重的問題,婦女已經不能在河邊洗衣服了,避免衣服越洗越髒或是沾染上重金屬殘留等,專業的洗衣服女開始出現。


    另外,倫敦靠海的緣故,又是有名的霧都,哪怕夏天衣服也永遠曬不幹。所以倫敦人的衣服都是洗衣婦女們熨燙幹的。


    等一家人再次吃完每人一條魚的魚湯加上黑麵包片的早餐之後,四個大的各自上班,小約翰繼續帶著弟弟妹妹去釣魚。


    昨天晚上,小約翰已經覺醒了意識空間,從裏麵摘了一些豆腐樹的樹葉和果子,這些樹葉和果子除了一部分自己家裏吃,小約翰還想著拿一些豆腐樹的樹葉搗碎了用來打窩。


    雖然自己靠著意識流釣魚,釣魚也有不錯的收獲,不過哪個釣魚的嫌棄魚少啊,打窩才能聚集起來更多的魚這個道理,是個釣魚佬都明白的。


    小約翰決定先定下一個小目標,這個小目標可不是賺個一億英鎊,現在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一年的財政預算都沒有一億英鎊這麽誇張。


    小約翰的小目標是,讓一家人每天都能吃上兩磅以上的魚肉。


    雖然有難度,但遠遠沒有去賺個一億英鎊那麽誇張。


    豆腐樹葉搗碎打窩之後,魚群開始在打窩的地方聚集起來,小約翰的意識通過水中的魚線魚鉤感覺到來到這裏的魚群,開始一杆又一杆的連杆拉魚,驚得在一旁挖蚯蚓的弟弟妹妹嘴巴都合不上了。


    出門一個多小時,就釣到一桶重四五十磅重的一桶魚。


    這麽多魚,小約翰沒想著自家全吃掉,賣掉一些大魚,賺點零花錢也是要的,畢竟現在小約翰身上是一個便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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