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檸正在試圖把手裏一些他們調查過的油鬥資料賣給無邪。


    裘德考倒台後,她作為養女和公司重要的二把手,可謂忙得焦頭爛額,走投無路之下隻能找上很久不見的無邪,畢竟生意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


    “阿檸小姐,我們也算老熟人了,我相信你情報的真實,但對我來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我下鬥從來都不是圖財。”


    無邪架子一端起來,整個人強勢又自信,還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讓他看起來跟以前幾乎判若兩人。


    阿檸十分不甘,她從來都不喜歡把主動權拱手讓人,“吳先生,如果你吃下這幾個墓的情報,我可以把我老板以前收集的所有文件都送給你,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老頭曾經搜集的各種關於長生的文件資料在新的高層眼中都是廢品,沒人在乎那些,無邪更是連看都看不上,有他的好三叔,好弟弟在,他知道的內容比那些資料還多。


    無邪露出了一個很有書生氣的笑,可他的眼神卻冷得令人發寒,“雖說蚊子腿也是肉,但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強扭的瓜不甜啊,你說是不是?”


    阿檸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咬咬牙,還是沒有離開,她們公司現在正急缺一筆資金,否則要周轉不開了。


    “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管在我這裏耗多久我都是這個答複……接個電話。”無邪本想先把人趕走,這個時候卻來了一通電話,是吳念。


    他的笑容一下子真實了不少,起身走到窗邊才低聲聊起來,也不知那頭說了什麽,讓他挑了挑眉,沒多久就回來了。


    “你運氣不錯,我改變主意了,把東西準備好。”他俯視著阿檸,這麽說道。


    自家弟弟又想下鬥找刺激,他能怎麽辦?隻能安排啊!不然等小王八蛋自己偷跑,他非得氣死不可!


    他自己給人選個資料全,安全性高一點的,比讓吳念一個人去瞎找更放心,剛好也順便探探那幾個新夥計的底。


    他老吳家真是一脈相承的弟弟坑哥哥。


    這也是他一直沒辦法真正退休的主要原因!無邪無奈地想。


    但是馬上過年了,他覺得他也該有一個短暫的假期!


    他拿起電話開始挨個聯係人。


    ——


    吳念跟著其他的夥計走在墓道裏,邊走邊熟練地一心多用,前麵的夥計負責探路,他負責走神。


    他之前聯係無邪要了個肥鬥的資料,說閑得沒事出來玩玩,結果他哥不僅不讓他易容,還非要塞人過來跟他一起去,美其名曰說不讓自己搞事,讓他一下子萎了。


    雖說這一趟自己有正事,但是有人看著確實沒辦法怎麽折騰。


    坎肩正十分狗腿地跟在他身邊,時不時噓寒問暖一下,不過很少得到回應。


    “坎肩哥,別擱那熱臉貼冷屁股了,他不就一個棺二代嗎,有什麽好捧的?”


    年輕夥計非常看不慣,憑什麽他們用命拚出來的成果要被這個吃幹飯的撈走?


    坎肩看吳念還是不搭理人,趕緊站出來嘴替:“嘴巴放幹淨點!這是咱們吳小佛爺的弟弟,你不想混了?”


    “咱們尊敬你是前輩,所以喊一聲哥,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搞清楚形勢!”另一個夥計不爽地罵罵咧咧,“咱們把這個二代搞了,你不說我不說,就當他死在機關下,錢不還是咱們的嗎?”


    “現在給你個機會加入我們,不然連你一起幹!”


    坎肩特別鬱悶,吳小佛爺給他的任務除了探地以外,還有一個看好吳念,他還以為是個輕鬆的保鏢活,原來是擱這釣魚呢?這些有異心的夥計,今天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吵什麽吵?煩死了。”


    吳念終於回神,臉色很臭,一句話就拉穩了仇恨,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樣子,坎肩趕緊讓他退後,他雖然對自己有信心,但是卻沒信心在這麽多人手底下再多保一個人。


    “他娘的還敢給兄弟們臉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吳念看著這些人都朝他攻過來,突然福至心靈,原來無邪說讓他玩得開心是這個意思?


    他不由笑了出來,把擋在他前麵的坎肩往後一扯,一邊跟他說:“你看好了,這可是他們挑事在先啊?我隻是在自衛!”


    老哥也不把事情說清楚,現在這不就來興致了嗎!


    他一邊笑,一邊以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朝那些人衝過去,寒光出鞘,黑芒一閃,手邊一個夥計連人帶武器就這麽碎了一地,給後麵的坎肩都看傻了。


    一分鍾可能都沒有,所有敵人都不太安詳地倒下了,吳念按耐下把最後一根獨苗苗也砍了的衝動,收刀,拍了拍坎肩,實際上是在拿他衣服擦手。


    “小兄弟心性不錯,我哥看人挺有一手嘛。”


    “……爺,您就別開玩笑了。”


    坎肩張著嘴差點話都說不囫圇,最後苦笑起來,合著看好人真就字麵意思?


    ——


    張起靈最近老是被各種各樣的張家人騷擾,他暫時還住在無邪名下的院子裏,鄰居是吳念。


    然而,自從吳念下地去玩了以後,張家人來的就更勤了。


    這些人來了也不說話,就沉默地盯著他看,偶爾還有些人眼裏帶著愧疚或者崇拜,倒也不影響什麽,可頻率一多,著實就讓他有些如坐針氈了。


    他試圖跟他們說清楚,讓人別再執著,畢竟他早就不是張家族長了,但這也隻是讓他們從明麵上轉移到了暗地裏而已。


    他輕歎了一口氣,隻好把目光放到無邪他們身上,隻要有其他人在,他們就不會那麽明目張膽了。


    “無邪。”


    “嗯?小哥你來的正好,馬上過年了,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去鄉下某個村子聚一聚,你會來吧?”


    “嗯。”


    正合他意。


    張起靈恬靜的側臉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


    四合院裏,解雨辰正在跟霍秀秀聊天,順便品茶,好不悠閑。


    “花姐,今年過年有什麽安排嗎?年年都跟奶奶她們過,有點膩啦!”


    “嗯……你不是一直好奇你另一個吳念哥哥嗎?反正其他人你都認識,這次我們幾個聚一聚,你也一起來吧。”解雨辰笑了笑,給的回複讓秀秀眼睛一亮。


    她眨眨眼睛,古靈精怪地提議:“好啊!不如我們打個賭吧,賭他能不能第一眼就認出我來,怎麽樣?”


    “可以,我賭他能認出來。”


    秀秀疑惑起來,雙髻上的流蘇跟著她的頭一起傾斜,“這麽肯定?那我隻能猜相反的了。”


    她對吳念可謂印象深刻,從小到大隻有他一個不評價她的外貌,隻評價身手的,雖然也不是什麽好聽的話,當時可是聽得她牙癢癢呢。


    解雨辰拍拍秀秀的頭,古怪地笑笑,說:“我覺得他一定會再給你一個印象深刻的再會。”


    “那你可別提前通知他啊!”霍秀秀抱著他的手臂撒嬌道,眼裏帶了點狡黠。


    解雨辰點點頭,笑而不語,不管秀秀在打什麽鬼主意,他都相信吳念能整個更大的還給她。


    ——


    胖子此時還在劈柴火,事情徹底畫上句號以後,他就經常跑回巴乃照顧阿貴家生意,時不時還幫幫忙幹點兒農活,說是鄉下山水好,空氣清新,適合養老,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懂得都懂。


    雲彩拿著毛巾替他擦汗,“胖哥哥力氣真大,這麽快就砍完了!”


    “嗐,這是高興得!快過年了,今年估計不能跟你們一起了,哥兒幾個約好了回去一起過年,所以提前幫你們多幹些活!”


    胖子手擋住依舊刺眼的太陽,眉飛色舞地說著,看雲彩的眼神中又帶著款款柔情。


    他早就跟無邪暗中查過阿貴一家的情況,又多次旁敲側擊過,他們對於那些陰謀秘密確實什麽都不知道,就算無邪不怎麽認同胖子老牛吃嫩草的行為,也沒什麽理由攔著人家追求愛情,幹脆就放任了。


    雲彩眉眼彎彎,道了聲辛苦,將裝得滿滿的水壺遞給他,冬天的井水沁涼得很,給剛幹完活的人喝卻正好。


    不遠處家裏的阿姊默默將一切收入眼中,搖了搖頭,也許他們家不久以後就要多一個女婿了。


    ——


    黑瞎子正百無聊賴地待在某家鋪子裏,有人雇他待在這鎮場子,本來他是不會接這種無聊的單子的,但人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好在這世上有錢就可以擺平很多事,他隻要在這看著以防萬一就好了。


    他斜靠在躺椅上吞雲吐霧,懶懶散散得跟沒骨頭一樣,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煙霧下若隱若現,叫人瞧不真實,但身上帶著的莫名氣場卻絕對不會讓人覺得他隻是個花架子。


    無聊,太無聊了,想去找念寶他們玩兒……


    黑瞎子不帶感情地掃了一眼表情各異的其他人,心裏有些不耐,這些人來這裏的目的全都不純粹,個個心裏都揣著些不可告人的醃髒秘密,這讓他們麵目變得非常醜惡,都是玩雙麵間諜的好手。


    他倒是無所謂立場黑白,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裏的所有人跟吳念他們一比,簡直高下立判,跟吳念相處久了,他連一句廢話都不想跟這些人說。


    雖然躺著賺錢是很不錯,但他不會再想接第二單了,除非報酬再加兩個0。


    這一趟的雇主本就安全無虞,雇上他也隻是有錢人多疑的通病而已,完事以後人家給錢相當爽快,他也樂意賣這些錢一個麵子,就留下來多客套一會。


    “道上都說黑瞎子喜怒無常,性格更是爛透了,我倒是覺得挺好相處,所以我這裏還有一份禮物要給黑爺。”雇主是這麽說的。


    黑瞎子無所謂地跟上,這家夥最好是給點實在的好處,別給臉不要臉,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然而,他一進門就是香風襲麵,一個漂亮女人嬌笑著貼了上來。


    這些人腦子沒問題吧?居然跟他玩美人計那套?黑瞎子難得有些費解地想,還是說這暴發戶還有什麽後手?


    “我瞧黑爺辛苦了一天,想必也覺得這工作十分無趣吧?這,就是我的誠意,日後一定還有還有機會合作。你們招呼好這位爺。”


    那雇主帶著點得意,跟人打了聲招呼就要走,剛轉頭就聽見背後槍響,他趕緊回頭,隻看到那小姐臉上保持著媚笑軟倒在地上,眉間卻是一個刺眼的槍口,正汩汩流血。


    “雖然這位小姐可以不守婦道,但瞎子我可不能不守男德呀~”


    真是太高估這幫人了,陰溝裏的老鼠依然是老鼠,變不了大象。


    黑瞎子吹了吹並沒有冒煙的槍口,嫌棄地拍了拍剛剛被女人抱住的胳膊,像是想打掉什麽沾在身上的髒東西,最後拿槍指向正驚駭的前雇主,嘴角牽起一抹邪笑:“小老弟馬屁拍在馬腿上咯~委托結束,黑爺現在趕時間,就不走流程了,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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