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吳念快速上崗,光榮的成為了一名有資曆的解家看門人。


    吳貳佰他們還是小看他了,人類的適應力可是非常強的,短短一周時間,他就在這邊小群體裏混開了。


    隻要少跟人單獨相處,在大群體裏麵多笑笑,少發表看法,多附和一下其他人,就可以稱得上和藹了。


    至於心思深沉,說來也很簡單,如果有人問了他不知道或者他不該知道的事,他就微笑著一直盯著他就好了,甚至都不用說話,一般沒什麽人能抵得住他一直看的。


    憑這個身份前身的那個夥計表現來看,恐怕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性格,吳念更傾向於他那會說出來的也隻是他的一個人設,不過也跟吳念沒什麽關係就是了。


    解雨辰看到吳念特別輕鬆就達成了條件,也沒有馬上放他回去,而是提出了額外的要求,說要偶爾帶著他出門辦事,吳念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至於辦什麽事,打手還能幹嘛呢?


    雖然沒了刀,但他好歹也是正兒八經學過兩招的,手腳功夫也還算可以,幹起活來也是輕輕鬆鬆,但是每次看到解雨辰一個人大領導似的站在後麵發號施令的時候,吳念都覺得他好會裝逼,說實話,他超羨慕的。


    不過這點兒小情緒很快就被解家的夥食撫慰了,大廚做的菜是真他娘的精致啊!好吃!


    終於,在來北京三周以後,吳念接到了無邪久違的電話,但這通電話的主要內容卻不是逮著他數落:“你也不至於為了躲我這麽久都不回杭州吧?好了,我這次不是來說這個的。最近老癢出來了,我出去跟他聚了聚,知道你不會來,他約了我去一趟陝西辦點事,你要是這幾天回來沒看到我可別到處找人。”


    這都多虧了二叔,自己短時間怕是也回不去,吳念隻能跟他說自己事情還沒辦完,少說也還要個十天半個月,沒什麽大問題。


    他不知是惆悵還是安心地歎了一口氣,說那就這樣,然後掛了電話。


    吳念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剛剛說的應該是要去秦嶺。


    但他轉念又一想,那狗日的解子揚應該也沒必要害無邪,秦嶺隻是這麽多邪門地方其中的一小站而已,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暫時放下心來,繼續過著比在杭州還米蟲的日子。


    不過接下來他的運氣突然就差了起來,他們遇上了個硬茬子。


    這天鋪子門口突然來了好幾輛黑色商務車,烏壓壓一下子從車上下來一大幫人。吳念乍一看,還以為是上門找茬來了,手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沒想到這幫人倒還算是禮貌,站在最中間被人群簇擁著的那個男人讓夥計自報家門,那名頭一長串的,總之人是姓孫,說是來找解當家的談事情。


    這不是他們老吳家自己的鋪子,吳念也不好擅作主張,隻能去找裏頭還在忙其他事的解雨辰匯報情況,沒想到他一聽領頭人姓孫,臉色就變得冷淡起來。


    這放在他身上已經算是麵色難看了,隻見他放下手裏的賬本,一言不發地就往外走,還示意吳念跟上。


    吳念隻覺得,這氛圍就不像是要和諧的談,就偷偷從路過的夥計身上順了把刀子揣進懷裏,沒讓任何人察覺到。


    有些夥計還是懂看眼色的,察覺到不對,也跟了過來,不過現在鋪子裏人並不多,就算全都湊一起也比不過外麵那夥姓孫的一半,這氣勢上他們就矮了一頭。


    吳念就站在解雨辰斜後方半個身位,不像對麵那孫子,他們解當家可是領頭站的。


    隻見解雨辰恢複了平常的笑臉問道:“這不是琉璃孫麽,今兒個什麽風把你吹來了?來就來還帶這麽多人幹什麽?”


    “少廢話!我得到消息說,你們解家最近混得不錯啊,收到好幾件不錯的海貨!渠道就先不問了,但是我想挑幾件過過眼!”那邊的琉璃孫這麽答的,連吳念都感覺這條件就跟明搶沒什麽區別,真稀奇,小花這樣的能容忍別人騎他頭上?還是說北京這邊的勢力這麽亂?


    解雨辰表情不變,耐心地想問清楚:“我也不問你消息來源了,甚至我可以告訴你,不錯,你的消息屬實。但是,你要出多少收呢?”


    “哼,再怎麽值錢,也不過是海貨而已!有原來一半的價值就不錯了,我頂多出三分之一,這還是給你這個解當家的麵子!”


    啊?真明搶?鑒定完畢,這怕是個傻子吧。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老賴行為吧?”解雨辰依舊文質彬彬。


    “怎麽?你不肯賣?”


    場麵焦灼起來,不少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


    “我原以為,你那萎縮成核桃的腦子裏多少還能裝點東西,沒想到還是高估你了,”解雨辰鬆了鬆領口,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雖然解霍兩家的關係這幾年是有些微妙,但你不會以為,我解家沒了霍家就是軟柿子任捏了吧?”


    下一秒,他瞬間冷下臉來,冷冷地看著琉璃孫,隻說了一句話:“把他的手留下來!”


    一句話就開啟了混戰,雙方都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都在下狠手,但對吳念來說,倒還算輕鬆,畢竟他拿了刀,再不濟,解雨辰自己也有些實力傍身。也是因為有他們兩個人在,這局勢才不至於往琉璃孫那一邊倒。


    吳念看這場麵逐漸開始見血,不由得有些人來瘋,謹記解雨辰的命令,凶惡地往那琉璃孫的方向推進,一路上阻攔他的東西都被砍瓜切菜了。琉璃孫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吳念,畢竟現在非常混亂,他自己又是弱雞一個看不清局麵,直到人都要到他眼前了才發現,看得吳念一陣好笑,但可惜,他從不手軟。


    手起刀落間,吳念把他右手整隻手掌切了下來。實際上他是想斷臂的,可解雨辰盯著他的感覺實在太明顯了,簡直如芒在背,也許他的本意隻是想斷幾根手指頭,所以吳念決定折中一下,切中間。


    老板都癱到地上嗷嗷慘叫了,他的那些夥計自然就慌亂起來,本來勢均力敵的場麵瞬間就變成一麵倒,吳念用刀紮起琉璃孫那隻斷掌,回到了解雨辰身邊,這一路倒是沒什麽人攔他了,挺遺憾的。


    這種時候解雨辰自然也不會下自己人的麵子,不過他也沒接過那髒兮兮的斷掌,冷笑著開口:“希望你能吸取這次的教訓,下次手再伸這麽長,你人就永遠的留下來吧!”


    那邊的琉璃孫一夥人自然不敢再停留,剩下的幾個還能走的人架著自家老板跟其他傷員,很快就開車跑了,吳念趕緊把叉著垃圾的刀甩出去,深深紮進最後一輛車的車屁股,這招還是上次看啞巴張用的,但這一用出來他就發現,他的力氣還是不夠大,他本來是想砸進車裏的。


    應付完其他夥計,解雨辰把吳念單獨帶到一間偏房,“解家出了內鬼,不過內鬼是誰我已經心裏有數,但你估計不能再久留了。今天這一遭,我欠你個人情,但你肯定已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最遲下下周之前就得走人,不然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吳念自然沒有意見,就是有點可惜,解家可是一個好飯票啊!


    他保持著遺憾的心情,終於給無邪打電話,想告訴他自己可以提前回去的好消息,但卻發現電話那邊沒人接。


    按時間來看都快過去一周了,怎麽說也該從山裏出來了才對。吳念又打了幾個電話,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終於被接通了。


    “哥你怎麽回事?怎麽都不接我電話?”他開口就是質問,屬實是有點急了,又有點委屈,果然解子揚就是不行,無邪才跟出去幾天就這麽對自己了。


    “你是這手機主人的弟弟?”電話那頭卻是個陌生人的聲音。


    “沒錯,你是?”


    “我是警察,是這樣的,你的哥哥前不久被人發現一個人重傷躺在山裏,我們把他救了出來,現在在醫院裏,還在昏迷中。”


    吳念腦子一陣嗡嗡響,趕緊問他地址,是西安的某家醫院,麵無表情地謝過以後,他掛斷了電話。


    他找上剛離開的解雨辰,跟人通了個氣:“我今天就走,你那個夥計來得及回來嗎?”


    “可以是可以,怎麽突然這麽急?”解雨辰有些奇怪地看著吳念。


    “我哥那邊出事了,我要過去看看,另外,我請你幫我查一個人的位置,他叫,解子揚。隻需要告訴我他在哪就行,如果要出國,就幫我稍微攔一下,”吳念臉上難得陰沉下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總歸還是問一句,這家夥也姓解,應該不是你本家的人吧?”


    “就我知道的人裏,沒有他這一號人。”


    解雨辰十分善解人意,問了他的目的地,沒有多問,直接就幫人安排好最快的路程規劃,吳念現在還急著,就說回來再謝謝他,卻被他拒絕了。


    “這點小事不算什麽,你都說我是你發小了,那我幹點我該幹的事也沒問題吧?”


    吳念隻好點點頭,內心卻決定下次下鬥要淘點好貨出來送他。


    一路的火急火燎,下了飛機馬上接著小車,隻幾個小時的路程他像是等了好幾年,終於趕到醫院,看到了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無邪。


    旁邊的武警是因為知道他要來才守在這裏的,他把電話卡交給吳念,說手機已經摔壞了,他們是靠監控來電才等到的他,隻有他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還沒放棄。


    吳念不太能聽得進去一些廢話,但最近的習慣還是讓他耐下心來把人應付走,替無邪交夠了錢,就坐到床邊呆呆地看著床上的人。


    他找醫生問了下傷情如何,醫生說應該是高處墜崖,全身斷了快十二根骨頭,主要集中在胸口和左臂,還有劇烈的腦震蕩,很凶險。


    他隻能被迫接受現實,那就是無邪差點就往鬼門關走一遭的事實。


    真到了這一刻吳念反而什麽都沒想,更是異常冷靜,他打電話給吳貳佰,希望他能給自己提供點幫助:“二叔,我可以去把那個解子揚揚了嗎?”


    吳貳佰應該是早有準備,估計也有眼線在這邊,他晦澀地回答:“別弄死了。”


    掛了電話以後,他就把那個死人所在的地點發了過來,吳念麵無表情地轉發給了解雨辰,備注:[從這附近找人,找到了幫我盯緊,然後安排好機票,我要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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