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秀姑自從除夕夜親眼目睹了竄天猴改變方向,飛向自己房頂以後,心裏特別後怕,自己想想,有這種功法之人,還有什麽不知道做不到的呢?這是東院隱忍不發,或者在收集證據。她也知道,東院剛剛喜得貴子,暫時分不出手來和她計較,那麽等東院忙過這一陣子,一旦出手對付她,她必定毫無還手之力。而最急需解決的,就是老道那邊,一旦他倒向東院,事實證據都在,她就是有十張嘴,也是有口難辯。


    正月初三看父母,這是多年的規矩。初三這天,萬恭同和呂秀姑,也沒有用馬車,一人一騎,天還沒完全放亮,兩人就出發沂西而去,一路上打馬如飛,她當年也是有名的女漢子,哥哥弟弟都寵著她,任由她使性撒野,養成了男孩子性格。


    就這樣不到巳時,已經進入了呂鴰峪,呂家雖然現在是破落戶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這片村子裏,還是算大戶,禮品沒戴多少,為了趕路快,就帶了一些孝敬銀子,呂老爹笑逐顏開,唯一的女兒回來看自己了,看到都平平安安,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就是老大這幾個兄弟,讓他操心。這人由高處跌落低處,大致有三種可能,一種奮發圖強,家業再興,一種任天由命,順其自然,平平庸庸的過日子,倒也不錯,最沒出息的,就是走向邪路 ,打家劫舍,嘯聚山林,富日子過慣了,窮日子過不了,就走向作死的路。


    本來呂家家底深厚,就是現在好好經營酒店酒館,也不窮困。但是幾個兄弟目無王法,再加上天高皇帝遠,就恃強淩弱,截道搶劫。


    和老父親一陣親熱,也是眼含淚花,經曆了由盛到衰的激變,心裏當然有很多感慨。


    等老呂去忙活飯菜的時候,呂老大悄悄的湊近恭同秀姑。


    “看來,那老道被人救走了,沒有中毒身亡,可能是這人道業很厲害,能解毒。”


    “你怎麽知道的?哥。”


    秀姑震驚的問。


    “第二天一早,我去秀水驛問了,說是有四個人帶了一個道士,租了一輛馬車,向南去了。”


    這一下把恭同秀姑驚的臉色驟變,驚恐不已。


    “那四個人什麽模樣?”


    這次輪到恭同問了。


    “一個大黑胖子,一個精瘦的高個 ,那兩個都是中等身材,看說相,應該是東院的把兩個護頭。”


    呂老大是見過大牛二虎的,上次劫糧車的時候,曾經麵對過這兩個人。


    “老道沒死,那兩個該死的東院護頭又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事該怎麽辦啊?哥,一旦事情暴露,恐怕萬家不會饒過我和恭同的。”


    秀姑徹底沒了主意。


    “唉,這事總有辦法的。你們還想能盛興幾時啊?妹夫妹子,南方太平軍都建國了,他們專門吃大戶,燒殺搶掠,一旦進攻北方,都變成窮苦流民,老撚子也在西邊鬧事,老百姓的太平日子到頭了。隻怕到他們都進入咱這塊的時候,再作打算就晚了。現在我倒是很安心,他們打過來了,大不了上山和他們周旋,起碼能保住性命。”


    呂老大說著,看著恭同秀姑。倒有一種慶幸的神情。


    “那我是怎麽辦?”


    秀姑很擔憂的問。


    “早做打算,多存銀兩,糧食能存多少?還是銀兩好用。”


    恭同秀姑陷入沉思,然後兩人相視一眼,心裏有一個共同的算盤。


    “這個不是短時間做到的,我們慢慢準備。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算計東院的事擺平,一旦暴露了,我倆就被掃地出門,那時什麽也得不到,就是私存銀兩,也沒有機會了!”


    秀姑火急火燎的道。


    “下毒既然不能毒死老道,那就給他下蠱怎麽樣?讓他不死不活,我們控製,乖乖的聽我們的。”


    呂老大一臉惡毒還有得意忘形笑道。


    恭同秀姑疑惑又迷茫的看著老大。


    見他倆不解什麽意思。


    “妹妹還記得給我家做酒曲的楊大姑嗎?”


    呂老大問向妹妹。


    “記得啊,就是我家酒坊後麵的麵引店的。”


    “那時我家忙不過來,沒時間製曲,就用她的酒曲。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聽口音不是咱本地人。”


    “對嘍,她是貴州人,而且是苗人,其實也是為了躲避戰亂,逃到咱這邊來的。”


    “那有什麽用啊?”


    恭同不解的問道。


    “她會使蠱,這是一種苗族秘術,人一旦中了蠱,就能被人控製,定期服用解藥,否則欲生不能,欲死無路,比鴉片厲害很多倍。”


    呂老大胸有成竹的說。


    “你想想要是給老道下了蠱,他不得乖乖的聽我們的,不但東院的事能擺平,老道的治病秘術也是我們的了。”


    呂老大沉浸在興奮的想象中。


    三人又密謀一番,秀姑臉上才有一點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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