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卿想,求著病人醫治的大夫,她一定是第一個。


    “我看過很多大夫了,他們都是不得法,雲卿姑娘真的能治好我麽?”


    東方月話語裏雖是不相信左雲卿的語氣,但雙手卻是繞至腦後,將麵紗的繩結給解了開來。


    左雲卿挑了挑眉,“不試試怎麽會知道呢?”


    麵紗落下,一張雪白精致的臉呈現在左雲卿麵前。


    這是一張精致巧妙到了極點上的臉,五官的分布恰到好處,一雙亮眸熠熠生輝,雙唇如櫻桃一般清翠欲滴,鼻子嬌挺小巧。


    隻是.....


    一條血紅的傷疤從左臉穿著鼻子橫亙在右邊臉頰上,讓這張臉硬生生地多了幾分恐怖。


    左雲卿想,若是這一張臉上沒有那條血紅的傷疤,估計會是絕美的容顏。


    “你這傷疤,看樣子有半年多了吧?”左雲卿詢問道。


    “不錯,這個傷疤是我在逃生之時被那些追殺我之人給劃傷的。”東方月點頭應道。


    “還好,時間還不是很長,還有救。”左雲卿盯著那條傷疤看了好半會兒,才下結論道。


    “還有救?你的意思是我的臉可以恢複如初?”東方月激動地挽上左雲卿的雙手,雙眼頓時迸出激動的亮光。


    左雲卿點頭,“大概率是可以的,隻不過,時間跨度會有點長。”


    “多長時間我都願意配合。”東方月一臉激動地說道。


    “但是這樣的話,你得留在我身邊才行。”左雲卿摸了摸下巴,說道。


    “我可以留在你身邊,我不著急走。”東方月立馬表態。


    “嗯可以。我待會與他們說一下。”左雲卿思考一番,點頭道。


    “好!”


    東方月的眼裏有著難以言說的激動與興奮。


    左雲卿彎眉笑了笑,為東方月感到開心。


    二人嘮嗑了幾句,左雲卿便離開了。


    離開後的左雲卿自然也就沒看見,廂房內的東方月在確認房間內外沒有其他人之後,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將其插在膳食上,確認銀針沒有毒素之後,才開始動筷子。


    膳食吃到一半,東方月像是想起了什麽,低聲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竟能裝得這麽好?”


    笑著搖了搖頭,東方月便又繼續用膳了。


    太陽被綿延山脈吞噬,不多時,天空的最後一抹亮光完全隱身於山頭,夜幕幽然降臨,黑暗籠罩大地。


    烏黑沉悶之氣正籠罩著翁氏府邸。


    “爺爺,父親,發生什麽事了?”


    翁子棋剛用完晚膳,準備沐浴,便被管家喊到了爺爺的書房。


    見過爺爺與父親之後,翁子棋憂眉問道。


    書房內,翁立行與翁瑬二人坐在一旁,在他們麵前,還擺放著另一張空置的藤椅。


    見到翁子棋來了,翁瑬便出聲道,“子棋,來,你過來,坐下。”


    翁子棋順勢坐下。


    “這兩日,你與盈鈺帶著雲卿出去玩,玩得可好?”翁立行問道。


    “還不錯,玩得挺開心的。這兩日雲卿表妹也算是玩遍了半個蘇北了。”翁子棋笑著應道。


    “玩得開心就好。”翁立行歎了口氣,“以前沒能早點接雲卿回來,算是有點遺憾。”


    “父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了,現在雲卿也過得不錯呀。”翁瑬提醒道。


    “也是。”翁立行沉吟片刻後,道,“不說這些,我們說一說正事。”


    “可是事關縣令貪汙一事?”翁子棋猜測道。


    翁瑬點頭說道,“不錯,這兩日,我與你爺爺發現了一筆壞賬,若是那溫禦史順著謝安傅的賬簿查,興許真能查到我們翁家頭上來。”


    “怎麽會?我們一向不與謝安傅來往,怎麽會有壞賬?”翁子棋沉了沉眸,麵露不解。


    “這筆賬是謝安傅初到蘇北任縣令之時借走的,我找人催賬,謝安傅便以各種理由推脫,說衙門揭不開鍋之類的,久而久之,我們也就沒催了。那時的謝安傅,還未做這些喪盡天良之事。我們對他還未設防。”


    翁立行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既然是借出去的,那我們與溫禦史說清楚不就好了。”翁子棋皺眉道。


    “我們可以這麽說,但人家未必會信。”翁瑬沉了沉眸。


    “這筆賬我們記錄在冊,想必謝安傅那邊也不會沒記,屆時我們一對,不就對上了?”翁子棋不解。


    “這筆賬本來是沒問題的,壞就壞在你姨母曾經托謝安傅辦了一件事。”翁瑬歎聲道。


    翁子棋心下一驚,“什麽時候的事?辦的什麽事?”


    借賬本是一件小事,可若是翁府借賬出去,謝安傅替翁府的親戚做事,那這件事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若是讓有心人將兩件事聯係在一起,那後果.....翁子棋心下一沉。


    “幾年前的事了。聽說你姨母是借著我的名頭讓謝安傅幫她兒子辦理無罪辯護的。”翁立行悶聲道。


    “若是這事是姨母一人所為便罷了,但壞就壞在姨母是借著爺爺的名頭做的。 ”


    翁子棋眉頭皺起,心底湧起一股不安。


    翁瑬歎了一口氣,道,“不錯,無論是什麽時候的事,謝安傅終究是為你姨母做了事,而我們翁家也確實是給了謝安傅銀子。事情已然發生,雖然我們自己知道這二者並無關聯,但是難免會有人從中大作文章,在事情還未發酵之前,我們得想想對策。”


    “我們喊你過來,也是想讓你一起參謀參謀想想對策。”翁瑬看向翁子棋,說,“你也不小了,是該參與到翁家的一些事情上來了。”


    “爺爺,父親,放心,我定當想出一個兩全的辦法。”翁子棋站起身,躬身道。


    “聽說溫禦史已經在府衙住了幾日了,也不知是查到什麽程度了。”翁瑬壓了壓眉頭。


    翁立行沉了沉眸,“不管他們查得怎樣,我們必須得在溫禦史查到之前,想一個全備之策。”


    他可不能讓翁家百年的基業毀在他的手中。


    “萬全之策是要想的。但是,子棋以為,我們翁家清者自清,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就是沒做過,我們也不必如此驚慌。”翁子棋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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