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包天的女人。


    他看著她安靜的眉眼,帶著濃濃的疲倦氣息。她在他的身下,毫無防備的睡去,隻有那輕淺若蘭的呼吸貿。


    皇徹深深看了眼那安靜的容顏,隨後便輕輕坐起身,袖口一揮,桌上的燭火熄滅,留了一室的寂靜黑暗。


    屋外的月光偶爾透進玲瓏窗隙,印著那青紗軟榻上的人。有一絕色女子安然的睡在那錦榻上,青絲如那瀑布散開,憑添三分嬌媚。


    那櫻唇還帶著些許紅腫之意,似在訴說剛剛的粗暴。


    有一身影坐在她的身旁,似是守護,似是休憩。


    一室暖意。


    天晨微光,露珠兒在那青蔥葉子上打了個滾,又溜下地。有一縷陽光透過那清新的薄霧,灑在大地萬物上。


    珈蘿緩緩睜開了眼眸,她坐起身,眨了眨那還帶著霧氣的眼眸。


    她睡了一個有史以來最安穩的覺,沒有做任何的夢,也沒有任何東西打擾到她。


    她僅有的感覺,便是溫暖,安心。


    咦?


    珈蘿忽然想起了皇徹,她用眼眸巡視了臥房內一圈,卻是什麽都沒看到,那皇徹像是消失得無影無蹤般。


    桌上那青台紅燭留下了半截,燭台內滿溢著燭淚,燭台旁還有一青瓷湯盅擺放著。


    枕邊卻是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衫。


    珈蘿眼底有了疑惑,這皇徹難不成走之前還幫她準備好了衣衫不成?


    她帶著疑惑穿起衣衫,下了床榻,光裸雙足踩在那柔軟繡花地毯上,淺淺陷進兩分。


    待她梳洗完畢後便走到桌旁,她本想沏杯水來潤潤有些幹渴的嗓子,但是眼角卻瞟到那擺放在一旁的青瓷湯盅。


    這是鳳月眠昨晚上送來的參湯。


    珈蘿看了那盅參湯半晌,伸出手端起了那湯盅。小巧精致的湯盅在白皙手掌間,越顯玲瓏有致。


    居然是熱的。


    珈蘿挑起了眉梢,她捧在手心中的湯盅居然還有熱度。這已是過了一夜,什麽瓷器保溫能保這麽久。


    她抬起右手,輕輕掀開那湯盅的蓋子,嫋嫋熱氣升起,那升騰的霧氣讓她的眼眸都迷茫了起來。


    這參湯的熱氣,一看便是知曉。


    湯盅一整晚都保持著滾燙的熱度。


    珈蘿微微皺起眉,是皇徹嗎?那個帶著寒氣的男人,讓湯盅保持了一整晚的熱度。


    是因為她昨晚上沒喝?還是他太過無聊了?


    珈蘿連連搖頭,這兩個理由似乎都不成立。


    她聞了聞參湯,那味道似乎並不很濃鬱,還有股清雅的芳香,遂一口喝下了唇去。那溫熱的湯喝下去,似是將她身體都變得暖和起來。


    “小阿蘿,你起來沒?”


    珈蘿還未咽完那喉間參湯,一個人影便闖進屋來,那烏木門閣被撞得咣當一聲響動。


    珈蘿那喉間的參湯差點被嗆出口,她撫了撫胸口,放下那青瓷湯盅,才緩緩轉過身。


    花解語一襲素色裙衫,那眼裏有興奮之意,也有一掠而過的驚豔之意。


    “嘿,小阿蘿,你沒束發的樣子真是像極了漂亮娘……呃……美人。”


    花解語娘們兩字還未說出口,便被珈蘿那眼神給瞪了回去。


    “這麽急匆匆的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還有,下次進來要敲門。”珈蘿的頭有些暗暗抽疼。


    花解語聳了聳肩膀,“好啦好啦,下次記得。”


    她一說完便湊近珈蘿,頗有些八卦姿態。


    “聽說你昨晚上一回府便同那大王爺打了一架,還欺負他等級不如你。”


    珈蘿眼神一凜,“是誰說了這麽不長眼睛的話,我什麽時候有那欺負之意。”


    “我能說,整個皇城京都裏,大街小巷,還有那賣菜的阿嬤都是這麽說的嗎?”花解語眨了眨無辜的桃花眼,說出的話語卻是讓珈蘿氣急。


    “整個皇城?”珈蘿覺得她的腦袋是越發抽疼了。


    昨晚才發生的事情,這才多久,居然傳遍了整個皇城,還要不要人安生了。


    八卦,果真是到哪裏都有的。


    “你和大王爺有過節?”花解語像是找到了新奇的事情般,在珈蘿的身旁打著轉的問道。


    “讓我猜猜,莫不是他曾經是你的心上人。我聽人說,你和王爺是昔日知交好友,因為紅顏翻臉啊,嘖嘖,果然是紅顏禍水。”


    珈蘿眼角微微抽了抽,好友你個頭。


    “流言不可信。”她隻得說出這樣一句話。


    “可是說得人多了,自然信得人就多了!”花解語歪著腦袋,桃花眼眨呀眨,那語調裏卻有著幽幽之意。


    珈蘿聽得花解語的話語,眼眸微眯。


    她走到花解語的身旁,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走了,去用早膳,我與那王爺確實沒有什麽關係,就是單純的想揍他。”


    花解語卻是發出一聲低低痛呼,


    “嘶……”


    珈蘿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她。


    “怎麽了?”


    花解語彎起那亮麗眼眸,輕輕說道:


    “沒事,你剛剛拍到我脖子了,我昨晚上沒睡好,把脖子都給睡疼了,像是睡歪了似的。”


    珈蘿微微眯起眼眸,心中有點點疑慮升起,口中卻是調笑道:


    “胡說,睡覺哪會把你脖子睡歪。快走吧!”


    花解語點了點頭,便是撩起裙擺率先跨出門去,陽光將那素衫衣裙照得越發虛幻,碎了一地點點光芒。


    珈蘿看著她的背影,緩緩跟上。


    她明明拍得是花解語的肩膀,何時她手會拍到那脖子上去。


    那肩膀下的熱度她都是清清楚楚感覺到的。


    花解語,鳳月眠的小師妹,來這王府隻是為了來玩耍?


    用膳安然居內早已是擺滿了各色早點。


    山藥小粥,素菜蒸包,八寶醬菜……


    珈蘿心裏升起一絲怪異,這都是她平日裏愛吃之物。


    “珈蘿,快來嚐嚐,這是你最喜歡的粥。”鳳月眠自然而然的拉過珈蘿的手,將她帶至桌旁,拉開椅子,將那小碗遞到她的手裏。


    珈蘿有些機械的隨著鳳月眠做著這些動作,這鳳月眠果然是在抽風。


    一旁的花解語看著‘夫妻’二人的互動,眼眸裏有一絲詭秘的光芒劃過。


    “父皇昨晚上派大哥來宣旨,說是封我為侯爺,擇日上朝。”鳳月眠邊向珈蘿眼前的白玉盤子裏夾了一塊八寶醬菜,邊輕聲說道。


    珈蘿緩緩喝下那山藥小粥,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其中的情緒。


    “恩,恭喜王爺,這是好事。”


    話雖如此說,可是珈蘿冷冷撇起唇角,這大陸,世人皆知。強者是淩駕在皇室之上的,皇室在強者麵前不過是個虛空的殼子。揮手間便能頃刻覆滅。


    說來也奇怪,隻要是皇朝人士,那是根本沒有幾個能修得煉氣的。軍隊也堪堪是戰士組成。


    現在的珈蘿雖然說不得能一手覆滅一個皇朝,但是以後那是絕對可以的。


    一個煉氣天才,平常人修到階段階已是要幾十年的光華,而她也不過才十六年華。


    所以,她時間,倒是多的是。


    “那你明日要去朝堂。”珈蘿放下那白玉小碗。


    旁邊立馬有侍婢呈上擦嘴的巾帕和那淨手的小盆。


    “恩,父皇總歸是有事找我。”


    珈蘿點了點頭,看向對麵安安靜靜吃飯的花解語,眼裏一絲微光流轉。


    “府邸裏那洛冥閣……”


    “洛冥閣怎麽了?”鳳月眠接過話茬,輕聲問道。


    “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了。”


    “洛冥閣隻是個破舊書閣,裏麵都放著一些舊書或者是破了頁的書,也沒什麽重要的東西。”


    鳳月眠緩緩說道。


    珈蘿暗自卻是懷疑不已,若是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為何會讓她那麽碰巧的遇到那賊人,她可不信那夜的黑衣人是迷路了,碰巧鑽進了洛冥閣,又碰巧上了洛冥閣的二樓。


    “嗯,我知道。”她想歸想,但是嘴上卻是溫順的回答。


    一頓早膳就在她與鳳歸遠的對話裏結束,花解語卻是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一句話也未說。


    出了那安然居後,花解語像是突然被解放般,扯著珈蘿說個不停。


    “今天我們去哪裏玩,不如我們去集市看看雜耍,還有,我今天早上看到有賣煎餅果子的……”


    “今天我哪也不去哦!你自己和婢女去玩吧!”


    花解語聽到珈蘿如此話語,桃花眼裏的光芒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我本來還想讓你跟我一起去拍下龍晶的。”


    珈蘿正欲轉身離開的腳步,堪堪停了下來,她轉過頭,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說什麽?”


    龍晶?龍晶明明就在她肚子裏,哪裏還有其他龍晶?


    “龍晶啊,修煉的好東西,聽說是雷屬性的龍晶勒,要不要去看看。”花解語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珈蘿仔細詢問後,才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世上的龍晶不止一塊,有各種屬性,就是不知道被她吞下肚子裏的到底是個什麽屬性。


    可恨那無相最近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她也無從問起。


    “算了,你自己去吧!”


    她這又沒錢又沒勢的,去拍賣場也隻能幹瞪眼,還不如不去。


    莫名發覺,自己似乎有點依賴無相,往日裏要什麽,都會找無相,無相隨手招招就能拿來,真乃是個萬能財寶庫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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