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點,你姐姐怎麽會被抓走?”


    黑瞎子拉住雲彩的手腕追問。


    雲彩上氣不接下氣的解釋:“是這樣的……”


    在他們離開後,漾囡駐足望向他們離去的方向很久很久。


    屋簷下重新掛上的風鈴隨風而響,恍惚中她的身形幾分飄渺。


    雲彩看在眼裏,她想安慰,可又不知道能說什麽,就這躊躇的幾秒鍾,一群黑衣人出現抓走了她姐姐。


    “姐姐被抓走之前跟我說你們會到這裏,讓我來找你們。”


    “她還說了什麽嗎?”


    漾囡既是聞人西不可能那麽輕易被人抓走,除非是故意設下的局,又或者是……


    南歲的眸色暗了下去。


    雲彩張望四周,小心翼翼的作態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暗處有人!


    “你來。”她伏到南歲耳邊輕聲說:“不要相信聞人西,棋局有第三人存在。”


    第三人?


    南歲剛想追問,就發現雲彩隱晦的掃了眼黑瞎子,並衝他搖頭。


    “狐狸,怎麽說?”


    吳斜走了過來,看向雲彩的眼神極其複雜。


    很奇怪,剛剛雲彩放輕的聲音他聽見了,卻是他聽不懂的語言。


    “沒什麽,她隻是將這物歸還給我。”南歲避而不答,把一條項鏈遞到他手裏。


    是在雲頂天宮就毀壞的須彌鏡碎片,時間靜止後連帶這碎片也修好了,隻是沒想到竟會在漾囡手裏。


    所以,雲頂天宮漾囡也在嗎。


    “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吳斜。”


    “什麽約定呀?”


    兩人打著啞謎,讓王胖子好奇不已。


    “秘密。”


    手中的項鏈佛身透白精美,吳斜緩慢握緊,回憶起雲頂天宮他們之間的對話。


    ‘你本該自由,抓住我,局我替你入。’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或者消失了,不要驚慌,也不要去找我。’


    ……


    吳斜戴上項鏈,神色鄭重:“說好的,我隻是替你保管。”


    南歲笑而不語。


    “接下來怎麽做?”


    等他倆交談完,解語花才開口詢問南歲的意見。


    漾囡被抓走,被誰抓走?又為什麽知道他們會在這裏?


    幾人麵向他,等候指令。


    “雲彩,你知道這條路通往哪裏嗎?”


    “我知道,但……”


    “但什麽?”


    雲彩撿起一根木棍丟在那粘性極強的蛛絲上:“很奇怪,這裏的毒蛛都不見了。”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那是因為咱們有一隻蠱王在手啊。”


    王胖子炫耀指指少年肩上揮舞雙鉗的小別致。


    “不,這裏範圍很廣,我來的路上一隻都沒碰見,途經蛛洞的時候蛛母也不見了。”


    雲彩嚴肅的神情讓他們意識到,毒蛛沒有出現的原因或許不在於小別致的存在,而是其它東西。


    也是這一番話讓他們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解語花:“你不怕這些毒蛛?”


    “不怕。”


    “為什麽?”


    雲彩指向最深處:“姐姐栽種玫瑰的地方,在這片蛛絲的盡頭,而蛛母是姐姐救下的,我經常過來給蛛母送吃的。”


    也就是說,她不受毒蛛傷害,所以不怕。


    盡頭……


    南歲碰了碰小別致:“小別致,氣息最濃鬱的地方,是她指的方向嗎?”


    〔是的阿爸〕


    可為什麽是那個方向呢?


    “雲彩,能麻煩你帶我們過去嗎?”


    “那我姐姐……”


    “有人會去救她的,你放心。”


    少年篤定的眼神讓人莫名信服,雲彩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你們跟我來。”


    在少女的帶領下,他們穿梭於蛛絲間。


    王胖子一直纏在雲彩身邊說說笑笑。


    “在想什麽,阿秭。”


    黑瞎子來到南歲身邊,鏡麵倒映少年的臉,以及那隻藍色的眼睛。


    “在想……”南歲抬頭與他對視,似透過鏡麵撞進他另一隻藍眸深處,“……為什麽是那片玫瑰地。”


    很快,他們走到了蛛絲盡頭。


    盡頭是一座山洞,不見雲彩口中的玫瑰地。


    看出他們眼中的疑惑,雲彩解釋:“穿過山洞,就到了。”


    隻是她遲遲未進入洞中。


    是害怕嗎?不像。


    “怎麽不走了?”


    在王胖子不解的目光下,雲彩仰頭看天:“今夜沒有月亮,姐姐說過,沒有月亮的時候不能進去。”


    張啟靈利落而簡潔:“原因。”


    “不知道,姐姐沒有說。”


    “那沒有月亮的時候你有見過你姐姐進去嗎?”


    空氣靜默了幾秒。


    雲彩望向了問這話的黑瞎子:“她會提著從江南帶來的風鈴,姐姐應該有給你吧。”


    “巧了,她還真給了。”


    黑瞎子從包裏拿出那串風鈴。


    可不巧了,沒有月亮的時候要提著風鈴才能進去,而他們在來到瑤寨的第一晚漾囡就給他了。


    就好像,她早就預料到了今天,今晚也沒有月亮。


    “不過,你是怎麽知道她會給我風鈴的?”


    卻見雲彩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他:“那天晚上你出去吹風,進來的時候提著風鈴我看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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