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出租屋裏,張彪飛死命的撕咬著綁在陳貴身上的粗麻繩。


    秦無雙最痛恨的人隻有張彪飛一個,因為之前就深埋舊恨,所以抓到張彪飛後,遭到嚴刑虐待的隻有張彪飛一人。


    而陳貴隻是作為當時在場的目擊證人,被一同抓過來囚禁的小嘍囉,秦無雙無暇顧及,除了偶有幾個瘋癲的太子黨成員,會些許拳打腳踢陳貴招呼,實際上並無大礙。


    反之是張彪飛情況最為慘烈,一周時間裏的非人虐待,不僅被弄得成為了一個血葫蘆,右手還被打殘了,雙腿更是站也站不起來……


    看著張彪飛拚了命拯救自己,陳貴不爭氣的落了下眼淚。


    以往對於極道中人的刻板印象,徹底顛覆了。


    原來,並不是所有脾氣暴躁,外表彪悍的家夥,一定就是壞人,它們也會有情有義,照顧弱小……


    原來,斯文的皮囊下,也能裝得下一頭徹頭徹尾的禽獸……


    與秦無雙的這次遭遇,陳貴徹底成長,心態也有了質的變化!


    約摸半小時的光景,張彪飛才徹底咬斷了粗麻繩,給陳貴解綁成功。門牙已經崩斷了幾根,口中的鮮血仍在緩緩流淌,張彪飛送了口氣,躺在地上笑了起來:


    “差點衰在這群小崽子的手裏……”


    “要是傳揚了出去,以後老子在霸江市裏也沒臉見人了。”


    “貴仔,你小子可別嘴快,老子可是很要麵子的,哈哈哈哈……”


    顧不得多想,繩子剛剛鬆開,陳貴立即跪在地上著急的替張彪飛鬆綁。正所謂越著急,越慌亂,鬆綁的過程中弄得張彪飛疼得呲牙咧嘴。


    怎麽了呢?


    原來是捆住張彪飛的粗麻繩綁得太緊,多日裏加上棍棒的伺候,一部分的麻繩已經嵌入了張彪飛裂開的皮肉裏。


    有些染紅的粗麻繩,甚至已經呈黑色,散發出陣陣惡臭……


    “很臭吧?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秦無雙這麽變態的混蛋,不過債多了不愁,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麽挨過來的,想成功,不遭罪是不可能的。”


    早已發現捆綁的傷口多處流膿,也細心的察覺到了陳貴的異樣,張彪飛打了個哈哈,永遠是那個油嘴膩子,拿自己開玩笑:


    “這下就算傷口恢複了,也會終身留疤……”


    “幹脆在疤痕上麵紋上圖案掩蓋,還會出現3d立體的效果……”


    “我的老大身上的圖案是龍,那我不能紋,以下犯上。要是紋蛇的話,好像又太low過時了……”


    “幹脆趕時髦點,紋上很多的玫瑰花,再紋上鎖鏈,再來點裝杯的英文單詞點綴,到時說不定能騙得到更多的年輕小太妹……”


    再厲害的油嘴膩子也沒有改變陳貴的神情,他隻是一言不發的輕輕解開張彪飛身上的粗麻繩,每當遇到嵌入張彪飛皮肉裏的粗麻繩時,又會小心翼翼的,眼淚一直在掉,仿佛是疼進了陳貴的心裏!


    “你呀你,總是那麽溫柔,將來怎麽做大事?一個男人,該狠的時候必須狠,就算對自己也是一樣。”


    說罷,張彪飛立刻又躺回地麵上,用力一滾,疼得哇哇咧嘴,粗麻繩全部解開了,上麵還連著些許皮肉,地上盡張彪飛身上的血跡……


    “長痛不如短痛,貴仔,你要永遠要記得,將來做大事的時候,一定要足夠狠。”張彪飛疼得漲紅了脖子臉,還是憋出了一句話:


    “你家裏的老媽,辛苦把你養大,可不會希望自己的兒子,一輩子都窩在甜品攤檔裏……”


    一輩子沒有聽過的男人間的教導,張彪飛的話終將伴隨陳貴他的一生。


    背起張彪飛的那一刻,陳貴才發現他死沉死沉的身軀,雙腿不住的抖動,也許饑一頓飽一頓的營養不良,走起路來陳貴也是搖搖晃晃的……


    剛想下樓梯,轉角處卻遇到了歸來的兩位太子黨成員,他們手裏提溜著打包的食物:


    “想逃?”


    “看你們飛得去哪邊……”


    太子黨成員丟棄食物,一同衝了過來。


    “貴仔,別管我這個拖油瓶了,我這輩子廢了,你還有大好人生。”


    “逃命去吧!”


    張彪飛隻是輕鬆的笑了一聲,仿佛給自己的人生下了重大的決定。


    是啊,從踏進極道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被仇家搞定,要麽進入監獄。


    張彪飛並不意外……


    “我不會丟下你的!”陳貴的心地良善,下意識的背起張彪飛往反方向就跑。


    隻是,身上背著張彪飛,怎麽可能跑得過血氣方剛的兩名小流氓?


    沒多大會,張彪飛的後背就被人飛踹了一腳,慣性連帶著陳貴一起踹翻了。


    “跳窗口逃命去吧……”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說罷,張彪飛躺在地上彎腰起身,一口狠狠的咬向了太子黨成員肥西的大腿。


    “啊……疼死老子了,快鬆口,快鬆口啊……”


    肥西的大腿肉快被張彪飛給咬掉了,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哭喊,另一隻腿瘋狂的猛踹向張彪飛的臉,想要把他踢開。


    另一位太子黨成員來不及多理會,隻是在樓道旁的消防箱內搶出一罐滅火器,朝著陳貴追去,嘴裏罵罵咧咧的。


    要是被抓到,不死也脫一層皮了。再看了一眼,為自己拖住敵人的張彪飛,陳貴怎能辜負了他的好意?


    基於求生本能,陳貴來不及多想,眼含熱淚,從三樓的窗口一躍而下。


    “真是帶種啊,摔死你……”那名追著陳貴的太子黨成員,尋著窗口往下望去。


    隻見陳貴掉進了樓下的垃圾池裏,有著緩衝躲過了致命衝擊,很快的,一瘸一拐的跑進了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裏,嘴裏大喊著“救命”……


    陳貴逃出生天!


    “完了,事情揚了出去,快逃!”


    著急下,拿著滅火器氣憤的砸向了張彪飛泄憤。正是這一砸,張彪飛咬住肥西大腿的口,終於鬆開了。


    肥西嚇得褲子都尿濕了,哭也似的起身想要繼續虐打張彪飛報仇,被攔住了:


    “別鬧了,被人給跑了,警察很快就會趕來,不想遭殃就趕緊腳底抹油!”


    都是還沒有心智成熟的孩子,對於未知的恐懼,都是很震懾的。


    肥西恨恨的踢了張彪飛重重一腳,趕緊隨著同伴一起逃離了現場,他倆可不想給秦無雙擦屁股,綁架、囚禁啊,罪名很大的……


    張彪飛的後腦勺被滅火器砸到後,流出了大棚的殷紅,染濕了大片的水泥樓道,格外的恐怖。


    眼睜睜看著陳貴從窗口逃了出去,張彪飛滿意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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