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與阿廣的友情得追溯到10年前,當時阿力正在籌備與女友阿娟的婚禮。因為父親過世得早,家裏並沒有人做主,說出去會被人笑話。


    於是阿力找了老大張彪飛作婚禮見證人,畢竟是阿力的極道拜門老大,說出去也算名正言順。


    張彪飛知道阿力是單親家庭,從小就受到親戚們的欺負,所以為了門生阿力能在外人麵前扳回一城,婚禮是張彪飛出了大價錢,替阿力風光操辦的。


    當時張彪飛還把新收不久的門生阿廣,叫來給阿力當唯一的伴郎。


    這是兄弟倆的第一次相識……


    阿廣是個出了名的暴脾氣,隻要別人瞥一眼都會怒火中燒的類型,這樣的人混極道很難有大作為,也最多。


    平常倆人都彼此不對付,阿力是出了名的打仔,混混給他的尊重,都是靠雙拳打來的。


    而阿廣是個典型的痞子,工作中,雖然不會私吞老大的財物,那也是十足的無藥可救。阿廣身上隻要有錢,平常除了賭就是玩,很快就揮霍一空。


    記得是五年前,當時阿廣在賭場懷疑對方出千,將人暴揍了一頓,可惜運氣不佳,被對方老大一個叫做阿傑的人給擒住了。


    對方要求阿廣的老大出來談判,當時的張彪飛出省談金融生意去了,實在分身乏術,於是授權門生打仔王阿力,帶隊解決問題……


    當時對方的老大阿傑也就二十歲,梳著個雞冠頭,裝斯文戴個黑色眼鏡框,沒鏡片的那種。


    穿個白色襯衫,紐扣故意隻扣了下麵兩顆,露出臃腫的小肚子,幹癟的胸口。


    阿傑的身邊領著三十多個中學生,平均也就14-15歲,囂張至極,嘴裏也都是不幹不淨的。


    阿廣已經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被一群中學生打成如此窘境,手腳也被打骨折了,被人拖在地上……


    打仔阿力,雖然平常與阿廣關係一般,可當看到同門兄弟,被人折磨得不似人形,更何況阿廣還給自己當過伴郎,阿力頓時怒火中燒。


    “這麽對我的兄弟,你們這群童子軍活膩了吧?”阿力也是27歲的年紀,正是當打之年,又怎麽會慣著對方中學生?


    對方領頭的阿傑,比阿力小個五六歲。不過脾氣也不小,身邊的兄弟還要多過阿力。


    見阿力隻帶了十人不到的隊伍,憑什麽如此囂張?領頭的阿傑嗆聲回道:


    “挑那星,你們這幫老家夥還能幹什麽?嚇唬誰啊?”


    “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我們吐口口水都能讓你溺亡。這麽老了還混極道,裝模作樣,不知所謂!”


    領頭的阿傑一通侮辱叫罵,身後的一群中學生膽子也大了起來,言語也越來越過分……


    阿力見到阿廣被對方虐待,心情本就極差,再被阿傑這麽一激,兩幫人當即開打。


    打仔阿力是真正的極道中人,而阿傑帶領的那群中學生頂多算是小混混。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誰也不會慣著誰……


    那次解救同門一戰,阿力和阿廣倆人處成了親兄弟!


    可天不遂人願,黑、白、灰,無論走哪條道,出來找食吃,凡事總有價碼。


    戰鬥裏,氣憤中的打仔阿力,為給阿廣爭回麵子,竟搞得對方7個中學生小混混,落下了不同程度的終身殘疾。


    其中就有一個中學生的爹媽是zf小官,民不與官鬥便是如此,但凡有一點權力、財力,大抵都會沾點惡性……


    大哥張彪飛得知情況有變後,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托盡關係,最終也隻談得了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對方要求張彪飛一方,必須出一個人頭扛下所有罪名!


    在關公像前,張彪飛點了一把香燭供奉,拿出事先準備好抽簽竹筒,示意眾人:


    “鬧成今天這樣誰也不想,不過出來混極道,誰也不能怕。”


    “那天開片的有9位兄弟,你們幫兄弟阿廣解圍,有情有義都是好樣的。這裏共有11支簽,受到傷害的阿廣和老大我,也會參與進去。”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老大我說到做到。”


    “今天就讓關老爺做主,抽到那支紅色底筷子的兄弟,將會替兄弟們入局(坐牢)進修4年,出來以後就是“大人”,受同門最高規格的尊重!”


    張彪飛之所以能服眾,靠的不僅僅是手段,他是真的把門生當自己的親兄弟,凡事都盡量做到最公平。


    那天授權門生阿力帶隊前去救人,張彪飛不會否認,他自然也算參與者之一。


    出來找食,有實力很重要嗎?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看法,做不到天下大同。因為很多時候,運氣才是最後的“法官”……


    緊張的抽簽環節將近結束,張彪飛看著當天前去助拳的門生,一個個都抽出了正常的筷子,內心的沉重石頭逐漸落下。


    都說法不責眾,要是幫忙的人要受到不公的待遇,心裏肯定不會服氣,因為自私是每個人天生自帶的屬性。


    隻剩最後三支筷子,其中有一支是紅簽,抽到隻能算運氣不好。而最後還沒有抽簽的隻剩阿力、阿廣還有張彪飛。


    “莫驚,不是你就是我。在裏麵的日子雖然很難熬,但那也是咱們自己曾經選擇的路。”


    “一個男人可以沒錢,但絕對不能沒擔當!”


    “抽簽吧。”


    聽著老大張彪飛的說話,阿廣和阿力各自摸了一支簽。


    阿力冷汗直流,閉眼猛的一抽,發現是正常的筷子,成功過關!


    “阿廣,你怕不怕?”


    隻剩最後二分之一的機會,張彪飛抽了一口煙,笑著問道門生阿廣!


    阿廣拿過張彪飛抽過的香煙,叼在嘴裏猛吸了一大口:“能跟著您這樣的大哥,阿廣誰也不會怕!”


    “咻”的一下,阿廣終於鼓起勇氣抽出了簽。


    是正常的筷子……


    見狀,全場靜默了一分鍾!


    “以後來看老大的時候,一定不能帶便宜的煙,男人麵子很值錢的。”


    張彪飛捏了捏門生阿廣的臉頰,哈哈一笑吩咐著,處之泰然:“最重要的是,千萬別把魅惑夜總會搞到倒閉了。”


    “這是老大爹媽臨走前,唯一最後留下的家……”


    男人這一生啊,總是那麽身不由己!


    張彪飛無疑是最瀟灑的,玩得起,輸不怕,離開供奉的關公像前,要去拘捕局自首。


    阿力跑出了門口,抱緊老大張彪飛,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老大,人是我阿力親手弄殘的。冤有頭債有主,要進去的是阿力,不關您的事。”


    “別傻了,抽簽是老大提議的。出了結果就要認,咱們是極道中人,可不是無賴啊。留下好好經營老子的產業。”張彪飛淡然一笑,沒有同意。


    那名zf小官員肯定是盯住了阿力,要是阿力進去蹲,在黑漆漆的牢籠裏,燈下黑,估計撐不過四年。


    畢竟阿力可是把人家唯一的兒子,給弄得終身殘疾了啊……


    “我不,阿力不會做生意,這輩子都學不會做生意……”阿力涕泗橫流,死死抱住了張彪飛,不讓其離開。


    “你真是不中用啊,天下有哪個男人不會做生意的?”


    “做生意,隻要你騙我,我騙你就行了,哪有這麽難!”


    張彪飛痛毆著門生阿力,邊打邊罵……


    沒有人不喜歡自由,隻是張彪飛拎得清孰輕孰重。若是今天答應讓阿力去蹲,如同答應阿力去送死無異。


    阿力在外麵,以那zf小官員的本事,還沒有十足把握弄毀阿力。但是蹲在裏麵情況就不同,被鎖在監獄裏,可是一直黑蒙蒙的啊……


    也就四年光陰而已,張彪飛自認撐得住。從失去父母那天起,張彪飛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陰險的極道裏摸爬滾打,穩穩走到了今天!


    愛兄弟還是愛黃金?貪心的張彪飛都愛,他隻怕身邊再失去……


    “挑那星,那地方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了。我最熟,裏麵都是朋友。”阿廣走到倆人身旁,道:


    “明天我就去自首!”


    阿力顯然去意已決,對著阿廣說道:“阿廣,人是我打的,不關你的事,你湊什麽熱鬧?”


    “都當爹的人了還傻乎乎的,給你當伴郎那天,你不是答應過你的妻子,不離不棄一輩子嗎?”阿廣哈哈大笑,有些顛狂的意味:


    “我孤家寡人習慣了,也就四年時間。就當進去躲債吧,順便戒掉賭癮。”


    就這樣,阿廣替好兄弟阿力蹲了四年牢!


    ————————


    “魅惑夜總會”對於阿力與阿廣來說,意義非凡。這也是為什麽郝楠仁一方,侮辱魅惑夜總會檔次低級,會遭到兩兄弟暴揍的原因。


    酒過三巡,兄弟間更顯真誠。一直勇猛的阿力突然對阿廣說道:


    “我可能真的老了,才混了十來年,竟然會有慫的這天。”


    “隻是,我沒有臉對老大彪飛哥說!”


    “是因為李誌虎?還是郝楠仁?”阿廣噗嗤一樂,看著兄弟阿力被生活的壓力搞成如此窩囊,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能都是,但又好像不關他們的事。”阿力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苦笑道:


    “因為李誌虎的緣故,彪飛哥的聲勢、實力擴大了十倍不止,走到哪裏都受人尊敬,我很替彪飛哥高興。”


    “當年,彪飛哥在魅惑夜總會給我吃上了第一口飯,無論如何我都要保住老大最後的家。”


    “隻是……我越來越覺得我跟不上了彪飛哥的步伐!”


    “為彪飛哥打生打死十來年,不如這一年李誌虎的出現,彪飛哥成為了他以前最想成為的人上人。”


    “我感覺,是我阿力真正拖累了彪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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