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今年六歲,她兩歲的時候也就是四年前。”


    在離開的路上,雲調不斷念叨,


    “那就是四年前,我爸在這邊出現過。”


    “我爸還活著,我爸果然還活著。”


    雲調的情緒起伏肉眼可見的很明顯,這麽久以來,他終於得到了關於父親的消息,而且是他目前為止聽說過的,時間最近的消息。


    “你冷靜一些,”


    萬璞玉一手扶住方向盤,一手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後座的雲調,


    “這個人不可能是你爸。”


    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後來可能是也覺得話說的太絕對也不好,又補充一句,


    “我反正覺得不是的可能性比較大。”


    “為什麽?難道道陽觀還有另一個叫萬雲玉的人?”


    雲調問他。


    “沒有,”


    萬璞玉回答一句,又反問回去,


    “我問你,在你小時候,你爸叫什麽名字?”


    雲調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道,


    “雲玉,那時候他身邊的人都以為他姓雲。”


    是啊,萬雲玉在離開道陽觀成家後,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雲玉”,就連兒子,都是以“雲”為姓。


    他十幾年都不自稱自己是“萬雲玉”了,怎麽會在四年前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自己是道陽觀的萬雲玉?


    “是吧,所以我一聽就覺得這不是師兄,”


    萬璞玉放緩了語氣,像是安撫一樣,


    “所以你也不要多想。”


    可這是父親的消息,雲調怎麽能控製住不想,


    “就算不是他,但能準確的說出他曾經的名字跟道陽觀,這人也一定是認識,甚至可以說熟悉我爸的人。”


    雲調皺著眉頭分析,


    “是道陽觀的人?”


    可道陽觀的人,為什麽要假借萬雲玉的名字呢?


    “難說,我們對於此人的一點特征都不知道,沒法判斷究竟是誰,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萬璞玉歎了一口氣,


    “反正不可能是你爸。”


    坐在副駕駛上的唐高飛一直默默聽著,聽著他們都不再說話,才開口問道,


    “萬雲玉……這位叔叔還改過名字?”


    唐德禮留給他的信裏,就提過“萬雲玉”這個名字。


    如果他不是機緣巧合遇上萬璞玉,那他拿著一個已經不存在了的名字,怕是很難找到人。


    “對,他後來把‘萬’字摘掉,單叫‘雲玉’,”


    回答他的是萬璞玉,他想了想,又問後排坐著的雲調,


    “你今年多大了?”


    雲調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但也好好的回答了,


    “二十二。”


    “那雲玉師兄就是二十三年前改的名字,”


    萬璞玉說道,


    “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我從師父那裏聽說過。”


    雲玉頭一年離開道陽觀時改了名字,第二年就有了他的兒子。


    雖然老萬道長沒有見過雲調,但是他曾經對雲玉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所以雲調對他來說就是孫子。


    所以,老萬道長知道雲調的出生,甚至還在孩子滿月宴上托人送去給一個數額不菲的紅包。


    這些,老萬道長曾經都給萬璞玉講過。


    萬璞玉不認識自己的師兄,但在道陽觀的成長中卻到處都充滿師兄的影響。


    “那也就是說,我爸最起碼是二十三年前認識的萬雲玉,”


    唐高飛分析道,


    “但他們後來就沒有聯係了,所以不清楚他改名,留在信上的還是他的原名。”


    “你爸認識他的時候,他應該還是道陽觀的寶書傳人,”


    萬璞玉說道,


    “寶書傳人之間相互認識不是什麽稀罕事,隻不過到了咱們這一代,因為從前的動蕩,已經分散各地。”


    “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分散的寶書傳人集合起來嗎?”


    雲調被他提醒到了,在這之前,他跟祝元就懷疑過,萬璞玉不像是為了找寶書而來。


    雖然,他自己表示的目的是來幫助他們,間接等於尋找寶書。


    “我沒那個閑工夫,”


    萬璞玉笑了一聲,


    “我最多找到你跟小祝少爺就夠了,跟其他人的認識都是一場美麗的意外。”


    天完全黑了下來,萬璞玉找了一家酒樓去吃晚飯。


    下車之後,唐高飛才發現,這家酒樓就是於心媚的婆家。


    “為什麽特地來這裏?”


    唐高飛皺了皺眉頭問,以為萬璞玉有什麽特殊的緣由。


    沒想到萬璞玉坦然的雙手一攤回答,


    “因為這裏很有名啊,”


    “我比較好奇嘛,早就想來嚐嚐看了。”


    這家酒樓,從百年前發展到今天,一直都是高端消費的定位。


    尤其是包廂,一般來說都需要提前排隊預定。


    錢這方麵萬璞玉是不差的,但這種店的包廂並不是有錢就能想進就進。


    唐高飛勸萬璞玉在大堂隨便吃點兒就行了,沒必要一定進包廂,但他不聽。


    果然,站在櫃台後麵的服務員小姐姐禮貌的微笑拒絕他,


    “不好意思先生,今晚我們家的包廂已經全部預定出去了,暫時沒有位置。”


    萬璞玉一點不慌,屈起手指用骨節敲了敲吧台的桌麵,


    “跟你們老板說,當家來了,他會明白的。”


    不過,服務員並不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拒絕,


    “不好意思,老板沒有交代有這個預定。”


    萬璞玉扯起嘴角,微笑了一下,倒也沒有為難服務員,隻是說了聲知道了,便離開大堂,在安靜的門口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對方並沒有接,唐高飛剛想再次勸他去別的地方吃,酒樓的經理就大步衝他們走來。


    酒店經理是個中年男人,穿著整齊的白襯衫,對萬璞玉客客氣氣,


    “不好意思,前台小姑娘年輕,剛來沒多久不懂事,您別怪著。”


    “怎麽會,又沒耽誤什麽事兒。”


    萬璞玉客氣的笑笑,兩人的交談像是很熟識一樣。


    唐高飛刻意看了經理的胸牌一眼,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叫“趙陽”。


    姓趙,看來是跟老板一家的,有可能就是老板的小兒子,也就是於心媚的小叔子。


    趙經理帶著他們坐電梯去了頂樓,把他們帶進一間裝修精致豪華的包廂。


    酒樓整體是中式風格裝修,這個包廂也是,富麗堂皇的像是皇宮王府。


    隻不過包廂裏光線很昏暗,用一些電動的燈籠跟蠟燭營造出一種複古的氛圍感。


    大堂高飛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雲調則是已經反應過來,拍了拍雕花木椅解釋的把手說道,


    “這家酒樓,該不會也是道陽觀的產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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