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淩睿果然沒有猜錯……
藍梓靈笑嘻嘻地對淩睿說:“倪律師，今天這頓我請你，除了我預定的菜之外你隨便點，但是不能太貴。”然後又是她的招牌笑容“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你說吧。”淩睿不動聲色的看著藍梓靈，其實心裏特別想笑，靈兒還是那麽可愛，也許即使過了這麽多年她依然像個小孩子那麽可愛。
藍梓靈坐直了身體，正準備說，小慧卻在此時端著一個大盤子過來上菜了，看得出藍梓靈很沮喪，頭低下噘著嘴，嘴裏還嘟囔著什麽。
淩睿特別喜歡靈兒現在的樣子，可愛又調皮。希望將這一刻永遠留住，隻是在他的注視下她的頭埋得更深了。
“小龍蝦要涼了!”淩睿戲謔的說，時隔這麽多年他還是總想逗她讓她笑一笑。
藍梓靈現在隻顧頭低下玩背帶褲上的帶子。該怎麽問呢？剛認識的人怎麽張口？可是麵前的倪律師年齡上很有可能認識淩睿，而且打聽過總公司的人，在加拿大移民的華人不算很多，極有可能認識。藍梓靈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可是當她抬頭的那一刹那，自己的麵前卻是剝好的一盤小龍蝦，藍梓靈望向對麵的淩睿。
“吃吧!邊吃邊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任何事都可以幫你。”還是平靜如水的語氣，還是波瀾不驚的眼神，隻是那如雕刻般的臉龐卻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一時間藍梓靈感覺有點恍惚，麵前的這張臉突然和夢境中的淩睿重合了，仿佛倪律師就是淩睿……
可是他們剛剛認識，感覺相像而已吧，藍梓靈拚命打消自己的不合理想法。
坐在對麵的淩睿細微的觀察到藍梓靈麵部表情的變化。他不知道這個調皮可愛的女孩到底在想什麽。但是可以肯定她的小腦袋一定又在想著什麽奇怪的想法。
“我……我……”一時間藍梓靈不知怎麽說，正在猶豫中，淩睿幫她把衛生筷掰開，放在她麵前的餐盤上。
“很難開口嗎？還是覺得對我不熟悉不敢說？你說來聽聽，我盡量幫你。”說著剝好一隻小龍蝦放在藍梓靈的盤子裏，看到藍梓靈呆呆看他的神情，淩睿又剝了一隻小龍蝦放到自己盤子裏，拿起筷子沾了料汁放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味道不錯，你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藍梓靈知道淩睿是為了緩和自己緊張的情緒，他好聰明。
“倪律師，你在溫哥華生活了很多年吧？”藍梓靈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淩睿依然在剝龍蝦，而且現在是每剝好一隻就給藍梓靈一隻然後再給自己一隻，聽到藍梓靈的問話禮貌性的看著藍梓靈“差不多五年。”
“那麽你應該對溫哥華的華人很熟悉吧？”藍梓靈還是很擔心的問。
淩睿此刻都猜不到靈兒到底想讓他幫什麽忙，習慣的挑了挑眉“不是全部熟悉，溫哥華的華人很多。”
藍梓靈習慣性的眨眨眼，“如果有時間可以多給我講講溫哥華的事嗎？”
“當然。”淩睿點點頭回答說，“不過你為什麽對溫哥華這麽感興趣？”
藍梓靈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看向淩睿:“倪律師，也許隻是一種感覺，或者你的職業……總之你給我一種讓人信任的感覺。”藍梓靈停頓了一下，“所以原諒我的冒昧，如果我的請求讓你為難你就當我沒有今天說過這些話。”看著對麵的倪律師麵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藍梓靈抿了抿嘴接著說了下去。
“我是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這個人是我十四歲之前唯一記得的人，十一年前汶川地震發生時我在汶川寫生，可是地震後我受了重傷，什麽都不記得了，當時一起去的幾個同學都不在了，我是昏迷了八個月後才醒來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連爸爸媽媽都不認識了......”說到這裏藍梓靈停頓了一下，“可是我卻隻記得他，夢裏經常夢見他。夢裏他一直叫我‘靈兒，快下來，危險！’可是我總看不清他的臉.....我隻知道他叫淩睿，甚至連他姓什麽都不知道。”藍梓靈越說越沮喪，由不得低下頭。
“我三年前偶遇初中同學，知道在我初二時他就移民加拿大了，那個同學說隻知道我一直叫他淩睿，但是姓什麽不知道。後來我去中學打聽了很多人，但是也沒有他的消息。我考到靈笙也是因為知道公司員工都有去溫哥華總部學習的機會，可是不知怎麽回事最近突然夢不見他了，想不出他的樣子，我好怕再也找不到他了。”
藍梓靈隻顧著自己說著，一直低著頭，她沒有注意到對麵淩睿的表情變化。當藍梓靈講到汶川地震時淩睿要拚命深呼吸才能控製自己不要將靈兒攬入懷中。那種心痛無法言表。都說相愛的人心有靈犀。可是他為什麽蠢到了明明靈兒活著自己卻還一直以為她死了，怯懦的自己這些年到底在幹什麽？眼前這個女孩，她帶著身體的傷痛卻倔強的想找自己，而自己……淩睿此刻恨不得殺了自己。
藍梓靈終於平複好了心情，看向對麵的淩睿，可是淩睿兩道濃密的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眼睛垂下，看不到眼神，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極度陰鬱。藍梓靈看到這樣的他完全不知所措了。
“倪律師，你怎麽了？如果讓你為難就當我沒說過。”藍梓靈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她怎麽這麽衝動，隻認識一天就讓人家幫這麽大的忙……
“我會幫你，我……隻是想到了我妹妹，對不起失態了。”淩睿抬頭看向藍梓靈，滿眼的寵溺。
可是對麵的藍梓靈看到淩睿的眼睛的那一瞬間，竟然鼻子一酸，心疼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眼睛紅了，雖然極力掩飾，但是看得出他很悲傷那種讓人特別心疼的悲傷，藍梓靈心裏自己問自己，你到底怎麽了？兩天之內兩次為了對麵的人心酸？也許是同病相憐？不知道，總之不能這樣，要讓他快樂一些……
“倪律師，謝謝你，你盡力就好，其實我也知道這麽多年沒有半點消息，或許他已經把我忘了，也或許他已經結婚了，其實找到他也隻是希望能讓我恢複一部分記憶，其實並不想讓他為難的。”藍梓靈對著淩睿甜甜的一笑，“我們吃飯吧，不要辜負了這些美食”說完拿起筷子大口吃著淩睿給她剝好的龍蝦。
“好”淩睿沙啞著回答藍梓靈。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麵對這樣善解人意的靈兒是多麽痛苦的事，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說，如果靈兒知道眼前的自己就是她找了那麽久的淩睿，會怎麽樣？會不會因為傷心而不再理他，或者……總之他不敢想。
就這樣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上海的變化，吃著小吃，其實對於淩睿來講可是哪怕多待一分鍾，對他來講都是幸福的。
時間過得好快，淩睿低頭看表已經快十點了，他們不得不離開這個小餐館了。淩睿真的舍不得送靈兒回家，可是此刻也隻能讓她早點回家休息了。
“快十點了，我送你回家吧！”淩睿看著藍梓靈，眼裏說不出的情緒。
每一次麵對倪律師這樣的眼神，藍梓靈都會心跳加速，都需要拚命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才能不去胡思亂想，她在等淩睿，那個夢裏經常出現的人，雖然她也知道，極有可能淩睿已經結婚了，隻是淩睿是打開她塵封記憶唯一的鑰匙，她有時夢到淩睿都希望一直不要醒來。可是麵前這個隻認識兩天的男人，怎麽讓自己這麽留戀？
“好！”藍梓靈雖然在臆想，但是理智告訴她，她此刻必須回家了。
藍梓靈招呼小慧買單，可是小慧卻拿著好幾個餐盒過來:“藍小姐，這位先生已經買過單了，這是給您打包的小吃”小慧看向淩睿對藍梓靈笑著說。
“說好我請你的，你怎麽偷偷的付錢了？”藍梓靈撅著小嘴嘟囔著。
看到此刻的藍梓靈，淩睿真想捏一下她的臉頰，可愛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打包了幾樣你愛吃的小吃，回去慢慢吃，我明天律所會很忙，估計不會去公司了，如果你要還衣服，放在我辦公室裏就行，走吧，很晚了，送你早點回去休息!”淩睿同時幫藍梓靈提起那些餐盒。
藍梓靈看著淩睿，心裏又一次恍惚，這樣的場景怎麽這麽熟悉？算了，是自己意亂情迷吧！
“好！”藍梓靈衝著淩睿點頭，和小慧道別之後，走出了《孟記小吃》，沒幾步又到了淮海路。
“你就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我去開車。”再三確認藍梓靈不會亂跑時，淩睿跑到馬路對麵，消失在夜色中……
藍梓靈站在路邊看著自己的鞋尖，仔細想了想這兩天發生的事，總覺得有太多奇怪的地方。首先這個倪律師讓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想法，其次，總感覺說不出來的熟悉和依戀。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藍梓靈的腦海裏反複播放。藍梓靈正在胡思亂想著，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她旁邊。藍梓靈慣性的抬了一下頭，看到倪律師從上麵下來。
“你的路虎呢？”藍梓靈心想有錢人啊，姐夫買個十幾萬的車兩年才還完貸款。
“我的車出了點問題，這輛是我借陳總的。”淩睿看著藍梓靈淡淡的說。
藍梓靈總覺得淩睿怪怪的，可是心直口快的她卻在此時不知道說什麽，淩睿細心的扶她上了車。
一時的空氣有點凝固，藍梓靈想辦法打開這尷尬的局麵，“倪律師......”
幾乎同時淩睿看著前方：“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朋友的。”
他竟然知道她想什麽？他竟然可以心思如此縝密，是因為自己像他妹妹嗎？頂著這張臉原來也是有好處的，隻是藍梓靈你必須清楚，你和倪律師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們不會有交合點，即使像極了他妹妹又如何？那也僅僅隻是像，今天早晨看了公司郵箱的任職通告，那上麵有著倪律師的詳細介紹。他十六歲移民加拿大，十八歲考上哈佛大學法學院，二十二歲考上斯坦德法學碩士，二十歲創立guangzhnwyer office，二十五歲受聘倪氏國際集團法律顧問，隻知道這些就知道他有多出色，同時又是多麽高不可攀了。
“謝謝！”藍梓靈側臉對著淩睿的回答，這個側顏幾乎完美，如果說是不夠完美，那就是這張臉瘦的感覺皮包骨頭了，太陽穴的青筋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見。車子在路上走的很慢，連八十邁都不到，也許是倪律師開著陳總的車不熟悉吧。
淩睿清楚的感受到藍梓靈的眼神，不是昨天的陌生，也不是剛才的快樂，這幾十分鍾的情緒變化，他都可以感覺到，隻是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隻是有點心慌，感覺分別多年後他已經完全無法猜想她的想法。
已經到了藍梓靈家的小區，車停到單元門口，這次藍梓靈沒有著急的跳下來，而是等著淩睿給她拉開車門，扶她下了車。不知道為什麽她好舍不得這個認識兩天的男人。淩睿扶著藍梓靈下了車，藍梓靈此時微笑著看著他，“倪律師，謝謝您，我今天很開心。”
“快進去吧！很晚了，給你小吃，一定熱透了再吃。”淩睿依然凝視著藍梓靈，他遞過餐盒。
淩睿果然沒有猜錯……
藍梓靈笑嘻嘻地對淩睿說:“倪律師，今天這頓我請你，除了我預定的菜之外你隨便點，但是不能太貴。”然後又是她的招牌笑容“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你說吧。”淩睿不動聲色的看著藍梓靈，其實心裏特別想笑，靈兒還是那麽可愛，也許即使過了這麽多年她依然像個小孩子那麽可愛。
藍梓靈坐直了身體，正準備說，小慧卻在此時端著一個大盤子過來上菜了，看得出藍梓靈很沮喪，頭低下噘著嘴，嘴裏還嘟囔著什麽。
淩睿特別喜歡靈兒現在的樣子，可愛又調皮。希望將這一刻永遠留住，隻是在他的注視下她的頭埋得更深了。
“小龍蝦要涼了!”淩睿戲謔的說，時隔這麽多年他還是總想逗她讓她笑一笑。
藍梓靈現在隻顧頭低下玩背帶褲上的帶子。該怎麽問呢？剛認識的人怎麽張口？可是麵前的倪律師年齡上很有可能認識淩睿，而且打聽過總公司的人，在加拿大移民的華人不算很多，極有可能認識。藍梓靈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可是當她抬頭的那一刹那，自己的麵前卻是剝好的一盤小龍蝦，藍梓靈望向對麵的淩睿。
“吃吧!邊吃邊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任何事都可以幫你。”還是平靜如水的語氣，還是波瀾不驚的眼神，隻是那如雕刻般的臉龐卻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一時間藍梓靈感覺有點恍惚，麵前的這張臉突然和夢境中的淩睿重合了，仿佛倪律師就是淩睿……
可是他們剛剛認識，感覺相像而已吧，藍梓靈拚命打消自己的不合理想法。
坐在對麵的淩睿細微的觀察到藍梓靈麵部表情的變化。他不知道這個調皮可愛的女孩到底在想什麽。但是可以肯定她的小腦袋一定又在想著什麽奇怪的想法。
“我……我……”一時間藍梓靈不知怎麽說，正在猶豫中，淩睿幫她把衛生筷掰開，放在她麵前的餐盤上。
“很難開口嗎？還是覺得對我不熟悉不敢說？你說來聽聽，我盡量幫你。”說著剝好一隻小龍蝦放在藍梓靈的盤子裏，看到藍梓靈呆呆看他的神情，淩睿又剝了一隻小龍蝦放到自己盤子裏，拿起筷子沾了料汁放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味道不錯，你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藍梓靈知道淩睿是為了緩和自己緊張的情緒，他好聰明。
“倪律師，你在溫哥華生活了很多年吧？”藍梓靈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淩睿依然在剝龍蝦，而且現在是每剝好一隻就給藍梓靈一隻然後再給自己一隻，聽到藍梓靈的問話禮貌性的看著藍梓靈“差不多五年。”
“那麽你應該對溫哥華的華人很熟悉吧？”藍梓靈還是很擔心的問。
淩睿此刻都猜不到靈兒到底想讓他幫什麽忙，習慣的挑了挑眉“不是全部熟悉，溫哥華的華人很多。”
藍梓靈習慣性的眨眨眼，“如果有時間可以多給我講講溫哥華的事嗎？”
“當然。”淩睿點點頭回答說，“不過你為什麽對溫哥華這麽感興趣？”
藍梓靈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看向淩睿:“倪律師，也許隻是一種感覺，或者你的職業……總之你給我一種讓人信任的感覺。”藍梓靈停頓了一下，“所以原諒我的冒昧，如果我的請求讓你為難你就當我沒有今天說過這些話。”看著對麵的倪律師麵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藍梓靈抿了抿嘴接著說了下去。
“我是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這個人是我十四歲之前唯一記得的人，十一年前汶川地震發生時我在汶川寫生，可是地震後我受了重傷，什麽都不記得了，當時一起去的幾個同學都不在了，我是昏迷了八個月後才醒來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連爸爸媽媽都不認識了......”說到這裏藍梓靈停頓了一下，“可是我卻隻記得他，夢裏經常夢見他。夢裏他一直叫我‘靈兒，快下來，危險！’可是我總看不清他的臉.....我隻知道他叫淩睿，甚至連他姓什麽都不知道。”藍梓靈越說越沮喪，由不得低下頭。
“我三年前偶遇初中同學，知道在我初二時他就移民加拿大了，那個同學說隻知道我一直叫他淩睿，但是姓什麽不知道。後來我去中學打聽了很多人，但是也沒有他的消息。我考到靈笙也是因為知道公司員工都有去溫哥華總部學習的機會，可是不知怎麽回事最近突然夢不見他了，想不出他的樣子，我好怕再也找不到他了。”
藍梓靈隻顧著自己說著，一直低著頭，她沒有注意到對麵淩睿的表情變化。當藍梓靈講到汶川地震時淩睿要拚命深呼吸才能控製自己不要將靈兒攬入懷中。那種心痛無法言表。都說相愛的人心有靈犀。可是他為什麽蠢到了明明靈兒活著自己卻還一直以為她死了，怯懦的自己這些年到底在幹什麽？眼前這個女孩，她帶著身體的傷痛卻倔強的想找自己，而自己……淩睿此刻恨不得殺了自己。
藍梓靈終於平複好了心情，看向對麵的淩睿，可是淩睿兩道濃密的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眼睛垂下，看不到眼神，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極度陰鬱。藍梓靈看到這樣的他完全不知所措了。
“倪律師，你怎麽了？如果讓你為難就當我沒說過。”藍梓靈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她怎麽這麽衝動，隻認識一天就讓人家幫這麽大的忙……
“我會幫你，我……隻是想到了我妹妹，對不起失態了。”淩睿抬頭看向藍梓靈，滿眼的寵溺。
可是對麵的藍梓靈看到淩睿的眼睛的那一瞬間，竟然鼻子一酸，心疼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眼睛紅了，雖然極力掩飾，但是看得出他很悲傷那種讓人特別心疼的悲傷，藍梓靈心裏自己問自己，你到底怎麽了？兩天之內兩次為了對麵的人心酸？也許是同病相憐？不知道，總之不能這樣，要讓他快樂一些……
“倪律師，謝謝你，你盡力就好，其實我也知道這麽多年沒有半點消息，或許他已經把我忘了，也或許他已經結婚了，其實找到他也隻是希望能讓我恢複一部分記憶，其實並不想讓他為難的。”藍梓靈對著淩睿甜甜的一笑，“我們吃飯吧，不要辜負了這些美食”說完拿起筷子大口吃著淩睿給她剝好的龍蝦。
“好”淩睿沙啞著回答藍梓靈。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麵對這樣善解人意的靈兒是多麽痛苦的事，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說，如果靈兒知道眼前的自己就是她找了那麽久的淩睿，會怎麽樣？會不會因為傷心而不再理他，或者……總之他不敢想。
就這樣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上海的變化，吃著小吃，其實對於淩睿來講可是哪怕多待一分鍾，對他來講都是幸福的。
時間過得好快，淩睿低頭看表已經快十點了，他們不得不離開這個小餐館了。淩睿真的舍不得送靈兒回家，可是此刻也隻能讓她早點回家休息了。
“快十點了，我送你回家吧！”淩睿看著藍梓靈，眼裏說不出的情緒。
每一次麵對倪律師這樣的眼神，藍梓靈都會心跳加速，都需要拚命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才能不去胡思亂想，她在等淩睿，那個夢裏經常出現的人，雖然她也知道，極有可能淩睿已經結婚了，隻是淩睿是打開她塵封記憶唯一的鑰匙，她有時夢到淩睿都希望一直不要醒來。可是麵前這個隻認識兩天的男人，怎麽讓自己這麽留戀？
“好！”藍梓靈雖然在臆想，但是理智告訴她，她此刻必須回家了。
藍梓靈招呼小慧買單，可是小慧卻拿著好幾個餐盒過來:“藍小姐，這位先生已經買過單了，這是給您打包的小吃”小慧看向淩睿對藍梓靈笑著說。
“說好我請你的，你怎麽偷偷的付錢了？”藍梓靈撅著小嘴嘟囔著。
看到此刻的藍梓靈，淩睿真想捏一下她的臉頰，可愛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打包了幾樣你愛吃的小吃，回去慢慢吃，我明天律所會很忙，估計不會去公司了，如果你要還衣服，放在我辦公室裏就行，走吧，很晚了，送你早點回去休息!”淩睿同時幫藍梓靈提起那些餐盒。
藍梓靈看著淩睿，心裏又一次恍惚，這樣的場景怎麽這麽熟悉？算了，是自己意亂情迷吧！
“好！”藍梓靈衝著淩睿點頭，和小慧道別之後，走出了《孟記小吃》，沒幾步又到了淮海路。
“你就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我去開車。”再三確認藍梓靈不會亂跑時，淩睿跑到馬路對麵，消失在夜色中……
藍梓靈站在路邊看著自己的鞋尖，仔細想了想這兩天發生的事，總覺得有太多奇怪的地方。首先這個倪律師讓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想法，其次，總感覺說不出來的熟悉和依戀。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藍梓靈的腦海裏反複播放。藍梓靈正在胡思亂想著，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她旁邊。藍梓靈慣性的抬了一下頭，看到倪律師從上麵下來。
“你的路虎呢？”藍梓靈心想有錢人啊，姐夫買個十幾萬的車兩年才還完貸款。
“我的車出了點問題，這輛是我借陳總的。”淩睿看著藍梓靈淡淡的說。
藍梓靈總覺得淩睿怪怪的，可是心直口快的她卻在此時不知道說什麽，淩睿細心的扶她上了車。
一時的空氣有點凝固，藍梓靈想辦法打開這尷尬的局麵，“倪律師......”
幾乎同時淩睿看著前方：“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朋友的。”
他竟然知道她想什麽？他竟然可以心思如此縝密，是因為自己像他妹妹嗎？頂著這張臉原來也是有好處的，隻是藍梓靈你必須清楚，你和倪律師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們不會有交合點，即使像極了他妹妹又如何？那也僅僅隻是像，今天早晨看了公司郵箱的任職通告，那上麵有著倪律師的詳細介紹。他十六歲移民加拿大，十八歲考上哈佛大學法學院，二十二歲考上斯坦德法學碩士，二十歲創立guangzhnwyer office，二十五歲受聘倪氏國際集團法律顧問，隻知道這些就知道他有多出色，同時又是多麽高不可攀了。
“謝謝！”藍梓靈側臉對著淩睿的回答，這個側顏幾乎完美，如果說是不夠完美，那就是這張臉瘦的感覺皮包骨頭了，太陽穴的青筋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見。車子在路上走的很慢，連八十邁都不到，也許是倪律師開著陳總的車不熟悉吧。
淩睿清楚的感受到藍梓靈的眼神，不是昨天的陌生，也不是剛才的快樂，這幾十分鍾的情緒變化，他都可以感覺到，隻是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隻是有點心慌，感覺分別多年後他已經完全無法猜想她的想法。
已經到了藍梓靈家的小區，車停到單元門口，這次藍梓靈沒有著急的跳下來，而是等著淩睿給她拉開車門，扶她下了車。不知道為什麽她好舍不得這個認識兩天的男人。淩睿扶著藍梓靈下了車，藍梓靈此時微笑著看著他，“倪律師，謝謝您，我今天很開心。”
“快進去吧！很晚了，給你小吃，一定熱透了再吃。”淩睿依然凝視著藍梓靈，他遞過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