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我北涼鐵騎,駿馬奔騰,爾等可聽好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陳乾又大步跨出,朗朗頌來。


    “龍馬花雪毛,金鞍北涼騎。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


    胯下乘駿馬,軒蓋一何高。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酒後競風采,三杯弄寶刀。殺人如剪草,兄友同遊遨。


    發憤去寒城,從軍向臨洮。叱吒經百戰,敵將盡奔逃。”


    頌至最後一句,陳乾又是剛好走到韓子墨麵前。


    “這…這…這是你作的詩?”


    韓子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他似乎已經被驚破了膽,比起先前那幅癡相,如今表情都失控了。


    陳乾笑吟吟回道:“正是,子墨先生遊曆天下,應該未曾聽過這樣的詩作吧?”


    說完,陳乾又轉頭看向那些才子們。


    “諸位覺得呢?”


    這些人的反應大多符合陳乾的預期,一個個看著自己驚為天人,連那林誌謙也是瞪大了眼睛,就是要來拿他的府兵也稍稍有些錯愕。


    倒也不奇怪,陳乾頌的這首可是詩仙李白的《白馬篇》。


    他改了幾個地名,又做了些刪改,可以說略有瑕疵,但整體足以豪情萬丈,無論是凡夫俗子,還是腹有詩書的學子聽去,都自能領會其中意味。


    “妙,實在是妙,無論是金桂還是駿馬,老夫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才子們說不上話,韓子墨卻是反應過來。


    “葉密千層綠,花開萬點黃,小子你……不,不,陳小友,我該平輩與你相交才是,你的詩就像你的詞一般,處處沒有金桂,卻處處都有金桂。”


    此時的韓子墨竟有些語無倫次,甚至喊陳乾為陳小友,甚至還要與他平輩相交。


    這是什麽情況?眾人都紛紛愣住了。


    那可是連北涼王都敬重的人物,是北涼文壇的領袖,是大夏文壇的大能之才,竟要與一個小小贅婿平輩相交?這說出去未免太天方夜譚了一些。


    但韓子墨遠遠沒有從震驚之中緩過來,他細細念著《白馬篇》,開始反複琢磨。


    “這首詩實在是太好了,我北涼鐵騎便是如此戰無不勝!尤其是這句酒後競風采,三杯弄寶刀,將我北涼男兒的豪爽之氣盡情展現,還有這句殺人如剪草。”


    “隻有這句胯下乘駿馬有些衝突了,但短短幾步便做出此詩,實屬難得,無傷大雅,真是讓老夫驚為天人了,陳小友……”


    韓子墨站起身,來到台下,與陳乾隻相隔一步,緊接著他竟躬身作揖道:“陳小友受我一拜,今日陳小友真是叫我開了眼,老夫竟不自覺感到年輕了幾歲,這種感覺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此舉一出,全場嘩然。


    與之前陳乾把全場都罵了一句不同,陳乾在他們眼中隻是小小贅婿,形同奴隸的角色罷了,但韓子墨的身份在他們心中可是頂天般的存在。


    可如今這天,卻給陳乾拱手作揖,說什麽平輩相交,說什麽驚為天人,就差拜把子了。


    陳乾也有些震驚,他自認自己的文學素養一點沒有,隻是腦子好,看過的詩詞都能記住,如今才拿來賣弄,何況韓子墨不知多少高齡,發須全白,給他拱手作揖,屬實是折煞他了。


    “先生萬萬不可!”


    陳乾上前拖住韓子墨的手,回禮道:“先生乃我北涼文壇大能,小子賣弄,惹先生笑話了。”


    “不不不!”


    韓子墨連連搖頭,正當他要接著往下說的時候,卻被柳隨風再次打斷。


    “嗬嗬,陳乾,你騙的了子墨先生,可騙不了我。”


    矛頭再次指向陳乾,就在眾人不解之時,那柳隨風又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盤,自己提出七步成詩,恐怕早就做好了準備,不知你是從什麽地方得知這次雅集盛會要以金桂和駿馬為題,換言之,詞也好詩也好,都是你抄來的,作數不得!”


    被柳隨風這麽一點,那些才子們終於才有了些聲音。


    “不錯,他一個小小贅婿怎麽可能寫的出如此豪情萬丈的詩詞。”


    “讚歎金桂尚有情可原,此情此景或能激發靈感,但後麵那首絕不可能是他寫的!”


    “這贅婿果然卑賤,竟用此法贏了林兄,當真是勝之不武。”


    “子墨先生肯定是被此子蒙蔽了雙眼!”


    侯正平見這些才子們都幾乎一邊倒的支持柳師爺的話,不由得為陳乾鳴不平起來。


    “你們不要瞎說,依我看,陳兄或許真有大才,子墨先生的閱曆在我等之上,又何來我們清楚,先生卻被蒙蔽雙眼的道理!”


    但他的聲音終究還是太薄弱了,很快就被淹沒在針對陳乾的聲討之中。


    韓子墨似乎怒了,正欲發作,陳乾卻搶在他前麵說道:“喔?柳師爺說我抄襲,可有證據?”


    “我……”


    “看來是沒有了,”陳乾快聲道:“既然沒有,何來抄襲之說,至於陳某提前得知雅集試題就更是無從說起了,這試題有誰知道?”


    “隻有我與世子知道。”韓子墨突然說道。


    好助攻,陳乾心裏暗道一聲好老小子,隨後對著柳隨風嗆道:“那要麽是子墨先生透露給我的,要麽是世子透露給我的,柳師爺,你覺得是誰?”


    一句話,把柳隨風堵的死死的。


    “世子?”


    陳乾出聲叫醒了還在錯愕中的趙淩。


    “試問陳某可是本次雅集的優勝者?”


    “這……”


    趙淩也一時無言,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說:“嗬,陳乾,即使你沒有抄襲,但終究有人提出異議了,你若真有才華,那本世子就為你加試幾道,你若依然能七步成詩,那你便是此次雅集的優勝者。”


    加試,七步成詩,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哪怕是剛剛的金桂與駿馬,至少都給人留了思考的時間。


    韓子墨亦覺得如此,但即使是他也無法忤逆王權,便表態道:“陳小友,你若不答應也無妨,老夫自會保你性命。”


    有了子墨先生托底,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陳乾會放棄。


    但此時陳乾卻絲毫沒有退避的意思,大大方方向前,迎著趙淩說道:“世子請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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