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兒?誰要跟你搖床了?!”


    陳乾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不是我跟你搖,是……你自己搖!”


    範海棠急得小臉通紅,抓著他的手就往床邊探去:“你快一點啊!不想你娘的墳被刨就趕緊搖!”


    陳乾:……


    不就是搖搖床嗎?又不幹什麽腐敗的事情,至於拿他娘的墳墓來威脅他嗎?


    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


    但迫於無奈,陳乾還是按照她的指示,抓著床沿輕輕地搖晃起來。


    “嗯……啊……”


    隨著床鋪的搖晃,範海棠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陳乾忍不住偷偷地打量著身旁的女人,隻見她雙頰緋紅,眼神迷離,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三年了,自從大學畢業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女人了。


    原以為自己已經變成聖人了,沒想到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如此強烈。


    陳乾咬緊牙關,拚命克製著內心那股躁動。


    他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都是演戲,千萬不能當真。


    可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繭而出。


    無數畫麵如潮水般湧來,衝擊著他的大腦。


    “大夏……北涼……賣身葬母……入贅範家……”


    一個個陌生的詞匯在他腦海中回蕩,讓他頭痛欲裂。


    “我這是……穿越了?”


    陳乾猛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古色古香的房間,雕花木床,還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一身紅色的喜服。


    “所以,這是真的結婚?這是我的洞房花燭夜?”


    陳乾徹底懵了,他下意識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


    “嘶……”


    頭皮傳來的痛感讓他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荒誕的現實。


    窗外,夜色正濃。


    榮嬸站在院子中,借著微弱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新房裏搖晃的床影。


    她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兩個新人,怎的如此猴急?


    這大婚之夜,鬧出這般動靜,成何體統?


    榮嬸心中一緊,便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新房的窗戶。


    她將耳朵貼在雕花的窗棱上,想要聽個真切……


    房間內。


    春色撩人。


    聽著耳旁的聲音,陳乾口幹舌燥。


    沒有了道德的枷鎖。


    三年來的清心寡欲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翻身壓住範海棠,低頭吻了下去。


    “唔……”


    範海棠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


    可她很快意識到容嬸還在外麵,若是自己不配合。


    隻怕會讓她起疑心,到時候可就真解釋不清了。


    於是,隻能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便鬆開了牙關,任由陳乾胡作非為。


    窗外,蟋蟀的鳴叫聲此起彼伏,仿佛在為這對新人奏響了一曲奇特的婚禮進行曲。


    榮嬸聽著房內那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微微皺眉。


    “看來是我多慮了,這新姑爺看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挺會的嘛……”


    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襟,轉身慢慢走遠了。


    房間內。


    旖旎的氣氛仍在蔓延。


    然而,就在陳乾準備更進一步探索的時候,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從舌尖傳來,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你屬狗的啊!”陳乾捂著嘴,含糊不清地抱怨道。


    範海棠坐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說道:“登徒子!占了便宜還敢罵人?”


    “我……”


    陳乾頓時語塞,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過火了。


    “範姑娘,我……我剛才隻是一時情難自禁,並非有意冒犯……”


    陳乾漲紅了臉,語氣誠懇地道歉道。


    穿越前的他,好歹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此刻做出了這等禽獸之事,實在是有愧於心。


    範海棠原本冰冷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鬆動。


    她上下打量著陳乾,見他眼神真誠,不似作偽,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幾分。


    “哼,算你識相!”


    “範姑娘,我……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為什麽……你們非要讓我入贅。”


    陳乾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地方,而他又將麵臨著怎樣的命運。


    範海棠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終,她歎了口氣,緩緩道出了自己的處境。


    “你可知我北涼是什麽地方?”


    範海棠問道。


    陳乾搖了搖頭。


    “我北涼地處苦寒之地,民風彪悍,以騎兵聞名天下。”


    “而我範家,世代經營馬場,為北涼騎兵提供戰馬,在北涼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富戶。”


    “那……這和你嫁給我有什麽關係?”


    陳乾不解地問道。


    範海棠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原本,北涼王有意將我許配給世子,以鞏固我範家對他的忠心,我爹自然滿心歡喜,甚至放出話來,將來馬場都是世子的。”


    “那為何……”


    陳乾剛想發問,卻似乎猜到了什麽,眉頭一皺。


    範海棠冷笑一聲,接著說道:“那北涼世子是什麽貨色?整日流連勾欄瓦舍,前些日子更是看上了宋家布匹商的女兒,非要娶她為妻!”


    “宋家?那也是個大家族?”


    陳乾問道。


    “宋家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仗著給王宮供幾個布匹,就自以為高人一等,那宋家女兒更是個狐媚子,仗著幾分姿色,就把世子迷得神魂顛倒!”


    範海棠越說越氣,胸口起伏不定。


    陳乾識趣地沒有插嘴,靜靜地聽著。


    “我爹知道此事後,自然是怒火中燒,但又不敢得罪北涼王,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範海棠歎了口氣:“誰知那北涼王竟提出,讓我做世子的側妃,與那宋家女子平起平坐!”


    “什麽?!”


    陳乾驚呼出聲:“你爹就同意了?”


    範海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爹還沒老糊塗到那種地步!隻是,如今北涼王勢大,我們範家也不敢明著反抗。更何況……”


    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道:“如今大夏皇帝昏庸,意圖削藩,各地藩王皆有反心,這北涼王更是蠢蠢欲動。”


    “我爹擔心引火燒身,所以才……”


    說到這裏,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陳乾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陳乾,一個莫名其妙穿越而來的倒黴蛋,就這樣成了範家用來擋箭牌的工具人。


    “嗬,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陳乾苦笑著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多想,安心做你的姑爺便是。隻要你我二人相敬如賓,不惹是生非,北涼王也不會為難你我。”


    範海棠淡淡地說道,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荒唐的現實。


    陳乾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心情複雜。


    她有著傾城的容顏,顯赫的家世,卻要被迫嫁給一個陌生人,還要忍受著屈辱和無奈。


    “行吧!那我睡地上!”


    說完,他便起身,毫不留戀地走下床榻,從櫃子裏抱出一床被褥,鋪在了地上。


    一夜無眠。


    陳乾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翻來覆去,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藍星成為了過眼雲煙。


    現在,他要麵對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充滿著未知和挑戰的世界。


    “既然回不去,那就隻能向前看了……”


    陳乾握緊了拳頭,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他擁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和智慧。


    為什麽不能在這個世界闖出一片天地呢?


    為什麽不能建立一個自己理想中的國度呢?


    想到這裏,陳乾的心中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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