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快些打開讓哀家也瞧一瞧。”太後道。


    沈清棠點了點頭,繞過前麵的桌幾,走到大殿中央。


    “我來幫五皇嫂。”七皇子慕容安走上前去。


    沈清棠眉毛輕挑,看了一眼巴巴趕上來的慕容安。


    將畫的另一端遞過去。


    沈清柔得意的看著沈清棠,


    哼,賤人,她自五歲起便開始學習琴棋書畫,都不敢輕易給皇太後作畫,


    一個殘廢了手又休養好才學了兩年的賤人便開始在這賣弄。


    “沈清棠!我等著你出醜可是等了好久呢!”


    沈清柔咬著牙低聲自語。


    坐在最末尾又是後排的沈清婉小心翼翼的捧著桃子,身子微微前傾,伸長脖子往殿中央看去。


    原本來時沒有看到七皇子慕容安的身影,


    她心中滿是失落,眼前的珍饈美食瞬間索然無味。


    在看到她身影的那一刻,瞬間覺得整個大殿都亮了起來。


    那是她小心翼翼愛慕了七年的男子。


    那年百花宴上,嫡姐沈清柔為了襯托自己的美和才能將她帶著一起去。


    就在她被一群貴女圍著諷刺她,說沈清柔是人人愛慕的玫瑰,她則是無人知曉的月季。


    能來此,皆是因為她有幸能成為沈清柔的庶妹,沾了人家的光。


    她手足無措的接受著周圍人遞來的異樣眼神,或嘲笑,或鄙視...


    是慕容安逆風而上遞給她一支月季花。


    他大聲說:無論是哪種花都有她不同的美,


    就像許多人喜歡玫瑰,殊不知她們眼前可能是月季而並非玫瑰...


    當時嘲笑她的那些貴女紛紛羞的別過頭去。


    因為她們確實將眼前的一片月季說成了玫瑰。


    ......


    殿中央的兩人一手捏著畫的一端緩緩將其展開。


    霎時間大殿內如同按下了暫停鍵。


    “這....這...這是畫?”


    起先嗤之以鼻的畫師劉大人,看到畫時忍不住驚歎道:“這莫不是真人?”


    “快!往前走走,讓哀家瞧仔細一些。”


    太後招著手。


    在看清畫作時,太後忍不住眼眸發紅,“真,太真了。”


    “這畫竟然瞧著和真人一樣。”皇上也忍不住歎道。


    “讓朕好像看到了父皇站在朕的麵前一般。”


    “辰王妃,老臣鬥膽請教,這畫是怎麽作的?竟然如此逼真?”


    畫師劉大人自詡自己的丹青世間無人能及,


    不像是自己見識淺薄了。


    “這是我師父獨創的硬筆畫,劉大人的丹青自然是更勝一籌的,隻不過你我所學的是兩種作畫方式罷了。”


    劉大人看出沈清棠是在安慰自己,能觀察如此細心不由的對眼前這個王妃更加欣賞。


    “不知老臣日後能否請教辰王妃此等作畫方法?”


    沈清棠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我自會知無不言的。”


    旁邊的張淳張太醫幸災樂禍,“老劉,你不是嘲笑我認了小丫頭片子為師姐嗎?”


    “如今你可是要認我這個小丫頭片子師姐為師父了?那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叔了?”


    畫師劉大人沒好氣道:“這便宜你也要占?老夫跟你討教的又不是同一門學問。”


    “那你說拜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張淳貪杯多喝了兩口,此時有些不依不饒。


    沈清棠淡淡道:“本妃隻是擅長硬筆畫,這丹青才是我們的國畫,


    往後還要請教劉大人多教教本妃丹青,自當是互相受教,算不上拜師。”


    劉大人感激的看了一眼沈清棠。


    “能與王妃互相受教,是老夫的榮幸。”


    說完得意的看了看張淳張太醫。


    張太醫咂咂嘴,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喝酒喝酒哈哈哈...”


    師姐都發話了,他還能怎麽辦?受著唄。


    沈清柔緊咬著嘴唇,惡狠狠的盯著沈清棠。


    為什麽?!為什麽她一個區區鄉下長大的賤人會的如此多!


    她苦學十年又算什麽?!


    皇後不著痕跡的輕瞟了一眼沈清柔。


    還真是個廢物!


    “我怎麽瞧著這安王殿下和辰王妃好像很熟的樣子。”


    “我也有這種感覺,哎,你不覺得今日的安王與辰王妃好像很配嗎?”


    “你別說,好像真是,兩人都是一襲白衣,站在那如同天神降臨般。”


    五皇子慕容辰聽著後麵幾個小女娘的小聲議論,


    端起酒杯蒙了一口,壓下心中的酸氣,衝著沈清棠道:


    “棠兒,禮物都奉上了,還不快來入座,可別耽誤了接下來的流程。”


    沈清棠聞言將畫收好交給了喬嬤嬤。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慕容辰的臉上這才好了些,


    隻是下一刻便更加不好了。


    因為慕容安的位置緊挨著他的位置,


    這樣一來沈清棠便坐在了他倆中間。


    慕容辰瞧著慕容安將桌子往沈清棠身邊又挪了挪,


    不由的醋意滿天飛。


    “本王要坐那邊!”慕容辰冷著個臉道。


    沈清棠疑惑的看了看身後的見喜,


    你主子抽什麽瘋呢?


    見喜撓了撓後腦勺,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沈清棠重新站起來,與慕容辰將位置調換了一下。


    慕容辰這才笑著對慕容安打招呼:“七弟黑了。”


    說話間隙還不忘另外一隻手將慕容安的桌子重新推回了原位。


    原本端起酒杯回敬的慕容安聽到這話笑容僵在臉上。


    “瞧著又醜了些,這白衣服實在不配你。”


    慕容辰繼續道。


    “五哥。”慕容安癟了癟嘴,“你嘴毒的毛病還沒治好呢。”


    沈清棠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的吃著菜喝著酒。


    “沒想到姐姐不僅醫術高超,這作畫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


    因換了座,現下沈清柔和沈清棠是挨著坐的。


    沈清棠並未理會,自顧自吃著菜。


    沈清柔繼續挑釁道:“不過姐姐會的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自古就沒有哪個皇帝是殘廢的。


    她沈清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皇後!


    “你若再聒噪,本王妃不建議賞你一顆啞藥。”沈清棠冷聲道。


    沈清柔沒討到好,


    隻能乖乖閉嘴,畢竟沈清棠這個瘋子指不定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來。


    “皇帝陛下,聽聞雲召國人才濟濟,鄙人想借此次給貴國太後賀壽的機會,討教學習一番。”


    東陵國使臣趁歌舞停止的間隙上前說道。


    “若是遠道而來隻來此奉上賀禮,再聽賞一番歌舞便回,實在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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