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向來厭惡她,不喜歡她出去招惹是非。


    尤其不喜歡借著他的名義在外欺負弱小。


    以往每次她也不會犯什麽大錯,又仗著有父親的寵愛,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隻是今日,怕是不僅她,就連母親也要受罰了。


    淩媛雪看著慕容辰,甩開扶著自己的趙嬋兒,


    嘴硬道:“告訴我祖父又怎樣?你是辰王又怎樣?”


    “她!”淩媛雪指著沈清棠道:“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周圍的人可都看著呢!”


    “就是上了公堂,我也不怕!”


    慕容辰嘴角勾起,哼笑一聲。


    “你笑什麽?!”淩媛雪瞪大了眼睛。


    “辰王殿下,你不能求娶我嫡姐不成就如此報複!”


    “蠢貨!”


    周也拍了一下腦門低罵一聲,


    他就沒有見過比淩媛雪還蠢的人。


    “哼!難道我有說錯嗎?你心悅與我嫡姐當初可是人盡皆知的!”


    慕容辰眼神冷了幾分,“你非要在此處與本王說這個?”


    “有什麽不能說的?這些事情怕是街上的百姓也都是知道的,


    難道辰王殿下是怕被人戳了心窩子?心中還對我嫡姐有非分之想?”


    淩媛雪說著還不忘得意的看向沈清棠。


    試圖從沈清棠的臉上看出傷心和不甘。


    她注意到沈清棠開始將自己的手從辰王手中抽出,


    哼,要的就是她難受。


    慕容辰感覺到自己握著的小手在動,手握的緊了緊。


    柔聲道:“不是她說的那樣。”


    沈清棠這才一臉懵的看向慕容辰,


    她隻是想嗑瓜子。


    畢竟吃瓜嗑瓜子是必不可少的。


    芳姐教的。


    可眼前這人手中的力氣壓根不像是常年生病身體虛弱的人能使出的力氣。


    可她的把脈也是不會錯的,他確實身體虛弱的很。


    慕容辰看著沈清棠詢問的眼神,


    心裏竟然一甜,


    她這是吃醋了嗎?想要自己給她個解釋?


    那是不是她就不會時時想著當寡婦了?


    手握著的力道更緊了緊,轉頭看向淩媛雪,“還是讓淩老與你說吧。”


    淩媛雪神色慌張的順著慕容辰的眼神轉身往後看去,


    “祖父?”


    “啪!”


    話音剛落一巴掌便扇到了淩媛雪的臉上。


    太師拄著拐杖聲色威儀靜靜的看著,身後跟著淩媛語以及六七個隨從。


    還有剛剛掌摑淩媛雪的老奴,


    他是淩老的近衛。


    先帝賜予的,年輕時便跟著淩老,護其周全。


    如今雖然年過五旬,但身手不亞於皇宮暗衛。


    他這一巴掌打的淩媛雪滿口血水帶著兩顆牙齒湧了出來。


    太師雖然年近九十,但是脊背挺直,上前兩步行禮,


    “老臣,參見辰王殿下,辰王妃。”


    慕容辰微微點頭,“淩老。”


    就連往日倒反天罡,與自己爹較勁比試的周也,


    臉上也多出幾分敬意,規規矩矩的行禮,“晚輩見過淩老。”


    周圍人也都規規矩矩的站好不敢發出一言。


    皇帝的老師,那便是天下文人最尊敬之人。


    更何況這位帝師當年在一次宮亂中,為了保護當時還年幼的皇上,將自己兒子的衣服與之對換,


    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叛軍亂刀砍死,跌入血泊之中。


    淩媛雪的父親本是次子,淩老因為長子的死而對夫人心生愧疚,


    次子便由著夫人溺愛,


    結果就是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


    淩老身後跟著的淩媛語緩緩上前,


    福身道:“見過辰王,辰王妃。”


    對於淩媛語,慕容辰神色淡淡,隻‘嗯’了一聲。


    淩媛語低頭掩去眸中的不甘,退到了淩老的身後。


    “祖父。”


    淩媛雪捂著臉,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淩老沒有回應,隻繼續對辰王道:“老臣管教不嚴,還請辰王,辰王妃恕罪。”


    “隻是此事王妃該教訓的也教訓的,剩下的能否容老臣回府去處理?”


    慕容辰看向沈清棠,“王妃意下如何?”


    沈清棠點了點頭。


    “既然王妃同意了,那便交由淩老處置了,”


    慕容辰道:“不過處置的結果,許的天下人知。”


    “不然旁人都覺的我這個殘王的王妃可以隨意什麽人都羞辱。”


    “辰王準許老臣回去處置已經是恩賜了,老臣謝過殿下。”


    慕容辰點了點頭,“還有一事,本王需要淩大小姐作證。”


    淩媛語心中一震,一抹不好的預感油然而起。


    抬起楚楚可憐的眸子看向慕容辰。


    “王爺請說,小女一定知無不言。”


    慕容辰冷聲道:“你與本王之間的傳言,想來淩大小姐也該解釋清楚了。”


    “本王以前不說,是因為本王還未娶妻,再者看在淩老的麵子上顧忌你女兒家的麵子,


    既然你們淩家人重新將這個事情提了出來,那便還是說清楚的好。”


    淩媛語看了一眼跪著的淩媛雪,緊緊捏著手中的帕子,


    半晌才道:“不過是一些莫須有的傳言,王妃不必為此煩心,我與辰王並沒有什麽的。”


    “看在淩老在這的麵子上,奉勸淩大小姐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若是再說一些讓人模棱兩可讓人生疑的話,便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淩媛語看向自己的祖父,見其沒有為自己開脫的意思,便已心下明了。


    怪不得祖父特意叫自己隨行。


    又過了半晌,才慢吞吞道:“當初並不是辰王心悅與我,而是我心悅於辰王殿下,


    故此做了許多讓旁人誤會辰王鍾情於我的事,以此來逼迫辰王殿下求娶我。”


    淩媛語眸色泛紅,忍著眼淚繼續道,


    “當初辰王殿下念在我祖父的麵子上,並未回應此事,維護了臣女麵子,


    還請辰王妃莫要怪罪。”


    當年她去郊外春遊與丫鬟走散,險些迷路,


    慌亂中差點從山崖掉下去,恰巧遇見辰王與其侍衛救了自己。


    也是那一次她知道辰王是裝殘的。


    她答應辰王死也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但也從此鍾情於辰王,隻是每每試探辰王都很絕情的拒絕,並說自己已有心愛之人。


    起初她以為是辰王不想娶自己編的,


    此刻她明白了,他心愛之人就是這個世家貴女圈子中所流傳的鄉野丫頭。


    他看她的眼神,充滿的濃濃的愛意和小心,


    甚至還有一絲的討好。


    周圍圍觀的人各個震驚,卻又礙於淩老在不敢議論。


    淩媛雪一臉不可思議,卻也不敢再亂發一言。


    沈清棠挑了挑眉並未理會。


    淩老歎了一口氣,“殿下,老臣先失陪了。”


    慕容辰輕輕點頭,“淩老慢走,今日之事本王不是有意要勞煩淩老的。”


    “本王不想這京城的人對本王的王妃議論紛紛。”


    “語兒的事殿下已經足夠給老臣麵子了,雪兒也是她咎由自取。”


    淩老說完便轉身離開,周圍圍觀的人默默的分出一條道兒來。


    “王妃心情可好些了?”


    慕容辰討好似得看向沈清棠。


    “本王不想你吃醋。”慕容辰柔聲道:“往後不管有什麽麻煩,本王都會護著你的。”


    “吃醋?”


    “嗯吃醋!”


    沈清棠疑惑道:“我何時說我吃醋了?”


    “本王就是知道!”


    沈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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