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越聽越沉重……


    跟著老李頭到後廚送貨,一路上經過了幾個廂房的院子。


    見了幾個漂亮小妾,唯獨沒有看見阿念。


    送完東西,蘇鴻並沒有聲張,而是默默地跟老李頭離開了王府。


    接連幾天。


    蘇鴻跟著老李頭來王府送菜,特地記下路線。


    王府前門,偏殿,後院,廚房,廂房等,記了個大概。


    再多問關於阿念的事情,隻會惹老李頭的懷疑,蘇鴻決定找機會自己親自來一趟。


    妾室們居住的廂房,蘇鴻都大概看了一眼,都居住著人。


    隻不過從房門出來的都不是阿念,而是其他人。


    卸貨準備離開時。


    蘇鴻聽到廚房的人喊了一句,“這份燕窩送到東院,那位夫人雖是不再那麽受王爺寵愛,可肚子裏懷的可是王爺的骨肉,王爺交代過不能怠慢了!”


    一番話說出來,蘇鴻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東院?


    十有八九說的是阿念。


    蘇鴻不動聲色,跟著老李頭離開了王府。


    三日後。


    蘇鴻給老李頭下了一些瀉藥,假意關懷,並且拍著胸膛一個人就可以把菜送到王府。


    再三保證下。


    老李頭拉得根本沒力氣起身,隻好讓蘇鴻一個人去。


    蘇鴻找到了機會,把所有的菜放在板車上,然後推著去王府。


    拿了老李頭手中的通行令牌,蘇鴻很順利的進了王府。


    並沒有按照原有的路線去廚房,蘇鴻故意往東院的小道穿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遇到阿念。


    蘇鴻推著沉重的推車,盡量讓自己穩一些,剛到東院門口,就聽見了聲音。


    “夫人,風大了,還是進屋吧。”


    婢女的懇求讓蘇鴻的視線立馬看向裏頭,直到聽見阿念的聲音。


    才讓蘇鴻內心緊張激動起來。


    “王爺已經三月未曾來了……”


    阿念摸了摸肚子剛說完,就聽見了輪子碾壓泥土的聲響。


    再抬頭就看見了出現在自己麵前推著推車一身樸素的蘇鴻。


    刹那間,滿臉的震驚!


    “梁遠哥……”


    蘇鴻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假名字,放下推車。


    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太久,有些話隻能長話短說。


    看到阿念挺著大肚子,內心很不是滋味,但還是露出笑容。


    “阿念,好久不見。”


    婢女一臉茫然,阿念即刻支開了身邊的婢女,然後跟蘇鴻單獨交談。


    “梁遠哥,你怎麽會變得……”


    “我不重要,你來尋親怎麽會最後成為王府夫人?”


    蘇鴻開門見山的問,阿念心事重重的低著頭,一隻手靠在石桌上,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帕,不吭聲。


    “是你那所謂的畜生親戚,下藥讓你成為了王爺的妾室?你要是不說話,我當你默認。”


    阿念聽見抬頭望著蘇鴻,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蘇鴻不多說,再次開口。


    “我帶你離開,離開這個王府。”


    “梁遠哥,我不能離開……”阿念說著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


    蘇鴻緊鎖眉頭。


    “是怕拖累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這世間無人敢動我。”說到這裏,蘇鴻換了一個口吻,“除非是你自己不願?”


    “王爺待我很好…況且我懷了他的骨肉…”


    阿念說得越來越小聲,另外一隻手輕輕摸在自己肚子上。


    蘇鴻緊攥著拳頭!


    “去他媽的好,你口中的王爺喜新厭舊,迎娶新人入門,這算好?真正的情投意合是一夫一妻情投意合,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蘇鴻滿腔的悲涼,同時在嘲笑自己,在這兒古代說這種話。


    簡直令人笑話,說倒反天罡!


    見阿念不說話,蘇鴻逐漸冷靜下來,從袖口裏掏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盤纏銀兩放在桌上。


    “我知曉你的意思了,王府人心複雜,需要用銀兩的地方有許多,多留一些防身總沒錯,也算是給你肚子裏的孩兒一丁點心意。”


    蘇鴻不再勸。


    願與不願都在自身,蘇鴻不能因為自我決斷就強迫阿念。


    就像當初,霍營老將軍羞辱自己讓自己離開,就算他說破嘴皮子都沒用。


    因為去還是留都是自己決定的,任何人都沒資格議論。


    “梁遠哥,你不必這樣……”


    阿念愧疚地開口,口中全是心酸。


    “並不是,銀兩是最廉價的東西,當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早已命喪黃泉,現如今你……是我的一點心意,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算是放心,將來的日子你要好好保重,不為其他,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要好好地活著,我走了。”


    蘇鴻話說至此,沒有什麽好交代。


    “謝謝……”


    阿念哽咽的道謝。


    蘇鴻扯著笑,轉身推著推車離開。


    心願已了,蘇鴻把推車上的菜送到後廚擺放整齊後。


    準備離開王府。


    走到一半,蘇鴻經過一片寂靜之處,尿急隻能放下推車去找茅房。


    繞了幾個大圈。


    結果越繞越遠,而且王府這處路線是蘇鴻從未來過,為了保險起見。


    蘇鴻決定忍一忍離開王府再解決。


    離開地那一刻,卻聽見一旁空曠破舊的宅子裏出現了對話聲響。


    “你們王爺這般有誠心,犧牲整座城挖密道讓我們進入季國,自然我們也會信守承諾。”


    “邊境周邊糾紛不斷,誰也不會想到防守最為嚴格的蘊城早就為你們鋪路,隻等皇上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你們再從密道而來,連夜突襲,想必皇上來了,你們已經控製了周邊五六個城池。”


    “哈哈哈,王爺的功勞,我們的王自然銘記在心,事成之後,季國的江山社稷自然是名正言順屬於你們王爺的。”


    ……


    蘇鴻聽著眉頭緊皺。


    密道?


    通敵?


    裏應外合合作?


    調虎離山之計?


    哪一個不是在摧毀季無痕這些年來鞏固的朝政?


    外敵侵入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內亂的情況下還勾結外敵。


    蘇鴻收著腳步和呼吸,躡手躡腳地離開這個地方。


    轉身就是推著裝菜的推車離開王府。


    卸下手中的東西,蘇鴻一時間竟然欲投無門。


    該去找誰告知這件事情?


    蘊城雖被季無痕看守嚴格,但也是外圍控製人口進入而已。


    裏頭百姓生活還有生活走動都還在那封地王爺手中。


    蘊城裏的兵並不多,加上季無痕派來監控那季衡的,也不算多。


    除非……


    蘇鴻咬牙內心大罵了一句!


    “該死!”


    自己遊蕩在外,為了避免被查路引,基本上都會避開看守嚴格的城池。


    生怕季無痕對當初放自己離開的人嚴刑逼供,暴露出自己假路引的身份。


    派人暗中交代嚴查身份。


    這次進蘊城實屬是有原因才冒險而來,所以才亮出自己的身份。


    要是城門口的兵是季無痕的人。


    恐怕自己的假路引在進城時就被發覺,怎麽會無動於衷呢?


    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季無痕對自己當真是心若死灰,徹底放棄,所以不願尋自己的蹤跡。


    還有一個是……季無痕派來的監視的士兵早就成為了蘊城王爺季衡的人…


    蘇鴻斟酌著第一條,內心猶豫起來。


    自己…還有資格去揣摩季無痕的心?恐怕他這一年多來早就承歡膝下。


    一瞬間。


    蘇鴻覺得自己很可笑。


    不過,不管如何,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外敵侵犯。


    季無痕為了鞏固朝政,為了百姓背後做了多少努力,自己是最看在眼裏的。


    想到這兒,蘇鴻決定連夜快馬加鞭趕回京城,自己去送這個消息。


    找不到可信任的人,隻能通過這個死辦法了……


    誰知。


    蘇鴻打算把板車放回老李頭家中,就離開。


    結果到老李頭家裏,就看到張之山帶著一隊人馬在院子,就等著蘇鴻回來。


    張之山看著兩袖清風的蘇鴻,口氣有些強硬的說。


    “蘇侍衛,許久不見。”


    “……”


    蘇鴻腦袋懵了一下,難道自己揣測的兩個緣由都出錯了?


    張之山瞧見蘇鴻竟然出神,不等蘇鴻反應就揮手派人把他擒拿!


    等蘇鴻回過神時,張之山還以為他要掙紮逃跑,想著把蘇鴻團團包圍。


    誰知。


    蘇鴻開口說了一句。


    “張之山,我能同你私下聊聊嗎?”


    “……先同我走吧。”


    張之山可不想讓蘇鴻這個煮熟的鴨子飛了,鐵定要把他控製在自己的掌心中才放心。


    蘇鴻還想說話,結果腦袋被黑布套住,整個人五花大綁送上了馬車。


    顛簸了不知多久…


    臨近黃昏,馬車才緩緩地停下來,蘇鴻一路上估量。


    這恐怕已經離開了蘊城,在封地外的偏僻郊外。


    被帶下車,頭套一摘。


    蘇鴻倚靠在床頭,雙手背後綁著,一時間根本無法掙脫。


    張之山走了進來。


    房門即刻關閉,好似怕蘇鴻此時此刻長了翅膀飛走。


    “蘇侍衛,抱歉。”


    “皇上派你來蘊城有何事?”


    蘇鴻不想說廢話,直接問正事,問的同時內心也虛的要命!


    季無痕那個死變態不會已經來了吧?


    “調查一些國事。”


    張之山不打算告知蘇鴻這些政事,畢竟麵前之人是背叛皇上私自離開之人。


    誰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為敵國效力?


    “我手疼,解開繩子可否?”


    蘇鴻抬頭請求。


    “不行,蘇侍衛本事通天,一個不注意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要是逃了,我沒法跟皇上交代。”


    “不逃,解開。”


    “不解。”


    “……”


    蘇鴻甩了一個白眼過去,為了讓自己舒服一些,整個人側躺在柔軟的床上。


    之前一起共事的時候,怎麽沒發現張之山這人是這般恪守陳規之人?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通過守城門的士兵?還是?”


    蘇鴻繼續交涉。


    “你進城時,我正站在城門口,碰巧看到了你,謹慎為見,我把你的消息告訴了皇上。”


    張之山全盤托出。


    “……”


    這貨速度也太快了吧?算一算自己進城已經七八日。


    難不成從一開始就被監視了?


    “蘇侍衛,勸你不要掙紮了,皇上生了好大的氣,恐怕你的性命難保……”


    張之山皺眉不快地說著,好歹是往日共事過的。


    沒想到蘇鴻竟如此大膽,私自逃跑出宮。


    “難保再說,現如今我有一件大事要同你說明,要你派一位信得過的心腹快馬加鞭傳密報給皇上……”


    蘇鴻先不管季無痕生不生氣了,先解決這個最大難題再說,可是自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之山給打斷了。


    “不用了。”


    “??為何?!”


    “皇上已經在秘密來蘊城的路上了。”


    一句話直接把蘇鴻腦海裏緊繃著的弦給弄斷了!


    蘇鴻掙紮著後背的繩索,死緊死緊完全無任何鬆的痕跡。


    “張之山,好歹是同僚,能否當作從未看見我,放了我?”


    “不行!”


    “那我餓了,總得鬆開我讓我吃東西吧?!”


    蘇鴻仇視地瞪了張之山一眼!


    “你餓了,我會讓人給你喂飯。”


    油鹽不進的張之山沒把蘇鴻的腳給捆起來都算不錯了。


    想要鬆繩子簡直是癡心妄想。


    “我想如廁。”


    這次,蘇鴻說得是真,在王府偷聽到消息到被綁,尿急地快要尿褲子上了!


    “我讓人給你鬆褲子。”


    “你這是何必?!你人那般多,我又打不過你們,老子真的忍不住了!操!!”


    蘇鴻發怒大喊!


    這才讓張之山動搖,冷著臉給蘇鴻鬆綁,解決了生理問題。


    然後又重新綁著……


    蘇鴻瞧著這情形,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之後閉上眼睛。


    “我困了,你想去做什麽事情去做吧,別管我。”


    “有需求喊我,皇上說過,在他來之前要不傷絲毫的留活口。”


    “……”蘇鴻服了,死古板!


    黃昏落下,夜幕降臨。


    在王府幹的都是苦差事,尤其今日還是蘇鴻一個人幹,結束之後還顛沛流離。


    累得不想其他,恍恍惚惚閉上眼睛就深睡了過去。


    深夜泛起了涼意。


    蘇鴻都不知從哪裏的涼風,會這般的冷。


    整個人下意識蜷縮在一起,想要抓被子蓋著,卻後知後覺雙手被綁著,此時已經發麻發疼。


    迷糊睜開眼,側躺在床上的蘇鴻,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筆直地站在自己麵前。


    那身型輪廓再熟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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