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陸乘風拎了一堆東西來到婁家,一進門,婁小娥就撲進他的懷裏,抽泣了起來。


    婁父婁母看了,也隻能歎口氣,默默無語。


    陸乘風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探詢地看向婁父,婁父衝他點了點頭。


    他隻能輕聲安慰婁小娥,好不容易才讓婁小娥平靜下來。


    三人坐下商談,婁母去張羅晚飯。


    婁父跟他說明情況,去香江的通路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夜裏就出發,一路南下,到邊境的時候,正好是大年初一的晚上,大過年的,防範比較鬆懈,成功率比較高。


    以前雖然知道要分別,可是沒到眼前,感覺還不真切,如今,分別在即了,一下子,大家都惆悵了起來。


    良久,還是陸乘風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思考了一下,覺得現在這境況,似乎比神劇裏要好一些,現在有了做外貿的借口,沒準能多見幾回,不用像神劇裏,一別就是十幾年。


    他把這個理由跟婁父一說,還真提醒了婁父,


    他說香江那邊已經回信了,確實可以做自行車的外貿生意,等他到了那邊就可以謀劃了,


    隻是,四九城這邊可不能追究他私自出境的問題,真要較真起來,把他騙回來吃花生米可就慘了。


    陸乘風點頭答應,這點他來想辦法,大不了婁家可以幕後操盤,表麵上找個香港人做前台嘛!這種事情,改開後的假合資的事情,多了去了。


    婁父一聽,眼睛亮了,連連誇獎,還是陸乘風年紀輕,腦子反應的快。


    等他到那邊就這麽辦理,這次這個通路關係很不錯,以後可以留著,雙方中轉信息。


    陸乘風跟婁父講了很多香江的未來展望,甚至講明白了,一定要在1967年前要積累好資金,到時進軍房地產。


    婁父和婁小娥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但還是認真記住了。


    還跟他們講了自己忽悠李友德,做外銷爭取創匯的過程,李友德現在對做外銷很向往,真要能夠開啟這塊市場,以他的能量,婁家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而且,李友德親口承諾,隻要能打開外銷,一切問題他擔著,婁父聽到這裏,轉憂為喜。


    他在軋鋼廠這麽久,當然知道李友德背後的能量,尤其是這次大領導倒台,李友德嶽父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陸乘風還告訴他,如果路上遇到什麽麻煩,也可以找他,李友德答應,婁家遇到麻煩,他會幫忙的。


    這下婁父放心了,婁小娥聽到,以後不一定是生死離別,也是破涕為笑,


    客廳裏的氣氛,一時倒好轉了,


    等到婁母來招呼三人吃飯,一家人已經有說有笑,其樂融融了,


    四人推杯換盞,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晚飯,飯後,大家收拾隨身的行李,陸乘風進了婁小娥的閨房,幫她一起收拾,


    畢竟即將遠行,婁小娥收著收著,不禁黯然神傷起來,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交給了陸乘風,說是做為信物,讓陸乘風好好收藏著。


    陸乘風打開一看,正是神劇裏提到的那隻婁家傳家寶,他珍重地放進懷裏,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靜靜的感受著離別前的寧靜,溫馨。


    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這個人搞人年代真是煩人,可是沒辦法,改變不了它,隻能適應它。


    房外,響起了幾聲喇叭,婁父過來敲了敲門,到了分別的時刻了。


    陸乘風幫著婁小娥拿行李下樓,放到車上,又幫婁父婁母將行李放好,該道別了,婁父拿著家裏的鑰匙,交給了陸乘風,說是他們走後,就把這個家交給陸乘風了,請陸乘風幫忙處理一下家裏的東西吧!


    陸乘風接下鑰匙,答應盡量幫他們保存好家裏的東西,未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原物奉還。


    婁父沒有多說,和陸乘風用力擁抱了一下,轉身上了車,婁母也和陸乘風握手道別。


    婁小娥直接撲到陸乘風懷裏,用力在他臉上吻了兩下,叮囑他不要忘記了她,才戀戀不舍地轉身上車。


    車門關閉,馬達聲起,漆黑的夜幕下,車子緩緩地向前開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陸乘風站在原地,翹首以望。


    婁家,就這麽從四九城的舞台消失了。


    過了許久,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將陸乘風從呆滯中吹醒過來,


    他反身走進婁家,婁家已經空無一人了,保姆管家,兩天前都已經遣散了,婁母喜好整潔,雖然斯人已去,


    家裏仍然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不見一絲慌亂的感覺!


    陸乘風歎了口氣,在空間裏專門辟出一塊區域,將時間運行調到靜止,然後將屋裏的東西,往空間裏收,從樓下收到樓上,


    整整忙了一個小時,將婁家變成了毛坯房,才關燈鎖門,離開。


    此刻,他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深深地無力感,隻能默默地祝福婁家三人一路平安,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忙著回鄉團圓呢,婁家卻在此時背井離鄉,這都是什麽事啊!


    忽然,他心裏一動,按照神劇的節奏,這個時候,婁小娥應該已經珠胎暗結了吧!看來未來是不會有何曉了,隻會有陸曉,自己的兒子也跟著背井離鄉,真是遭罪啊!


    看來,下來要多掙些錢,等到下次兒子回來的時候,得好好補償他一下,可不能像那個傻柱一樣,連兒子的血都吸!


    陸乘風愁腸百轉,下定決心,更有鬥誌了。


    回到家裏,借著酒意,蒙頭大睡,一覺到了天亮,


    今天已經是除夕夜了,到了工廠,大家都已經放鬆了下來,上班就等著發了福利,下班過年呢,除夕這天,是國家法定摸魚日,到處氣氛輕鬆熱鬧。


    今年軋鋼廠各項任務都圓滿完成了,廠領導們開會討論通過,索性上午給大家把福利一發,中午吃完飯就下班放假,


    方便大家回家去購買年貨。


    決定通過廣播一通知,全廠都高興,工人們都歡呼領導英明,李友德最喜歡這個調調。


    吃完飯,陸乘風和一眾廠領導們打了招呼,和於麗拿著福利,就直奔於麗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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