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曉他們早早吃過午飯就去大隊長家裏開介紹信了,還順便借了他家的板車,到時候好拉缸回來。


    勝利大隊和向陽大隊離的不算太遠,走路四十多分鍾吧。他們四個走走停停、慢慢悠悠的好像在秋遊,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到的向陽大隊。


    到村口看見幾個小孩在小水溝裏抓泥鰍,那種快活的氛圍感染了他們,當即決定醃完酸菜捉泥鰍去。


    李曉這個狼外婆拿著幾顆水果糖出現了,她快走幾步來到水溝旁蹲下,笑得別人怎麽看怎麽覺得她不懷好意。


    她自己一點不覺得,拿著糖笑眯眯地開口:“小朋友們,姐姐想去大隊長家誰可以教我在哪裏嗎?”


    哪知道根本沒有人上前,他們全都是五六歲,大的可能七八歲,有六七個小朋友。就在李曉不遠處咬起耳朵來了,六七個圍在一起拿手擋著。


    其中一個稍微胖一點點的男孩悄咪咪地說:“這是不是就是俺奶說的專門騙小孩賣的壞人?”實際上聲音一點也不小。


    “有點像,你們看聽說騙小孩的都是到處給人吃糖。俺上次進城俺姑姑說他們鄰居的兒子就是被糖騙走的。”另一個稍微大一點,大概六七歲的小男孩說。


    “那、那俺們咋辦?俺害怕。”一個小女孩都要哭了。


    李曉卻是氣樂了,不是說年代文裏有糖能使動天下小孩嗎?後麵三人看李曉吃癟也笑了,他們不出聲看幾個小家夥還能說出啥來?


    “快看、快看,他們笑了,更像壞人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子說,鼻子還掛著兩管鼻涕。其他小孩則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這回四人都無語了,合著他們都是壞人了唄!再說下去他們得十惡不赦了,三人也走上前來。


    馬冬梅開口阻止了他們的“竊竊私語”,她故意逗他們:“喂,小孩,你們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哦!”


    幾個小孩瞬間露出驚恐的表情,還默契地偷偷後退幾步想找機會逃跑。看他們這樣幾個人反而還挺欣慰,有戒備心是好事。


    不過要是讓他們這樣跑回去可就麻煩了,李曉趕緊道明來意:“你們別跑,我們是來買缸的,真的,我們有介紹信。”說著還從口袋裏拿出介紹信展開給他們看。


    幾個孩子互相對視一眼,一個小子試探地問:“真的嗎?不是賣小孩的?”


    “當然,你看我們拉了板車過來就是拉大缸的。”李曉指著後麵的板車。


    “不用你們帶我們過去,給我們指一下路就行。”秦雅溫聲說道,對著小孩子她難免柔和許多。


    “從、從這邊直走拐三個彎,最、最漂亮那個房子就是了。”其中一個光頭小孩結結巴巴地指著村子的方向說。


    李曉把手中的糖放在水溝旁的石頭上,站起身跟他們揮揮手,在他們的戒備眼神中四人轉身離開。往村子裏走去。走了幾步馬冬梅歪頭看著李曉好奇地問:“你聽懂了嗎?”


    李曉光棍地回答:“沒有。”


    馬冬梅又看向其他倆人,倆人均搖搖頭。馬冬梅不解:“沒聽懂你們走那麽快幹嘛?”


    “因為我們不想被當成人販子啊!”李曉說。


    “那我們怎麽辦?”馬冬梅又問。


    “我們不能問其他人嗎?”秦雅反問她。馬冬梅無言以對,是她傻了。


    可進村後居然都沒看見人,奇怪?難道都上山了嗎?這麽勤快的嗎?走著、走著看見一個大娘正小跑著往下麵一條小道而去,馬冬梅趕緊出聲叫住她:“大娘,您這是幹嘛去呢?”著急忙慌的。


    那大娘停下來看了他們一眼,這是哪家親戚?還怪好看的。不由得也客氣了幾分:“你們是來走親戚的吧?村裏人都在知青點呢,你們也過去吧。”說完就跑了。


    幾個意思?村裏人都在知青點?這是有瓜啊!四人對視一眼,吃瓜小分隊上線,默契地追向大娘跑去的方向。


    拐了幾條道終於看見前麵擠擠挨挨的人群,烏泱泱的一片。擠是擠不進去了,顧恒左右看看,看見旁邊幾戶人家門口有條高一點的斜坡路。他果斷的把板車往那裏拉,找了一個看得見的位置把板車綁在一棵樹上。


    四人默契地爬上板車,更高了視野就更好了。這邊就在知青院的左上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知青院裏一團亂,一個身材嬌好的女孩應該是知青,頭發被一個婆子扯著,旁邊還有兩個婆子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不是掐她就是要撓她。還有一個姑娘在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反抗。


    旁邊幾個小夥子一直在喊:“娘,別打了、別打了。”“娘,是兒子自願的,不怪美美。”“是啊,娘,快別打了。”


    喲嗬!是那個張美美?她頭發一直被扯著頭隻能低著所以沒看出來。這是搞啥?要是一個小夥子還能說是處對象,男方不同意。這一、二、三、四,四個小夥子李曉就搞不懂了。


    秦雅碰碰李曉:“這是那個叫你姐姐的?”李曉還來不及回答,馬冬梅激動地問李曉:“啥?這是你妹妹?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李曉朝天翻了個白眼:“冬梅姐你想啥呢?怎麽可能?先看戲,回去再跟你說。”可別錯過精彩部分。


    那邊知青院裏張美美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幾個蠢貨,都說了不讓他們告訴家裏,他們居然沒一個聽話的。該死,此刻,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疼死她了。她大聲呼喊:“大隊長、支書、高主任救命,快救救我。”


    村幹部雖然也看不上張美美的做法,但還真不能不管,大隊長給婦女主任高梅使了個眼色,高主任無奈地上前勸架:“幾位嬸子,有啥事咱慢慢說,快鬆手。”


    其中一個嬸子就跟沒聽見似的啪的一巴掌甩在張美美的臉上,張美美吃痛的“啊”的一聲頭偏向了一邊,頭發上又傳來拉扯的痛苦,又是幾聲慘叫。板車上的三個女生都抖了抖,太猛了,她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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