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猶豫,沒有任何好處。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季末深深吸了口氣,向著夢魘街的方向前進了。


    距離夢魘街不到五百米,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種瘋狂的氣氛——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的甜味。


    好像釀壞了的酒。


    好像不停焚燒的塑料。


    好像腐爛的鯨魚。


    好像老人的口臭。


    當然,氣味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問題罷了。


    悶熱的風吹過來,除了這些氣味,還帶來瘋狂的笑聲。


    瘋狂的笑聲,好像幾百人跳著雜亂無章的踢踏舞的聲音。


    季末感覺心跳的越來越快。


    忍不住停下裏,拿出一大瓶【心智藥劑】,灌了一大口,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可就在此時……


    突然從旁邊的草叢裏,竄出一個黑影。


    季末當即拔槍,正要射擊。


    “啊哈哈哈!陛下!主人!你來了!可算來了!可以開席了!可以!”


    那隻狼人在他麵前手舞足蹈,開心的大喊大叫。


    他認識這隻狼人——曾經,在公爵的宅邸見過他。


    那隻統帥所有狼人的獨眼老狼。


    可跟那時候相比,他現在……


    身上的毛發脫落,皮膚生滿了爛瘡。


    好像上輩子麻國貧民窟的後街牆一樣,用各色燃料畫滿了塗鴉。


    腦門上甚至畫了一個好大的丁丁呢。


    獨眼狂亂而又帶著畏縮。


    以及興奮。


    他的一隻手臂比另一隻小很多,因為上麵幾乎隻剩下骨頭,肉都被啃光了,骨頭上滿是牙印。


    他沒有攻擊過來,隻是滑稽的又蹦又跳。


    “啊啊啊,您來了!你來了!你終於來了!來來來!我們等你很久了!快來吃飯吧?哈哈,吃飯!吃飯!好吃!”


    他就這樣叫嚷著意義不明的話語,肚子咕嚕嚕叫個不停。


    季末詫異的看著他。


    不明白這隻老狼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而且情況還這麽……


    “主人,主人!快來吧!快來吧!”


    狼人一邊用爪子抓著自己的臉,利爪陷入皮裏,裏麵的紅肉都翻出來了。


    看著就疼。


    季末定了定心神。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公爵。”


    狼人正興奮莫名,好像躁狂症一樣不停的往後比劃。


    這句話,卻讓他突然一怔。


    “主人?主人?”


    “不,我不是你的主人,公爵已經消失了,老管家,記得嗎?我是四季號當鋪的掌櫃,我們在公爵大人的宅邸見過一麵。”


    “啊啊啊!不要!不要啊!”


    老狼人突然激動起來,他不停的抓撓著自己的臉。


    “公爵大人!請不要這麽說!我知道我隨時都可以被取代!但我對公爵大人還有用處!不要!我還有用處!公爵大人!”


    他的聲音淒厲無比。


    “我可以為公爵大人貢獻一切!貢獻一切!公爵大人!”


    他一邊叫嚷,一邊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僅有的獨眼摳了出來。


    哪怕是像季末承受能力這麽強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禁感到心裏發怵。


    關鍵不是這隻狼人血糊糊的樣子,而是他瘋狂的情緒觸動了他。


    “奉獻!忠誠!萬歲!公爵大人!”


    “開席了!”


    (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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