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李看著幹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幹娘,幹爹,您二老別為我吵架了,這些東西我真不能全拿,要不我留兩條煙就行,剩下的您收著!”


    林李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就跟每年拜年的時候說的,紅包不要,不要。但是手很實誠的將口袋打開……


    “甭廢話!”鄭婉柔瞪了瞪眼,把林李來時的那隻麻袋拎過來,手腳麻利地把煙、罐頭、還有三罐茶葉全都塞進去了,然後拖到林李旁邊一丟,“拿著!這可是幹娘的一片心意,回頭再跟幹娘客氣,信不信我揪你耳朵!”


    林李哭笑不得,隻好接過麻袋,嘴裏連連說著:“行行行,我拿著,我拿著!幹娘,您別生氣啊!”


    張衛國看著那滿滿登登的麻袋,心疼得直嘬牙花子:“哎喲,我的煙啊,我的罐頭啊,就這麽沒了……”


    鄭婉柔回頭看了他一眼:“別哭喪著臉了,你看你那點出息!孩子能過得好,比什麽都值!”


    張衛國歎了口氣,嘟囔道:“值是值,可這代價也太大了……”


    鄭婉柔檢查麻袋裏的東西,一邊隨口說道:“對了,李子,你爹說,公安局現在有一輛壞的摩托車,你要是沒事可以去搗鼓搗鼓。”


    林李眼睛一亮:“喲,娘,還有這樣的好事兒呢?”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可不是嘛!”鄭婉柔滿臉笑意,“你幹爹說了,那車子放那兒都積灰了,你去練練手,正好還能學點兒本事。”


    林李興奮地回答:“好的,娘,我明兒個就去瞅瞅,看能不能弄出點名堂來。”


    這時,張衛國在旁邊急忙插話:“不行不行!這是公家的財產,你不能隨便動。再說了,李子又沒在公安局入職,不行,絕對不行!”


    鄭婉柔不樂意了,雙手一叉腰:“咋就不行了?李子幫你弄了那麽大一份業績,咋就不能在你們公安局掛個職呢?”


    張衛國被噎了一下,張嘴結巴:“這……這不是一碼事兒!公家的東西,咱不能隨便動,要講規矩。”


    鄭婉柔瞪了他一眼:“規矩規矩,你這人就知道規矩!李子這孩子懂事兒又機靈,幫你那麽多,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張衛國無奈地摸了摸頭:“婉柔,這事兒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再說了,李子對機械這一套,也不一定在行啊!”


    林李趕緊擺手:“幹爹,沒事兒,我就是去看看,瞅著能修就試試,不能修就拉倒,肯定不給您添麻煩。”


    張衛國歎了口氣,心裏有點鬆動:“哎,好吧好吧,那你就去瞅一眼,千萬別弄壞了,要不我可真沒法交代。”


    鄭婉柔笑了:“瞧你這老頭子,成天就知道擔驚受怕,李子是懂分寸的人,你還不放心?”


    林李連忙點頭:“幹娘說得對,我肯定小心著呢!”


    張衛國無奈地笑了笑,“行行行,我這可是冒了風險給你開綠燈啊。”


    鄭婉柔拍了拍林李的肩膀,“去吧去吧,看你的本事了!”


    “娘,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看您和幹爹。”林李笑嗬嗬地說道。


    鄭婉柔慈祥地笑著,拍拍林李的肩膀:“好啊,沒事就常來。我跟你說,你爹的這些好東西,我都給你留著呢!”


    林李忍不住樂了:“謝謝幹娘,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一旁的張衛國本來還在沉思摩托車的事兒,聽到這兒猛地一愣,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滿臉懵逼地問:“哎喲,婉柔,你這又給他留什麽了?”


    鄭婉柔瞥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還能有什麽?你攢的那些好煙、罐頭、茶葉,通通都是給李子的。”


    張衛國直撓頭,瞪大了眼睛:“哎喲,這些可都是我寶貝!我還打算留著過年請人呢!”


    鄭婉柔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過年不還早著呢,李子來了就該招待,東西就是拿來用的。”


    張衛國無奈地歎了口氣,撓撓頭:“行吧行吧,你說了算。不過李子啊,你可得常來,不然我這點兒存貨就白留了。”


    林李笑得幾乎合不攏嘴:“幹爹放心,我肯定常來,不能讓您的寶貝白留著。”


    鄭婉柔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咱自家人還客氣什麽。”


    張衛國擺出一副認命的表情,心裏卻也樂嗬:“哎,家有賢內助,啥都輪不到我做主。”


    林李提著滿滿一麻袋東西走出家門,他回頭揮手:“幹爹,幹娘,我走了啊!”


    鄭婉柔和張衛國站在門口,笑著目送林李:“路上小心,回見兒!”


    兩人返回家裏,張衛國伸手到桌子上一摸,想點支煙解解氣,一摸之下卻愣住了。才發現連桌子上的煙也沒了,火柴也沒了。


    “誒?我的煙呢?”他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又在桌上摸了摸,還是沒摸著。


    他低頭仔細一看,連火柴盒也不見了。


    這時,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娘的,林李這小子!他是順手慣了吧!”


    張衛國嘴裏嘟囔著,轉頭衝正在切豬油的鄭婉柔喊:“婉柔!你瞧,咱家煙沒了,火柴也沒了,你是不是讓那臭小子全搬走了?”


    鄭婉柔頭也不抬,慢悠悠地回了句:“沒搬走還能咋地?李子不是說了嘛,他不客氣。你這人真是,東西給出去就別叨叨,煙沒了再買唄。”


    張衛國氣得跺了跺腳:“買?我這煙還是上個月托人買的!說沒就沒了?真是氣死我了!非得找個人評評理!”


    他一甩手,轉身出門,順著樓梯呼哧呼哧地往三樓跑去,氣衝衝地敲響了鄰居孫大慶家的門。


    “誰呀?”孫大慶打開門一看,見是張衛國,頓時笑了:“喲,老張,你咋這點兒來也串門兒啦?”


    張衛國沒等孫大慶讓他進屋,就直接開腔了:“我上你家要盒煙!快,拿盒好的!”


    孫大慶聽完直接愣住了:“什麽情況?你這咋的上我家討煙,你不是瞧不上我的煙,怎麽還理直氣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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