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可要好好爭取,得為自己爭口氣。”劉嬸用手食指戳戳林李的肩膀,笑得前俯後仰,“你可得記住,做事就得有門道,別拿年輕當借口。”


    “現在有份工作也不容易,雖然有你幹爹幫忙,但是自己的事情要踏踏實實做好。”劉嬸交待道。


    “說得對,劉嬸,我可是年輕有為的典範!”林李抬起頭,心裏暗自得意。


    看到一群老人圍坐在小桌子旁,喝著熱湯,轉著碗,悠閑自在。


    熱氣騰騰的窩頭和早點散發著芳香,周圍的人聲吵鬧,卻讓他感到一絲不適。


    他隱約知道,這些老人多數都是遺老遺少,過著不務正業的生活。


    “這些人真是神仙般的生活。”林李心裏想著。


    他看著那些老人,腦海中浮現出他們清晨的行程:早起時拖著鳥籠去公園,看鳥、溜溜冰,到點就吃早餐,然後到茶館裏泡上一上午,直到中午才去外麵吃飯。下午再去澡堂子,晚上回家,不緊不慢,似乎時間無限。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北京人的生活嗎?扯雞兒蛋。”林李嘴角微微勾起,低聲嘀咕。


    他對這種生活方式感到憤怒與無奈。


    “這些人也就是前朝的官二代,紈絝子弟,什麽八旗後人?”他繼續在心中回想著。


    “用老百姓的話說,這群人沒一個正經人。”


    “老北京人難道都不工作嗎?老北京人有那麽閑的事嗎?什麽家庭老人才能這麽沒正經?什麽家庭在這個年代經得起這麽禍害?”


    他眼前的這些老人,看來都是在依靠著自己的老本滋養生活,從家族遺留下來的資金中苟且生活。


    街市最早的形成,便是這些人既要麵子又沒錢的人,用於變賣家中的收藏,開起來的。


    “死都懶得動,還想看到外麵的世界。”林李自言自語,心中充滿不屑。


    他看著麵前的老人,夾著白發,麵容消瘦,回憶如塔,在過去的豪華中沉淪。


    “現在這些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年輕時都是風光無限的角色。不然也不可能一直活在過往的輝煌之中。”他感慨,“後世的富二代跟他們一比,簡直弱爆了。”


    “這些人全是官二代,但是官字兩個口,上下一碰,決定了你的生死。這些人欺男霸女也都是基本操作。”他嘴裏不自覺地吐出一句。


    “混蛋們一碰便就是吃喝嫖賭,最後還總能算個好人,形成一種讚美,就說老北京人那幾樣,泡茶館、泡澡堂、泡煙館、泡八大胡同。”他輕聲吐著煙圈,眼神中透露著一絲不屑。


    樹上幾隻麻雀跳來跳去,旁邊幾位老人之間的對話響起:“老張,今兒個我發現了一個新茶館,聽說那裏的茶可好了。”


    “別逗了,你老兒是想喝茶,真得慢慢收斂,養成了習慣。”老張嘴邊含著煙,肆意又得意。


    “聽我說,去看看就好了,不然多虧了這個機會。”另一位老人熱心地插嘴。


    這何嚐不是林李看待他們的日子?


    所謂閑散之人,悠悠閑閑,卻難以見得一份生氣。


    林李厭惡自己發現了這一點。


    林李朝他們走去,嘴角帶著笑:“各位爺,今兒個都喝什麽?”


    “老林家小子,你可來了,來,坐坐。”一位老頭熱情地招手,“還真是勤快啊,早來後好好享受。”


    “我就是路過看看,閑著也是閑著嘛。”林李笑著回應,走進陣陣茶香,浸泡了他的思緒。


    “年輕人讀書再累,等以後出來了,泡茶館就好!”老頭子搶著說,眼裏閃著幾分懊悔。


    “我可不想當個閑人,這日子我可得上進。”林李說,語氣堅定。“不然一天到晚也成了廢物,不就對不起這青春了。”


    “你這小子,要是懂事就好了,年輕人啊,這是老百姓的智慧。”又是一位老人搖著頭,嘴裏叨叨。林李感到風勁吹來,不願再停下。


    他不禁想起2003年來興起的各種鑒寶節目,聽著那些自稱身份顯赫的老頭兒們,一番自豪地說著:“一上台,先是自誇一番,我是什麽正鑲黃旗的後人,我是正白旗的後人,還什麽姓葉赫那拉,真是滿嘴的自豪。這玩意可是我們老祖宗當年咋樣咋樣......”


    “我是真不懂,這點屁事兒有啥值得自豪的。你自豪個屁呀,還不是清朝的韃子搶了朝代,不過後麵幾十年卻被一個老娘們禍害完了。”林李內心嘀咕著,心中暗自感到不屑。


    他想起網上牛人總結的那些話:“你說這什麽鑲黃旗、正黃旗啥的,結果就落到一個老娘們兒的手裏,還被玩得團團轉!”


    林李心裏憤怒,繼續思緒飛揚:“等到那個特殊的十年到了,管你是鑲黃旗、正黃旗的後人,還是皇上的重孫,或是那個什麽的幾世孫。”


    “戴著紅袖章的小孩隨便教你做人,那時候都像狗一樣躲著藏著。真是見了鬼,時代變了,這些人怎麽又蹦出來裝人了?”


    他想起在2024年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一個特別的sb,留著個豬尾巴,穿著黃馬褂,自稱是d爾袞的後代。還模仿著一些宮裏的衣食住行。


    林李掩嘴想笑:“這人要是放在特殊的十年,早就給你掛牌子去遊街,砸場子了!”


    他回想著自己看到的那些短視頻,感覺這不過是個笑話。


    看著這群人,林李想著:“這幫人,現在都在這兒吃早餐,看著都覺得可笑。”


    “得瑟什麽,正白旗後人,鑲黃旗後人?小樣兒,現在是沒人搭理他們,跟吃早餐的一樣,得瑟,真是一種天真。”


    繼續走去,林李常常回過頭,看到那些自得其樂的老人,雖然是歲月帶來的堅韌,但他心裏清楚,再過幾年,這些人的生活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再過幾年,好多人兒女都跑出去了,自己留在家裏看家。”


    “再也沒有了那麽風光,遛鳥、泡澡堂子?那都是做夢。”林李想著,嘴角微微扯動,看到眼前的場景,感慨萬千。


    “這可謂‘一時大風起,吹盡枯草落葉,一時東風至,陰溝溪底泛落葉,怎麽都是落葉,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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