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李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側身向鄭婉柔,語氣柔和,帶著些許的體貼:“娘,沒事的,來,我單獨敬您一杯,我們慢慢喝。”


    鄭婉柔見此,微微一笑,將手放在酒杯上,輕輕晃動幾下,酒香再起:“好,那我今晚就陪你好好聊聊,咱娘倆兒慢慢喝。”


    張衛國瞧見了,故作委屈地叫喚道:“老爺子,你看,李子脫離我們的‘陣營’了,偏心呐!”他的語氣雖是嗬嗬笑著,卻擋不住醉後那份特有的喜悅與調侃。


    王大爺撫摸著自己的胡須,順著張衛國的話打趣道:“哎呀,這年輕人嘛,哪有不偏愛自家娘的。頭次見他這樣主動,那我們幾個隻能自飲去嘍。”


    林守信也借酒興,和著笑聲加入他們的調侃,“這值得慶祝,拐走我們陣營的‘主梁’哦。衛國,看來我們得悠著點別被撇下。”


    大家在歡聲笑語中,熱鬧地繼續著這美好的年夜聚會。


    幾位長者的玩笑,帶著長輩特有的包容和慈祥,在暖融融的空間中遊弋。


    林李笑著給鄭婉柔倒酒,一邊回應道:“那是因為我娘比我爹對我好,以後我可是要經常去我娘家吃飯的!”


    “不像我爹,又不怎麽體貼我,有時候在市局辦公室還......”


    鄭婉柔溫柔地看著林李,笑聲裏盡是關愛:“好好,以後常回來,我這當娘的就等著你,你爹回來就吃我們娘倆兒的剩飯剩菜。”


    張衛國一聽林李說的話,打了一個冷顫,酒都醒了,此時腦子裏麵正在天人合一思考怎麽說。


    叮!!!


    張衛國大笑起來,“看見沒,李子將來可要多去我家的,不僅是因為他的酒量更是因為他懂得念人情。”


    “隻是李子這一去,我這就沒啥家庭地位了。”


    鄭婉柔說道:“等下,老張,差點被你繞進去......”


    “哎,大過年的,再說再說。”張衛國朝著鄭婉柔眨眨眼。


    隨著夜色的深入,在不知不覺中,一瓶接著一瓶茅台開啟,喝完。


    晚上11點多,林李總量上也喝了1瓶,還好有這段時間練習八極拳,目前人還是清醒的。


    鄭婉柔也喝了快1瓶,開始暈暈乎乎的,整個人的臉紅彤彤的。


    林守信、王大爺、張衛國基本上每人喝了1斤7兩以上。


    3個人也是有些醉意了,尤其是張衛國,由於喝的比較快,整個人的臉像個紅蘋果。


    “李子,原來你這打拳也能練酒量啊,我得和你學學。”張衛國的聲音在酒醉之後,帶有特有的愉悅。


    此時此刻,他滿臉通紅,像副猴兒臉似的,一轉一擺間,稍露出幾分不穩的步伐。


    林李打趣地答道,“幹爹,好說好說,那您得拜師啊,我可就是你師兄了。”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真是順杆子爬啊。”


    林守信微微搖晃著,似乎想站穩調整下方向,酒意充盈間,他笑得像個揚著滿臉褶子的孩子,“這小子,八極……那確實得瞧仔細點學。”他有點結巴著自誇自家的好功夫。


    王大爺穩重些,雖同飲下近二斤,卻仍舊穩如泰山,他正襟危坐,感慨著說:“還是年輕的好。”


    “啊,這酒,真是不錯。”張衛國顯然不服輸,端起酒杯順著王大爺揮舞的手勢像模像樣比劃兩下,隨即哈哈大笑,“我可是輕飄飄!”


    林李將暖暖的熱水倒入茶杯,輕煙氤氳,替人解去酒後的幹澀與綿長。


    他用壺裏燒好的熱水逐一倒來,每個人前都放上一杯。


    他說道:“來,兩位老爺子,喝點熱水,解解酒氣。幹娘,你可得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我呢,我的呢。”張衛國說道。


    “幹爹,您的在你麵前。”


    鄭婉柔輕嗦了一口,熱氣暖過喉嚨,精神稍稍振奮,“果然,你們男人啊,喝酒奢侈,僧多粥也得管夠。”


    桌上的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眾人稍顯醉酒神情的背後,是滿滿的滿足。


    林李看著眾人,微微一笑,拿起茶壺為大家再次倒上溫熱的白開水,“爺爺,咱們好像差不多了,我們喝了快8瓶茅台酒了,也快12點了。要不我們一起坐在爐子旁喝喝茶,抽抽煙,醒醒酒。”


    林守信聽得之後,才意識到竟然已經喝了近八瓶酒。


    抬手看看那漸近午夜的手表指針,才清楚這正值除夕的最後一刻,該是收尾的時候了。


    “來來來,我們把杯中酒喝完,然後坐回爐子邊,喝點茶,抽根煙,醒下酒。”


    王大爺也隨聲附和,幾分醉意讓他更加調皮,“好,我們聽老林的,等下李子還要給我們拜年的,我們要準備壓歲錢嘍。”


    聽罷,大家都露出笑顏,鄭婉柔一邊抿著茶,一邊調侃,“李子,這壓歲錢可得抓緊,不然過了歲數就不給啦。”


    酒後的談笑充盈著整個屋子,彌散在每一口飄出的茶香之中。


    實在是個難得的美好夜晚——承載著全家歡聚的溫情。


    林李看著家長裏短間流淌的情感,心中一片寧靜。


    “新年快樂,新的一年,願各位心想事成。”林守信端起剩下的一口酒,一飲而盡。


    酒席的高潮已經過去,幾位長輩以及林李,一同挪到了溫暖的爐邊。


    爐火跳動著,如入夢的紅色精靈,給夜增添了一層溫馨的麵紗。


    林李一邊將桌子細心地往旁邊挪去,一邊端起熱水壺,給每個人的茶杯再續上一壺溫暖的水。


    與此同時,他挨個兒地為爺爺、王大爺、幹爹點上“熊貓”香煙,舒緩交談的氣氛中,幾縷青煙不急不緩地縈繞起伏。


    王大爺接過林李遞來的火,笑得胡須亂顫,“老林呐,瞧我這都成以前的‘地主’了,李子就差沒給我喂飯了。”


    他的調侃伴著煙氣,輕鬆自在地飄散在空氣中。


    林守信將煙袋擱在火爐邊,微微點頭,欣慰地看向林李,“確實是長大不少,李子,也許時候到了,該去參加工作了。”


    此時,林李一聽到從爺爺口中說起自己要上班的事,立馬清醒了大半,似乎酒意已隨這話題的重量蕩然無存。


    “爺爺,我還沒想好呢,我還小,工作的事情不急不急。”林李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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