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儲備充足的年貨,牛金不禁感慨道:“我們這幾年哪裏過了一個像樣的年啊,要不是遇到老板,我們今年還不知道在哪個亂葬崗呢。”他的聲音中含著幾分唏噓和無限的感慨。


    想起往事,諸多辛酸苦楚似乎全藏在雪夜的漫長歲月裏。


    過去那饑寒交迫的日子如寒冬一般,讓人不敢回望,如今在一片溫暖中,他們感受到了被保護的踏實幸福。


    “是啊,這個時候能團聚在一起真不容易,”牛銀附和道,略帶些懷舊和憧憬,“咱們一定要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日子。”


    “對了,我再強調一點,喊老板的時候,一定要看下周圍環境。在人多的時候或者有陌生人的時候還是喊林李,我們不要給老板添麻煩。”


    “哥(呆子),我們知道了”。


    雪緩緩落下,將視野中的世界變得一片模糊,仿佛時間在靜止於這個冬日的街景中。


    屋外白雪皚皚,屋內爐火正旺。


    李月倒了幾杯熱茶,遞給兄弟幾人,大家圍坐在一起,溫暖而愜意。


    “不是我這當大嫂的要多管事,但是我還是提醒你們一句,一定要老老實實,實心實意的為老板做事。”李月說道。


    牛鐵一邊喝茶一邊思考:“以後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多為老板著想,爭取為他多做些事。大嫂說得對,隻有一次次的付出,才能換得未來更多的信賴。”


    牛金看了看弟弟妹妹們,心裏倍感欣慰。


    他明白,肩負的不僅是對一個老板的承諾,更是對一家人生存的責任和對未來生活的希冀。


    雪花依舊不緊不慢地飄落,整個胡同被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白色。


    林李站在四合院門口,四下望去,確定周圍無人經過。


    他迅速從自己的空間裏取出60斤麅子肉、兩隻野豬蹄子和一大塊豬板油。


    在外麵等了20來分鍾,等肉上凍了之後,林李微微提起棉衣,踩著積雪,三兩步跑回了家門。


    剛一推開門,屋裏的溫暖便撲麵而來。


    客廳裏燃著的爐火將整個屋子映照得暖意融融。


    林守信正坐在火爐旁,手裏捧著杯溫熱的茶,關切地留意著四處湧動的年味。


    “李子,跟你幹爹他們都邀請到位了沒有?”林守信的話音剛落,不由得看到林李頭上滿是雪花,“快進來,看你這一頭雪。”


    林李甩掉了肩頭的雪花,帶著一絲自豪感回應道,“爺爺,你看,這是我上次打獵的獵物。”他指了指地上的麅子肉和野豬蹄子,“我到外麵找了一個靠譜的人,幫我處理了,這是我們過年這段時間吃的。”


    林守信見狀,不禁感慨道:“你找的人靠譜嗎?這東西來曆不明可是大事,得小心。”


    林李擺了擺手,微微一笑:“爺爺,您放心,我之前救過他,靠得住的。”


    聽了林李的解釋,林守信點點頭,雖然內心仍有幾分疑慮,但又欣喜於孫子的成熟和機智。


    “那還行,不過李子,現在這個世道,必須多長一個心眼啊,這年頭,有肉吃不容易。”


    “好的,爺爺。”林李體諒地說道。


    林李和林守信簡單而溫馨的午飯時光在這雪天中顯得格外溫暖。


    “來,中午對付一口吃了。”林守信喊道,將一碗冒著熱氣的粥和一小碟鹹菜放到桌上。


    “我吃完了得把這個野豬蹄子先收拾好,給它燉上,不然明天怕來不及。”


    “這玩意的味道還是蠻重的,不做好,真不好吃。”


    林李笑了笑,他已習慣這簡單而充實的生活,畢竟在這個年代,有熱粥鹹菜已算不錯的待遇。


    他知道每口粥都來之不易,是爺爺辛苦經營的結果。


    雖然用餐簡單,但祖孫倆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溫馨。


    “大米粥雖簡單,但溫暖頂肚。”林守信邊吃著,邊不時看看窗外的雪景,似乎在回憶曾經那些熱鬧的除夕夜。


    林李很快就吃完了,他擦了擦嘴角說道:“爺爺,我還是再去跟王大爺說一聲,再邀請下他。”


    林守信咽下口中的粥,點了點頭,認同地附和道:“好,確實也是個禮數,王大爺對咱家也不錯,這話得說到。”


    林李迅速洗淨碗筷,將它們整齊地放回櫃子裏。


    然後把身上的圍裙解下放好,穿上了爺爺遞來的厚棉襖。


    他推開了門,外麵的冷空氣直撲身體,積雪在門廊上反射著清冷的光。


    林李裹緊棉衣,踏出家門,雪花被他的腳步揚起又落下,將他的蹤跡悄然掩蓋。


    他三步並作兩步趕到王大爺家,停在那扇熟悉的木門前,輕輕地敲響了門。


    沒多久,門便被推開,露出王大爺那張溫和而略顯老態的麵孔。


    屋裏透出的暖意迎麵撲來,伴著淡淡的鍋巴香氣和咕嚕咕嚕的熱騰聲,深深驅走了門外的寒冷。


    “李子,這都過晌午了,還沒吃飯嗎?”王大爺咧嘴笑著問,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鍋糊糊。“大爺這剛弄了一點,你來吃幾口?”


    林李搖頭,心裏湧上一股暖流,“謝謝大爺,我已經吃過了,這不明天就是除夕了嗎?我是來邀請您明天到我們家一起過除夕。”


    這幾年的光景,王大爺早已成了他們一家的至親朋友。


    站在門口,林李收緊了身子,理了理棉衣,臉上浮現出一抹帶著少年氣的期待。


    王大爺樂嗬嗬地應道:“沒問題,你們爺倆不嫌棄我,我怎麽可能還有不去之理呢?”話中帶著北方人的豪爽和簡單的渴望。


    他本就孤身一人,誰不想過年的時候,家裏熱熱鬧鬧的,因此哪裏肯錯過這份溫情。


    “那行,大爺,我先回去了,這天氣著實有點冷。”林李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又覺著風寒漸起,便想著快些回去。


    王大爺目送著林李小跑出門,心中感到一種莫名的踏實與歡喜。


    他在這片胡同住了半生,看著一代代孩子長大,而林李和他爺爺的心地善良讓他特別眷戀這段緣分。


    王大爺在林李離開後關上門,用胳膊肘托了下那扇沉重的木門,擋住了外麵的寒風。


    門縫裏透來的冷氣被關上了,他回到屋內,給自己添了碗熱乎乎的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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