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先把推車還給李叔去。”林李說道,準備推車出門。


    “記得感謝你李叔,可別忘了。”林守信叮囑道。


    林李點點頭,推著空車出了院子。


    冬日的陽光灑在胡同裏,雪地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推車在胡同裏滑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打破了冬日的寧靜。


    林李推著空推車,心頭一輕,便萌生了搞點小樂子的想法。


    他看著路麵上的冰層,一個鬼點子冒了出來:“嘿,試試溜冰?”


    他說幹就幹,一隻腳踩上推車,另一隻腳用力蹬地,車子一下子滑了出去。


    風在耳邊呼呼作響,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感覺自己像個滑冰高手。


    正當他享受這短暫的“飛翔”時,前方的磚頭突然出現,像個隱藏的對手。


    林李來不及刹車,隻能眼睜睜看著推車撞了上去。


    瞬間,他就被拋了出去,像一隻撲扇著翅膀的鳥兒。


    “哎喲!”林李摔了個四腳朝天,坐在地上揉著摔疼的胳膊和屁股,忍不住自嘲,“看來,這沒駕駛證,真不能‘開車’啊!”


    他爬起來,走到推車旁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推車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這推車質量真不錯。”他笑著想。


    來到供銷社門口,李武正在與顧客交談。


    看到林李推車回來,李武笑著打招呼:“小林子,回來這麽快?”


    林李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回答道:“李叔,我爺爺讓我代他謝謝您,剛剛路上差點出事,幸好推車沒壞。”


    李武哈哈大笑,拍拍林李的肩膀:“你這小子,路上要小心點,推車沒壞就好,要是壞了,你爺爺非得罵你不可。”


    林李也笑了,心裏卻暗自慶幸。


    把推車交還給李武後,他轉身回家。


    林李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輕鬆愉快。


    他想著剛才的意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年嘛,總要有些小插曲,這才有趣。


    回到家裏,爺爺已經把年貨整理得井井有條。


    看到孫子回來,林守信笑著招呼道:“李子,回來啦?李叔怎麽說?”


    “李叔說沒事,還讓我路上小心點。”林李笑著回答。


    林守信點點頭,隨即問道:“路上沒出什麽事吧?”


    林李趕緊擺擺手:“沒有沒有,就是差點摔了個跟頭。”


    爺爺搖頭笑道:“你這小子,路上不長心。行了,進屋吧,天冷。”


    林李進屋後,看著爺爺忙碌的身影,心裏充滿了溫暖。


    胡同裏,家家戶戶都在為過年忙碌著,雖然物資什麽的都不多,但是整個北京城都彌漫著濃厚的節日氣氛。


    回到家中,林李看到爺爺已經和劉大媽談妥了事情。


    劉大媽笑著說道:“小林子,你爺爺都說了,這些活兒包在我們身上,保證給你們做得好好的。”


    林李連忙道謝:“謝謝劉大媽,那就麻煩您和嫂子了。”


    劉大媽擺擺手:“客氣啥,這都是鄰裏之間的事兒,況且你爺爺還給了我們糧食和肉,這可是保命的東西。”


    1960年1月16日,己亥年,農曆臘月十八。


    天還沒亮,整個胡同靜悄悄的,空氣中透著冬日的寒冷,偶爾能聽見風吹枝頭的沙沙聲。


    林李已經起床,套上厚厚的棉衣,開始在院子裏練習八極拳。


    他揮拳、踢腿,一招一式都透著力量。


    晨練讓他精神煥發,尤其最近補充了蛋白質,身體狀態越來越好,他自己也能感受到力量的增長。


    一個小時過去,天色漸漸亮了。


    林李喘著氣收拳,看到屋裏的火光透出溫暖的橘色,知道爺爺已經起床了。


    他走進屋裏,發現林守信正在準備早飯。


    “爺爺,您起得真早。”林李笑著說。


    “你都練了一小時了,我不能懶著。”林守信笑嗬嗬地答道。


    他走到客廳,把爐子生好,暖暖的火光在屋裏搖曳。


    看到角落裏那些肉類,林守信心裏盤算著,“今天得給大孫子多做點肉,正長身體呢。”


    他說幹就幹,從外麵舀了一些雪回來,放在爐子上化開,用來淘米、洗肉、洗白菜。


    水在鐵鍋裏慢慢融化,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爺爺,今天早飯吃什麽?”林李好奇地湊過來問。


    “給你做燉鹿肉,再加點白菜,補充補充。”林守信回答,手上動作不停。


    林李聞言,開心地搓搓手:“太好了,我正想吃點肉呢。”


    林守信爽朗地笑了笑:“你啊,就知道吃。不過練完拳,補點肉是好事。”


    林李在外麵又練了一個小時後,身體已經微微出汗,整個人精氣神一下就提起來了。


    他回到客廳,看見爺爺已經弄好了早飯。


    一進屋,溫暖的空氣撲麵而來,他趕緊洗了把臉,準備開始吃飯。


    正當他坐下的時候,注意到爺爺腳上穿的還是那雙滿是補丁的棉鞋,而且鞋底都快磨平了。


    林李忍不住說道:“爺爺,昨天給您買了新棉鞋,您咋不穿呢?”


    林守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笑著說:“我這鞋子現在還能穿,先湊合著穿,對了,李子,你咋買了5雙棉鞋?”


    林李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跟您一人一雙,張叔他們兩雙,然後我想著給王大爺也準備一雙。他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嘛,也沒個人給他準備啥的,平時王大爺雖然嘴巴碎一點,但是對我們確實還不錯。”


    林守信聽後,眼神中帶著欣慰和點頭:“你這孩子,心腸真好,王大爺是個嘮叨的人。但心底裏確實不壞,你能想到給他買雙棉鞋,爺爺真為你驕傲。”


    林李笑了笑:“爺爺,您看,咱們院子裏的人都挺互相照顧的,這冬天冷,大家夥都得互相幫襯著點兒。”


    “李子,你能這樣想就很好了。”林守信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感慨和疼愛,“記得有一次,我到外麵還沒回來,你發高燒,一下暈倒在院子裏。王大爺看見了,立馬把你背著送到衛生院,醫生都說了,要是再晚送來估計你就要燒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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