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櫻姐外出進貨,不知道又要多久才會回來。”


    天元打開店門,然後無精打采的回到櫃台。


    經過昨天晚上三魁幫的一通折騰,加上晚上沒吃飯,隻喝了一碗蝕骨草粥,本來肚子裏就沒東西,喝完粥之後,又蹲在茅坑排了一夜的毒。


    整個人都給拉空了,早上起來也沒食欲,早飯也沒吃,實在是提不起勁來,天元兩手一攤,趴在櫃台發愣。


    …


    “喂,店裏有人嗎?”


    聽到有人進店喊話,天元慢悠悠爬起來,抬起頭,睡眼朦朧的看著來人:“姐姐,你要買什麽?”


    “呦,天元,你在呀。”


    “我還以為店裏沒人呢,你家櫻姐在嗎?”


    來人是一個中年婦女,手裏還提著一個菜籃子,看樣子是剛買完菜路過易品居,順便進來買些東西。


    “櫻姐去進貨了,你要買什麽跟我說吧。”


    “哦,不在呀,那算了!等她回來我再來吧。”


    “唉,天元呀,我看你氣色不好哦,是不是生病了?”中年婦女正要轉身離開,看到天元病懨懨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噢,是翠花姐呀,不好意思,昨晚沒睡好,剛沒認出你來。”天元揉揉眼,才注意到來人是隔了兩條街的翠花。


    翠花已經為人婦,也是與家裏人逃難到鬼寂嶺來的,有一個兒子,跟自己年齡相仿,昨天天元回來時,遭到一群小毛孩的嘲笑,其中就有的他兒子。


    天元平時嘴比較甜,見到這些大媽級的也統統喊“姐姐”,所以在鬼寂嶺,天元還很是吃得開的。


    “我沒事,不用擔心,回頭補一覺就好了。”


    “哦對了,櫻姐外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你要買什麽?直接跟我說就行。”


    天元伸了個懶腰,看著翠花道。


    被天元這麽一盯,翠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支支吾吾道:“也~,沒什麽要買的,就是路過進來看看。”


    天元瞬間明白了:“哦,你等下哈。”


    不等翠花答話,天元拿出一張桑皮紙,然後搬起板凳走到藥櫃前,把板凳放下站了上去。


    伸手抽開一個標記著“延胡索”的盒子,抓了些放到桑皮紙上,然後跳下來又打開“當歸”的盒子抓了些,回到櫃台把桑皮紙包好。


    “延胡索配當歸,有活血行氣、鎮經止痛的功效;你拿回煎熬了喝,一天三頓,這是三天的量。”,天元伸手將包好的藥遞給翠花。


    “你~,這~”,看著天元手裏的藥,翠花瞬間滿臉通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翠花愣在當地,沒有要接藥的意思,天元又把手往前送了送,然後抖了抖手中的藥。


    此刻的翠花隻覺得滿臉發燙,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急忙伸手抓起天元手裏的藥,話也不說轉身向門外跑去。


    “喂喂,還沒給錢呢!”


    聽到身後天元的話,隻見翠花扭身又跑回來,伸手掏出一兩碎銀扔到櫃台上,也不敢抬頭看天元一眼,轉身又向外跑去。


    跑出門口,嘴裏還嘟囔了一句:“這櫻姐,怎麽什麽都教給天元呀!”


    “喂,還要找錢給你呢~”


    不待天元話音落地,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聽到翠花的嘟囔,天元無奈的搖搖頭:“這可不是櫻姐教的,是上輩子老子積攢的知識。”


    “想想前世有女友的日子,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被虐,不過也學到了不少知識!”


    回想起往昔種種,天元心裏不是滋味,仰天長歎道:“過去的就讓他隨風消散吧,現在的我是“天元”。”


    “不是天天還元寶的“天元”。”


    “是“天道”的“天”!“乾元”的“元”!大道吾始的“天元”!”


    天元邊說邊走,來到店門前,在門扇上掛上一個牌子:“來人稍候,馬上回來。”


    然後嘴裏哼唱著:“無聊的日子、無聊的我、無聊的過著~無聊的生活!”向內堂廚房走去!


    就算敞著門沒人看管,天元也不怕有人來偷盜。


    易品居的安全係數之高,主要得益於“鬼羅刹”的貢獻!


    從那次事件之後,“母夜叉,櫻姐!”的危險係數,直接飆升至鬼寂嶺的榜首。


    “沒人要的臭娘們!”,這句話已成為鬼寂嶺的禁語。


    來到廚房,天元把昨晚喝完粥還沒刷的碗給刷了,然後開始生火燒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一通忙活,吃飽喝足之後,天元並沒有直接回到店鋪,而是直奔臥房,倒頭就睡。


    待再睜開眼,天已經黑了。


    “我去,睡了一整天呀,看來昨天是真的太累了。”


    天元看了看窗外,從床上爬起來伸個懶腰。


    “午飯都省了,可以直接吃晚飯咯~”


    “哦對了,店門還開著呢,得先去把門關上。”


    天元本欲往廚房走,想到開著門把店扔在那一天沒管,不由得癟了癟嘴。


    “小友,你終於來了!”


    天元剛走到店鋪,正準備去關門,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天元趕忙用火折子把蠟燭點上,然後循聲望去,隻見店鋪大堂的桌子旁坐了一個人。


    此人一身黑衣,看麵相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絡腮胡、一雙濃眉、眼睛炯炯有神。


    “你,你是誰?”


    “店鋪打樣了,有事明天再來吧。”天元有種不祥的預感。


    在鬼寂嶺生活了八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


    無論是窮凶極惡的暴徒,還是往來於魔域森林的散修,從沒碰到有人身上能像此人一樣,散發出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小友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不用急著趕客。”黑衣人看出天元的緊張,和聲道。


    “你是不是叫天元?”黑衣人見天元依然緊張的站在原地,繼續問道。


    “是!”


    “一定要淡定,如果他真的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行為,見機行事”天元心想著,然後悄悄把手裏的火折子摁在手心。


    天元手裏的火折子是經過改造的,前半段沒有問題,玄機就在後半段:


    裏麵包裹著蝕骨草磨成的粉,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遇到緊急情況,就把後半段捏碎撒出去,以此博得生機。


    雖然在鬼寂嶺有櫻姐罩著,平時也沒人敢找天元的麻煩,但畢竟這裏魚龍混雜,又是法外之地,保不齊哪天遇到個瘋子會對自己發難。


    黑衣人瞥到天元的小動作,心裏不由得讚歎:“此子如此小的年紀,就能做到臨危不亂,並能瞬間想到後路,如果不是廢品體質…,此子今後必定能出人頭地!”


    “哎!可惜了!”黑衣人歎了一聲。


    “既然你就是天元,那我沒找錯地方!”


    “您認識櫻姐?”天元聽到黑衣人的話,腦子裏瞬間劃過幾個念頭:


    此人認識櫻姐,而且很熟,不是敵人;


    此人認識櫻姐,來此尋仇,亦或是來此抓自己,用以威脅櫻姐;


    此人不是衝著櫻姐而來,是八年前鬼寂嶺門前的那場廝殺,那就是衝著自己而來。


    隻有第一種猜測對自己才最有利,所以天元小心翼翼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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