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儀式完成後,祝忱都還有些恍惚,就就就就就就——


    就這?


    當初暮澤不費吹灰之力攻入金陵城,世人隻當是不可複製的神話,今日她也平推了楚國?


    原本妘長意身為楚國皇帝,需要被關押起來,卻被蘇憶桃私下放走,讓她和妘家以江湖勢力殘留世間。


    也算是給了她們一席之地。


    妘長意也打算信守承諾,給祝忱當五年護衛,順便在燕國皇宮混吃混喝。


    當祝忱拿下楚國的消息傳開後,九州殘餘的國家都氣炸了,紛紛唾罵楚國是軟骨頭。


    楚皇妘長意表示:她隻守護長平劍,江山什麽的不重要。


    江山?


    隻是意外。


    她也不過是換回老本行。


    在妘長意的協助下,祝忱很快就將楚國上下安頓好,沒有再出現分毫差池。


    夜深露重,蘇憶桃端著盛放著晚膳的托盤進來,可把祝忱嚇得一個激靈。


    連忙起身接過,並且讓出主位。


    “師尊請坐。”


    武功境界不能完全評定一個人的價值,這世間總有像蘇憶桃這般無視境界的妖孽。


    見證過她詭譎神秘的手段後,祝忱哪裏還敢有不服氣的。


    彭郡山外,揮手之間滅殺九品。


    瞬殺九品,恐怕就算連紅塵仙都未必做得到。


    但她卻輕描淡寫地做到了。


    在常人眼中如同神明般高大偉岸的強者,在她麵前就是廢物垃圾。


    蘇憶桃沒有客氣,輕飄飄地落座上位,拿起青桌主案上一份文書隨意地看起來。


    “你先吃飯,為師隨便看看。”


    “是。”


    祝忱規規矩矩地捧起碗筷,小口小口吃著晚膳,動作十分優雅。


    在她吃飯同時,蘇憶桃則挑出幾份文書信件放在一邊,沒有說話。


    吃飽喝足後,她將碗筷放置在旁側,目光落在那幾份文書上。


    “師尊?”


    蘇憶桃將挑選出來的文書鋪在桌上,帶有長指甲的手在上麵圈點。


    “這幾個人,行跡不端,罷官太便宜她們了,殺。”


    “這幾個是可塑之才,來日你親自登門拜訪,看能不能拉攏。若能就收入東宮當門客最好,若是不行,給些賞賜,讓她們歸鄉。”


    “玓山叛軍不能讓陳堯去平定,她得留在你身邊,讓妘長意用江湖身份過去。”


    妘長意身份特殊,本不該委以重任,但蘇憶桃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況且,妘家誌不在萬裏江山,而是執著於尋找長平劍傳人。


    至於祝忱已經作出決定的事情,蘇憶桃沒有多嘴。


    雖有瑕疵,卻無傷大雅。


    初入楚國,在不清楚各方局勢的情況下,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非常不錯了。


    “軍事方麵,可以參考陳堯的意見。政事若拿不準,可以過來詢問為師。”


    她拱手謝過,提筆寫完剩下的東西。


    蘇憶桃沒有時刻盯著她,而是背著手在宮殿中轉了一圈,也沒有急著離開。


    見她徘徊宮殿,祝忱心中不安,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什麽不太美好的事情。


    當祝忱磨蹭地放下狼毫筆時,蘇憶桃剛好轉悠到桌前。


    “師……師尊?這幾份公報都批完了。”


    她刷地站起身,將位置讓出來,這副模樣,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蘇憶桃臉上沒有多少情緒,隻是從伸手將兩樣物什放在桌上。


    白藤。


    紫檀木尺。


    “過來跪著。”


    祝忱臉色猛地一白,連忙在她麵前跪下,偷偷用眼睛的餘光去瞥桌上的東西。


    蘇憶桃半坐在桌案上,目光嚴厲地看向她。


    “選一個?”


    “師尊……”


    祝忱抿著嘴唇,微胖的小臉上寫滿抗拒和委屈。


    “嗯?”


    蘇憶桃側著頭,從喉嚨中發出一道滿是威嚴的聲音。原本溫柔的桃花眼中滿是淩厲,讓祝忱不敢反抗。


    “檀…尺!”


    蘇憶桃的手指掃過桃尺末端,輕輕握在手裏。“宮門前我說過,不得暴露身份,自己趕往彭郡。”


    “你不會真的以為本尊讓你南下,是來攻打楚國吧?可需本尊將妘長意叫過來,再把你扔回邊境,你打一個給我看看?”


    孤身前往南郡就是考驗,而不廢一兵一卒打下楚國,是蘇憶桃送的禮物。


    祝忱終於明白當初慕容千尋說的便宜是什麽,靈動秀氣的眼睛瞪得老大,裏麵流露著異樣的光彩。


    袖下的手掌微微攥緊,有些啞口無言。


    蘇憶桃沒有急著打她,隻不過眼中多了幾分戲謔。


    “還有,居然被妘長意忽悠得團團轉?但凡她心術不正,你早就被她宰了!”


    “別把人家都當做豬腦子!”


    “左手拿來,罰你四十。”


    祝忱被罵得狗血淋頭,有些心不在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伸出手的。


    直到掌心傳來劇烈的疼痛,祝忱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想把手掌縮回去。


    手腕被蘇憶桃攥住,將她蜷縮起來的指尖一根一根掰開。


    “再敢躲,翻倍。”


    祝忱這些年讀書習武,可從來沒受過這麽重的責罰。


    即便是臣不煥這個嚴師,也隻打過五六下。


    倒不是臣不煥不敢,而是他心懷慈悲。


    畢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小施懲戒,起到警示作用就行了。


    祝忱畢竟是習武之人,前麵十幾下還能咬牙忍著疼。


    實在疼的受不了時,右手就緊緊掐住自己的大腿,以此分散注意力。


    雖是深秋,但楚國位於南方,氣溫還是比較熱的。


    滿後背都是汗水,打完二十下下後,她實在忍不住了,隻能開口求饒。


    “師……師尊…我知道錯了,停一會兒…就,一會兒。”


    掌心被打得通紅一片,腫成一片,細密的疼痛從掌心蔓延開,讓她疼得渾身發顫。


    蘇憶桃最後還是停手了,“你若小心些,未必會在妘長意麵前暴露。南下途中,若能再低調些,也不會被幾十波刺客追殺!”


    “本尊留在後麵擦屁股都嫌累!”


    祝忱的手掌被打成了紅腫的麵團,一道道紅楞看著就疼。


    再加上她細皮嫩肉的,小爪子哪裏經得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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