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酒樓大打出手


    慕汐湮可是許給潘存陽的,卻嫁了靳楚天,靳楚天這兩日在京城處處招貼皇榜,宣告唯慕汐湮為妃。(.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此時看潘存陽的臉色自然知是不快樂的,而自己卻毫無顧忌的這般脫口而出,豈不是故意找尷尬冷場嗎?!


    眾人怔愣。香荷尷尬的輕咬唇邊暗暗叫苦。慕汐湮苦澀一笑,潘存陽眼底一片哀傷。


    竹兒心細,雖然不太明白,但看著慕汐湮疲憊的臉色和潘存陽不快的臉色,又聽聞香荷叫他少爺,心中猜到了七七八八,於是柔柔一歎,打破眼看微微尷尬的場麵淺淺地笑道:


    “屬下見過潘將軍,少主,您的身體可好些了?!”


    尷尬中,慕汐湮心被這溫柔的話一暖,忍不住甜甜一笑點了點頭。菊兒這才慢慢地反應過來,張大了嘴一張稚氣的小臉氣鼓鼓地向慕汐湮也行了個禮,歪著腦袋好奇的偷偷打量慕汐湮身邊的潘存陽,在心中暗暗比較潘存陽與靳楚天。


    香荷手忙腳亂地將慕汐湮還有些冰冷的小手塞到自己的手裏暖著,暖得慕汐湮忍不住感激地向香荷一笑,淺淺地道:


    “香荷,我無事的。你和菊兒去準備一些跌打損傷的藥來可好?!竹兒,梅兒怕是也就到了,潘將軍等人都受了些風寒,你去囑廚房燒些祛寒的薑湯來可好?!”


    香荷和竹兒菊兒迅速的起身忙去,走了幾步香荷又跑回來將慕汐湮的手搓了幾下才離開。慕汐湮看著三個女孩總算離去而靜下來的一樓,望著表情糾結怔愣的潘存陽歎了一口氣,眼神怔忡,未及開口,潘存陽忽然用肘支了桌子,落寞地幽幽盯著慕汐湮道:


    “湮兒,你當真,當真是喜歡上了他麽?!”


    慕汐湮徹底怔愣。一雙清澈的眼底瞬間湧出愧疚無奈的淚水,囁嚅了粉唇忽然無語相對。潘存陽自嘲地難過一笑,被凍的冰冷的身體在這溫暖的酒樓中漸漸緩和,而一顆心卻更加冰冷悲傷。摁下心底尖銳的疼痛,潘存陽抬頭看著眼前的慕汐湮哀傷地笑道:


    “我還當我沒有冷靜下來。湮兒,原來我卻是在麻痹和欺騙我自己!這一路的冰冷,這一路的風雪,自始你都未曾怪我一個字,到這裏想起的事情第一件卻是要替他備了跌打損傷藥!湮兒,你果然不是騙我的,竟然真的是與他這般的心靈相犀!


    我惱他憑著皇權強娶了你,更惱他此時卑鄙地用皇榜召告天下,完全不顧你的名譽,倘若你跟我走,那時要置你名節於何地!所以我出手惱怒。


    可是他明明知道我出掌使盡了重力,卻還是因了那位姑娘的一句當心傷到你而分心,生生地挨我一掌!湮兒,他也是那麽在乎你的,我看得出他眼底比我還要熱烈的感情,為何我就是心中難過!我也喜歡你,所以真的無法接受這一些,想要帶你離開卻發現你竟然心中念及的全是他!


    我多麽寧願,寧願你隻當我是哥哥,而專門替我備下那一碗社寒的湯!更倘若今日被傷的是我,你可能會也如對他般而為我心疼的流淚!”


    慕汐湮被望天酒樓溫暖的氣息嗬護暖熱的小臉兩腮暈起紅嫩火熱的紅暈,忽然聽聞潘存陽這一字一句清晰而落寞的話,忍不住錯愕地怔住,聽這字字句句重重地敲打心坎。


    潘存陽眼底幾分淚意,苦澀地哀傷一笑。那疼痛哀傷的表情惹得慕汐湮心中一疼,忍不住伸手撫向潘存陽微微粗糙的臉龐,哽咽著道:


    “存陽哥哥。終是我,終是我???負了你。(.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抱歉,真的很抱歉。”


    望天酒樓門外馬蹄嗒嗒而落,卷著一陣冰冷的風,在門口一片光滑的青磚冰麵上疾嘶而停。不遠處諾大的清王召示還招搖的在風中搖曳,遠遠地兩個侍衛望著靳楚天的身影疑惑相愣。這酒樓門口靳楚天卻因為肩膀傷痛而微微扭曲的臉龐一片青寒,透著冰冷而冒著微微的汗意。


    梅兒來不及跟靳楚天說上一句話,靳楚天已經跳下馬背,忍了身子因長時間浸在冰冷裏而尖銳酸痛,腳底一陣麻疼,但仍是忍了難受步履微瘸地急步走進酒樓。梅兒被那皇榜吸引,便拴了馬向皇榜走去。


    靳楚天一進酒樓,來不得暖一口氣,忍著微微頭暈便四下張望。


    視線裏看到慕汐湮淺眉微蹙一臉淚水的望著潘存陽,小手被潘存陽用大手緊緊攥著貼在臉邊,靳楚天忍不住心中像是被滾燙的油水潑過,尖銳辣疼!――從他視線裏看到這番錯位的場景,讓靳楚天誤以為潘存陽又在勉強慕汐湮,腦子裏瞬間湧起了陣無可忍受的惱怒,靳楚天隻感覺慕汐湮那委屈哀傷的眼神讓他心中尖銳的疼和難受,便更加對潘存陽惱怒的無可忍受,咬著牙冷冷一哼,便伸手從腰間扯下一串玉珠子借著遠遠的空間,怒衝衝地向潘存陽用力當成飛鏢射去。


    冷珠呼嘯疾聲。


    驚地潘存陽本能一愣,揮袖擋去,卻被玉珠夾帶的重重力道傷得胳膊一疼,尖銳麻木。


    丟開慕汐湮的小手,潘存陽看著一臉怒氣的靳楚天遠遠地掠身而來,絲毫不給說話的機會便這般出手襲來,心中也被激起不平的怨氣,惱怒的即時迎身便揮掌打出。慕汐湮還未看清楚靳楚天的臉龐,兩個身形頎長的男兒卻已廝打在一起,看得一樓裏本就隻剩下看店的小二和陸掌櫃目瞪口呆,卻因著慕汐湮不動也不敢上前阻攔。


    梅兒剛剛站到門口便看到這一幕,心中差點被氣得背過去氣。一路上她隱約感覺靳楚天極力忍受著肩膀傷痛的苦楚,此時卻一下馬便又這般的與潘存陽廝打起來,倒是完全忘記自己的傷了!而一邊慕汐湮還一臉淚水的錯愕站著,顫抖地向兩個廝打的人影扯了嗓子喊道:


    “你們都別打了!”


    哪裏會有人肯聽。


    那一串玉色的圓潤珠子被拋棄在溫暖的棕色梨木地板上,清脆作響幾聲,便躺著不動,靜靜地看著眼前淩亂的吵鬧場麵。


    潘存陽在惱怒中扯過望天酒樓客桌上用來吃飯的象牙筷子直直向靳楚天射去,靳楚天在怒氣衝衝中也毫不客氣的揮起樓板邊的劍蘭花盆應聲抵擋,一來一往的打鬥中本是潔淨的一樓一片混亂。哢嚓聲,上好的紅棗木客桌被兩個人用內力震成碎片,散落一地。


    結實的黃梨木地板也被掀起幾片,打破了結實的木窗襲進一陣冷風。


    慕汐湮差點被木屑碎片傷到,驚地靳楚天又是一怒,梅兒緊張的連忙從中竄過,掠到慕汐湮身邊將慕汐湮護在身後。


    慕汐湮被眼前這淩亂的場景氣的頭暈,胸中一片混亂,像是要爆發的火山,想說話卻根本插不上嘴。


    靳楚天一邊踢了長凳出招,一邊惱怒地道:


    “本王一再忍你,你卻如此不識好歹!今日本王定要跟你打個高下,讓你心服口服再也不要來傷害湮兒!”


    潘存陽抽了腰間軟劍,冷冷的迎風而劈破靳楚天踢出的一個長凳冷笑道:


    “原來這便是本將軍傾盡全力拚了性命保護著的大靳皇族!簡直是黑白混淆是非顛倒!明明是你們欺負我來著,趁本將軍不在竟然以皇權逼得本將軍的未婚妻子下嫁不說,竟然還讓她這般勞神傷身,如今她這般難過的模樣全拜你們所賜,你卻竟然這般的誣賴上我!


    如此,我還有什麽顧忌,你盡管出招,今日我們且是性命相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說著,手裏出招更狠,招招皆是殺敵的淩厲狠招,幾乎招招都盡刺要害。


    靳楚天臉色已變,額頭沁出密密的汗,忍了極端的疼痛拚命迎招而上,手中沒有利器,眼見酒樓門口一盆玉瓊花開得正旺,便劈手用折斷的長凳碎條斬斷一枝繁密的玉瓊花長枝當作軟劍在空中蛇舞而來。


    玉瓊花枝的百花紛落,落在潔淨的地板上繽紛美麗。可是沒人有心思欣賞這份美麗,皆是心驚膽戰地看著兩個年輕的男子招招相逼。


    靳楚天一邊以花枝當了軟劍出招,一邊忍著身子火辣的疼怒道:


    “本王自是搶了湮兒有錯,可是湮兒也是為了你妹妹才會被迫嫁入王府!不是本王是非顛倒,實乃將軍太過蠻橫!便是湮兒此時未嫁,她也是與本王真心相戀在先的!更何況她此時已經是本王的王妃,將軍難道不知君臣之禮嗎!你兩次粗魯動手擄掠湮兒,倘若你心中有她如何會這般置她虛弱的身子於不顧!”


    潘存陽心中怒火繚繞。此時靳楚天句句話都聽不進去,隻是淩厲的甩劍招招皆中要害,恨恨地道:


    “你又何時置她於心中了?!倘若你心中有她,怎會傷得她躲回莫愁山莊不願見你!你當這滿京城的皇榜便可以收了湮兒的心麽!哼,你寧舍天下也不舍棄湮兒豈不是笑話!這天下還是本將軍替你靳家守著的!”


    靳楚天忙著閃躲,慕汐湮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再一說話讓靳楚天分心而傷到,隻得跺著腳滿目淚水的焦急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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