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習慣成依賴，依賴成自然
天下亂不亂，本姑娘說了算 作者：嵐為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妙！妙妙妙！實在是妙！此等計謀，環環相扣，就算是我也很難想出啊。”
富麗堂皇的房間內，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正不斷叫好，而在他的懷中，正抱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女孩。
那女孩看著年齡不大，打扮卻異常火辣，尚未發育的胴體上，僅被幾塊布料簡單遮蓋著，隱隱約約透出的未熟風情，讓男人倍加受用。
再加上看到她青澀的臉龐上，初具雛形的禍水級顏值，假以時日肯定能成為一位美人胚子。
一想到這，男人便按耐住心中的躁動，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坐立不安的表情，同時悠哉地告訴坐在對麵的人說，
“二殿下，此人的計謀完全可以采用，以眼下的局勢，不出半個月，城主大選，你必將一舉拿下！隻是……唯獨要小心那三殿下，桃色新聞和大殿下的壓力，可能還不夠。”
陌塵此時正坐在他對麵，畢恭畢敬的答應著，但看著那男人對那小女孩展現的放蕩和獸欲，心裏充滿了不屑。
“對了，再送給二殿下一個忠告吧，千萬別讓那女人跑了，女人嘛，隻要滿足了她征服了她的心，她就是你的了……更何況還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
男子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小女孩的齊肩的青絲，對著她那害怕的神情低語著。這話既是說給陌塵聽的，也是說給眼前的小美人聽的。
“行了，你退下吧。”
伴隨著他的手從肩膀遊走到了腰間，男人下達了逐客令，女孩渾身如同觸電一般，癱軟在了男人的懷裏。
她的小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了男人腰間的令牌上，上麵的司馬二字清晰可見。
在九州大陸，複姓司馬的隻有一家，回州謀士三大家之一的司馬家，眼前這衣冠禽獸，正是司馬家族中的一員。
陌塵也不多做逗留，轉身離開了這個金碧輝煌的房間，而在門口，三福和另一個男人正在攀談著等自己。
“哎，二殿下您出來了，與司馬少爺談的可好啊？”
這男人的衣著也是極其華麗，身上琳琅滿目的首飾更是令人眼花繚亂，但要說最惹人注意的，當屬他那難以遮掩的巨大肚腩。
“王順，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王家忙活這麽多，又是散財幫忙又是找女人，到底意欲何為？”
陌塵看到他時，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厭惡和不耐煩。
但王順看到他這樣，不氣也不惱，反倒是諂媚的笑道：“二殿下，您也知道，我們百商州的家族，除了錢啥也不是。這不……自然是要為自己發展考慮的，如今這天下形式，可以說是風暴之前的寧靜啊，我們自然也要考慮考慮……”
“你最好別把你那肮髒的生意開到我羽靈城來！”
陌塵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威脅的神情，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地盤上，沾染了這種糜爛又不入流的勾當。
就在此時，屋內傳來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一會，就變成了呻吟和嬌喘，然後一些放蕩的話語傳了出來。
“嗯……公子，輕點……要……喜歡，喜歡！”
“你看二殿下，我知道您看不起這事，但就像我說的，我們王家的百靈鳥那都是自願的，更何況二殿下您也是沒體驗過，要我說啊這未熟少女的滋味……嘖……”
王順臉上的笑容還沒放開，一股強勁的拳風撲麵而來，剛好停止在他麵前。
“同樣的話，不要在我麵前說第二次。”
若不是陌塵有所顧忌，此刻真的會一拳打到王順的臉上。撂下這句話後，陌塵帶著三順轉身就走。
王順額頭上冷汗齊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陌塵離去，他才緩緩站起身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罵道，
“呸，你算個什麽東西！沒權沒勢的喪家犬，要不是司馬少爺看你還有幾分用，你以為老子願意和你說話！？”
“二殿下，你這般對王順，隻怕是他會在司馬允麵前嚼舌根了。”
回去的路上，三福擔憂的說著，雖然該說不說，剛才那一幕讓他覺得挺解氣的，也對他的身份來說是件好事，但演戲就得做全套。
“怕什麽？那司馬允在我看來不過是個酒囊飯袋，小智慧有，大計謀不足。難怪被司馬家發配邊城，如今又為了那百靈鳥來我羽靈城逍遙快活，難成大器！”
陌塵說著，歎了口氣，他的確是看不慣那般對少女下手的齷齪之人，更看不起毫無計謀隻會扯虎皮的行為。
同時想到這兩件事，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昨天夜裏的畫麵。當時在自己麵前性情直爽的痛罵自己一遭，又冷靜的分析局勢、出謀劃策的人兒。
那雙時而憤怒時而單純又時而深邃的明亮大眼睛，成了那天雪夜裏最深刻的一抹風情。
她怎麽樣了？她來到羽靈城了嗎？
不知為何，自己一想到她，心裏就滿是歡喜和滿足。
那司馬允說了一萬句廢話，唯有一句，在陌塵的腦海中不斷縈繞
——隻要滿足了她征服了她的心，她就是你的。
謝婉瑩，你會是我的嗎？
不，我會讓你變成我的！
“三福，謝小姐的計劃你可有吩咐給下麵的人。”
“回二殿下，已經召集齊殘餘的部下，全部準備完畢，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好，我現在就去找大哥請命，就讓我看看，謝小姐之計，能不能幫我逆轉乾坤。”
羽靈城中，齊天客棧
“好，我跟你賭！”
伴隨著謝婉瑩接下賭約後，她剛轉身準備離開房間，而就在此時，柳霄推開門走了進來。
“三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經給謝小姐兩人的房間開好了。”
“行，你下去吧。”
“謝小姐，請跟我來。”
柳霄伸出手臂，一副引路者的姿態對著謝婉瑩說道。
謝婉瑩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了一眼陌影，後者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再配合他的英俊的相貌極易給人好感，可在謝婉瑩眼中，卻顯得無比虛偽。
突然，陌影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那個紫溪，你可得小心。”
“怎麽，事到如今還要挑撥離間嗎？”
謝婉瑩轉過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此刻的她，言語之間都像極了穆芊芊。
陌影搖了搖頭，平靜的說：“你如果知道她的身份，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她可是……”
“她是我的紫溪姐，這點就夠了，至於你，挑撥離間的手段還是一樣的拙劣。”
說罷，謝婉瑩轉身走出門去，沒人注意到的是，她藏在長袖之下的小手已經攥的發紅了，甚至有些緊張的顫抖。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在陌影麵前輸了哪怕一點點的氣勢，無論陌影說什麽，自己一個字都不會聽。
而且這場賭約對她而言，是能取走陌影的性命的最好機會。隻要陌影死了，她和謝玄依那一晚的事情，才會徹底沒了隱患。
謝婉瑩的那句話，同樣被門口正在等候的紫溪聽到了。
對一個殺手而言，謊言，欺騙，暗算……這些都是常有的事，可唯獨信任不是。
是，謝婉瑩瞞了自己，但那是她的事情，自己也同樣有事情瞞了她，換做是自己，如果有人告訴她，謝婉瑩會對她動手，她會這般信任謝婉瑩嗎？
這個問題不用問，她也知道答案。她做不到，因為就連謝婉瑩展露出的洞察力和計謀心機，都已經讓她開始提防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作為一個殺手，自己怎麽會如此優柔寡斷？
感受著體內的禁製，回想起謝婉瑩剛才對著陌影說的那句話。紫溪姐，這三個字如同一柄重錘敲在她的心上，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紫溪沒有當過姐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妹妹，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貪玩，姐姐也不會被擄走，她也不會因此為亡魂眾效力。
這一刻，紫溪的心亂了，以至於謝婉瑩出門後拉住她的手走時，她都如同失了魂一般，緩緩邁著步伐，仍由她拉著到了天字一號房間裏。
這天字一號與先前那房間別無二致，無論是玄關的布局還是屋內的擺設，都是一個款式。
等待柳霄介紹完屋內的情況，將鑰匙交給謝婉瑩轉身離開後，下一秒，剛關上門的謝婉瑩，就趴在紫溪的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大小姐……”
紫溪看著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有些手足無措，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邊小心翼翼的說，“沒關係，都過去了……”
此時抱住謝婉瑩的她才注意到，謝婉瑩的身軀竟然抖的如此厲害，而她抱著自己的小手上，全是指甲印和手汗。
就這樣在玄關門口，紫溪靜靜地抱著她，等到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才緩緩開口說：“大小姐，沒事了……”
“紫溪姐，對不起……我……我瞞了你，其實我……”
“你是為了你的姐姐們才這樣做的吧，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說了什麽，但是真好啊，有你這樣的妹妹，你是個好妹妹。”
紫溪拚湊著謝婉瑩的資料和剛才聽到的零星話語，說出自己的八九不離十的猜想。同時在心裏補充上了一句——而我不是。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如釋重負，看著謝婉瑩掛著淚痕又充滿疑惑的神情，她笑了。
那個笑容在她並不出眾的臉上不算好看，卻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隨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摸著謝婉瑩的頭說：
“大小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會阻止你說原因？因為陌影說的對，我確實有事情瞞著你，所以你不用給我解釋什麽。我向你保證，這一路上，我一定會盡全力護你周全。”
聽完這番話，謝婉瑩才止住的淚水又在眼睛裏打起了圈圈，又是一陣哭泣後，她被紫溪抱到了床上。
紫溪輕輕為她蓋好被子，一番叮囑後，讓謝婉瑩好好休息一下，隨後便轉身邁出房門，消失在齊天客棧背後的小巷中。
此刻的紫溪，準備重新隱藏在陰影中了，作為一個殺手，這才是她最擅長且能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大的選擇。
既然謝婉瑩和陌影打了這個賭，若是贏了，一切好說；若是輸了，她定不會讓那個三殿下活的自在。
自己既然沒有當好妹妹，那現在，至少當好她的姐姐。
而此時的謝婉瑩，根本沒法休息，因為她還有欠穆芊芊一個解釋，欠一個從認識到現在，一直寵著她、甚至違背原則去幫她的人——她的姐姐。
她本以為自己的理由挺充分的，她也早就想好了該怎麽和穆芊芊解釋。可是當她來到靈魂世界後，看到在一片湖水中心背對著自己坐下的穆芊芊時，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在穆芊芊看來，自己是為了謝玄依才會想要借刀殺人的，可依靠的卻是穆芊芊的錦囊妙計。
她會怎麽想？我喊她姐姐，她也應該把我當成妹妹吧？那幫妹妹解決她的另一個姐姐的問題，會讓她生氣嗎？
她真的隻把我當妹妹嗎？
我又真的把她當成是我的姐姐嗎？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謝婉瑩的心裏，她找不到答案，她也不知道穆芊芊是怎麽想的。
“姐姐……”
“別叫我姐姐，謝婉瑩，你很厲害，又懂得借勢，又懂得偽裝，還懂得怎麽樣利用人心，怎麽樣能讓人圍著你團團轉，是我小瞧了你啊。”
穆芊芊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這是謝婉瑩第一次聽到她這樣和自己說話。
“不是……”
“招我出了，賭約你接了，陌塵陌影還有那陌狂鹿死誰手，是他們的事，你和謝玄依以後怎麽樣是你的事，反正我早晚會離開這裏，也不屬於這個世界，那我們，就此兩清吧。”
說罷，穆芊芊站起身來，朝著湖麵的更深處走去，而從她離開的位置開始，腳下的原本如明鏡般映射著這片天空的湖麵，出現了一道又一道漆黑色的裂痕。
那些裂痕猶如一張張貪婪的巨口，蠶食著這片世界裏所有的靈魂能量。
“不是這樣的……等等，姐姐……姐姐！”
謝婉瑩眼看著穆芊芊逐漸遠去的背影，她不顧一切的朝著那頭跑去，她盡可能繞開這些裂痕，但前方的裂痕越來越多，直到她無路可走。
此時的靈魂世界變成一幅詭異的畫麵湖的一半是平靜，另一半則是數不清的裂痕與遠端一望無際的漆黑。
穆芊芊真的消失了，謝婉瑩能感覺到，她那份心灰意冷的失望。
“穆芊芊！既然是這樣，那你告訴我，我對你算什麽！算什麽？你到底是以什麽身份這樣生我的氣？如果隻是姐姐，你告訴我為什麽不能幫我？”
謝婉瑩又哭了，隻是不同於剛才在紫溪麵前的哭泣。
她這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是不解。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穆芊芊在自己心裏這麽重要，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對穆芊芊好像有著別樣的情感，而這份心情，比她對謝玄依來的更直接，更坦率。
她喜歡和穆芊芊待在一起，她喜歡穆芊芊時不時捉弄一下自己，她喜歡看見穆芊芊偶爾的鋒芒畢露，她喜歡有穆芊芊為自己分擔的壓力……她習慣了。
可她從來沒有為穆芊芊做過什麽，甚至連考慮她的感受也不曾有過。
富麗堂皇的房間內，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正不斷叫好，而在他的懷中，正抱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女孩。
那女孩看著年齡不大，打扮卻異常火辣，尚未發育的胴體上，僅被幾塊布料簡單遮蓋著，隱隱約約透出的未熟風情，讓男人倍加受用。
再加上看到她青澀的臉龐上，初具雛形的禍水級顏值，假以時日肯定能成為一位美人胚子。
一想到這，男人便按耐住心中的躁動，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坐立不安的表情，同時悠哉地告訴坐在對麵的人說，
“二殿下，此人的計謀完全可以采用，以眼下的局勢，不出半個月，城主大選，你必將一舉拿下！隻是……唯獨要小心那三殿下，桃色新聞和大殿下的壓力，可能還不夠。”
陌塵此時正坐在他對麵，畢恭畢敬的答應著，但看著那男人對那小女孩展現的放蕩和獸欲，心裏充滿了不屑。
“對了，再送給二殿下一個忠告吧，千萬別讓那女人跑了，女人嘛，隻要滿足了她征服了她的心，她就是你的了……更何況還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
男子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小女孩的齊肩的青絲，對著她那害怕的神情低語著。這話既是說給陌塵聽的，也是說給眼前的小美人聽的。
“行了，你退下吧。”
伴隨著他的手從肩膀遊走到了腰間，男人下達了逐客令，女孩渾身如同觸電一般，癱軟在了男人的懷裏。
她的小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了男人腰間的令牌上，上麵的司馬二字清晰可見。
在九州大陸，複姓司馬的隻有一家，回州謀士三大家之一的司馬家，眼前這衣冠禽獸，正是司馬家族中的一員。
陌塵也不多做逗留，轉身離開了這個金碧輝煌的房間，而在門口，三福和另一個男人正在攀談著等自己。
“哎，二殿下您出來了，與司馬少爺談的可好啊？”
這男人的衣著也是極其華麗，身上琳琅滿目的首飾更是令人眼花繚亂，但要說最惹人注意的，當屬他那難以遮掩的巨大肚腩。
“王順，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王家忙活這麽多，又是散財幫忙又是找女人，到底意欲何為？”
陌塵看到他時，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厭惡和不耐煩。
但王順看到他這樣，不氣也不惱，反倒是諂媚的笑道：“二殿下，您也知道，我們百商州的家族，除了錢啥也不是。這不……自然是要為自己發展考慮的，如今這天下形式，可以說是風暴之前的寧靜啊，我們自然也要考慮考慮……”
“你最好別把你那肮髒的生意開到我羽靈城來！”
陌塵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威脅的神情，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地盤上，沾染了這種糜爛又不入流的勾當。
就在此時，屋內傳來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一會，就變成了呻吟和嬌喘，然後一些放蕩的話語傳了出來。
“嗯……公子，輕點……要……喜歡，喜歡！”
“你看二殿下，我知道您看不起這事，但就像我說的，我們王家的百靈鳥那都是自願的，更何況二殿下您也是沒體驗過，要我說啊這未熟少女的滋味……嘖……”
王順臉上的笑容還沒放開，一股強勁的拳風撲麵而來，剛好停止在他麵前。
“同樣的話，不要在我麵前說第二次。”
若不是陌塵有所顧忌，此刻真的會一拳打到王順的臉上。撂下這句話後，陌塵帶著三順轉身就走。
王順額頭上冷汗齊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陌塵離去，他才緩緩站起身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罵道，
“呸，你算個什麽東西！沒權沒勢的喪家犬，要不是司馬少爺看你還有幾分用，你以為老子願意和你說話！？”
“二殿下，你這般對王順，隻怕是他會在司馬允麵前嚼舌根了。”
回去的路上，三福擔憂的說著，雖然該說不說，剛才那一幕讓他覺得挺解氣的，也對他的身份來說是件好事，但演戲就得做全套。
“怕什麽？那司馬允在我看來不過是個酒囊飯袋，小智慧有，大計謀不足。難怪被司馬家發配邊城，如今又為了那百靈鳥來我羽靈城逍遙快活，難成大器！”
陌塵說著，歎了口氣，他的確是看不慣那般對少女下手的齷齪之人，更看不起毫無計謀隻會扯虎皮的行為。
同時想到這兩件事，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昨天夜裏的畫麵。當時在自己麵前性情直爽的痛罵自己一遭，又冷靜的分析局勢、出謀劃策的人兒。
那雙時而憤怒時而單純又時而深邃的明亮大眼睛，成了那天雪夜裏最深刻的一抹風情。
她怎麽樣了？她來到羽靈城了嗎？
不知為何，自己一想到她，心裏就滿是歡喜和滿足。
那司馬允說了一萬句廢話，唯有一句，在陌塵的腦海中不斷縈繞
——隻要滿足了她征服了她的心，她就是你的。
謝婉瑩，你會是我的嗎？
不，我會讓你變成我的！
“三福，謝小姐的計劃你可有吩咐給下麵的人。”
“回二殿下，已經召集齊殘餘的部下，全部準備完畢，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好，我現在就去找大哥請命，就讓我看看，謝小姐之計，能不能幫我逆轉乾坤。”
羽靈城中，齊天客棧
“好，我跟你賭！”
伴隨著謝婉瑩接下賭約後，她剛轉身準備離開房間，而就在此時，柳霄推開門走了進來。
“三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經給謝小姐兩人的房間開好了。”
“行，你下去吧。”
“謝小姐，請跟我來。”
柳霄伸出手臂，一副引路者的姿態對著謝婉瑩說道。
謝婉瑩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了一眼陌影，後者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再配合他的英俊的相貌極易給人好感，可在謝婉瑩眼中，卻顯得無比虛偽。
突然，陌影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那個紫溪，你可得小心。”
“怎麽，事到如今還要挑撥離間嗎？”
謝婉瑩轉過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此刻的她，言語之間都像極了穆芊芊。
陌影搖了搖頭，平靜的說：“你如果知道她的身份，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她可是……”
“她是我的紫溪姐，這點就夠了，至於你，挑撥離間的手段還是一樣的拙劣。”
說罷，謝婉瑩轉身走出門去，沒人注意到的是，她藏在長袖之下的小手已經攥的發紅了，甚至有些緊張的顫抖。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在陌影麵前輸了哪怕一點點的氣勢，無論陌影說什麽，自己一個字都不會聽。
而且這場賭約對她而言，是能取走陌影的性命的最好機會。隻要陌影死了，她和謝玄依那一晚的事情，才會徹底沒了隱患。
謝婉瑩的那句話，同樣被門口正在等候的紫溪聽到了。
對一個殺手而言，謊言，欺騙，暗算……這些都是常有的事，可唯獨信任不是。
是，謝婉瑩瞞了自己，但那是她的事情，自己也同樣有事情瞞了她，換做是自己，如果有人告訴她，謝婉瑩會對她動手，她會這般信任謝婉瑩嗎？
這個問題不用問，她也知道答案。她做不到，因為就連謝婉瑩展露出的洞察力和計謀心機，都已經讓她開始提防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作為一個殺手，自己怎麽會如此優柔寡斷？
感受著體內的禁製，回想起謝婉瑩剛才對著陌影說的那句話。紫溪姐，這三個字如同一柄重錘敲在她的心上，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紫溪沒有當過姐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妹妹，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貪玩，姐姐也不會被擄走，她也不會因此為亡魂眾效力。
這一刻，紫溪的心亂了，以至於謝婉瑩出門後拉住她的手走時，她都如同失了魂一般，緩緩邁著步伐，仍由她拉著到了天字一號房間裏。
這天字一號與先前那房間別無二致，無論是玄關的布局還是屋內的擺設，都是一個款式。
等待柳霄介紹完屋內的情況，將鑰匙交給謝婉瑩轉身離開後，下一秒，剛關上門的謝婉瑩，就趴在紫溪的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大小姐……”
紫溪看著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有些手足無措，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邊小心翼翼的說，“沒關係，都過去了……”
此時抱住謝婉瑩的她才注意到，謝婉瑩的身軀竟然抖的如此厲害，而她抱著自己的小手上，全是指甲印和手汗。
就這樣在玄關門口，紫溪靜靜地抱著她，等到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才緩緩開口說：“大小姐，沒事了……”
“紫溪姐，對不起……我……我瞞了你，其實我……”
“你是為了你的姐姐們才這樣做的吧，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說了什麽，但是真好啊，有你這樣的妹妹，你是個好妹妹。”
紫溪拚湊著謝婉瑩的資料和剛才聽到的零星話語，說出自己的八九不離十的猜想。同時在心裏補充上了一句——而我不是。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如釋重負，看著謝婉瑩掛著淚痕又充滿疑惑的神情，她笑了。
那個笑容在她並不出眾的臉上不算好看，卻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隨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摸著謝婉瑩的頭說：
“大小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會阻止你說原因？因為陌影說的對，我確實有事情瞞著你，所以你不用給我解釋什麽。我向你保證，這一路上，我一定會盡全力護你周全。”
聽完這番話，謝婉瑩才止住的淚水又在眼睛裏打起了圈圈，又是一陣哭泣後，她被紫溪抱到了床上。
紫溪輕輕為她蓋好被子，一番叮囑後，讓謝婉瑩好好休息一下，隨後便轉身邁出房門，消失在齊天客棧背後的小巷中。
此刻的紫溪，準備重新隱藏在陰影中了，作為一個殺手，這才是她最擅長且能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大的選擇。
既然謝婉瑩和陌影打了這個賭，若是贏了，一切好說；若是輸了，她定不會讓那個三殿下活的自在。
自己既然沒有當好妹妹，那現在，至少當好她的姐姐。
而此時的謝婉瑩，根本沒法休息，因為她還有欠穆芊芊一個解釋，欠一個從認識到現在，一直寵著她、甚至違背原則去幫她的人——她的姐姐。
她本以為自己的理由挺充分的，她也早就想好了該怎麽和穆芊芊解釋。可是當她來到靈魂世界後，看到在一片湖水中心背對著自己坐下的穆芊芊時，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在穆芊芊看來，自己是為了謝玄依才會想要借刀殺人的，可依靠的卻是穆芊芊的錦囊妙計。
她會怎麽想？我喊她姐姐，她也應該把我當成妹妹吧？那幫妹妹解決她的另一個姐姐的問題，會讓她生氣嗎？
她真的隻把我當妹妹嗎？
我又真的把她當成是我的姐姐嗎？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謝婉瑩的心裏，她找不到答案，她也不知道穆芊芊是怎麽想的。
“姐姐……”
“別叫我姐姐，謝婉瑩，你很厲害，又懂得借勢，又懂得偽裝，還懂得怎麽樣利用人心，怎麽樣能讓人圍著你團團轉，是我小瞧了你啊。”
穆芊芊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這是謝婉瑩第一次聽到她這樣和自己說話。
“不是……”
“招我出了，賭約你接了，陌塵陌影還有那陌狂鹿死誰手，是他們的事，你和謝玄依以後怎麽樣是你的事，反正我早晚會離開這裏，也不屬於這個世界，那我們，就此兩清吧。”
說罷，穆芊芊站起身來，朝著湖麵的更深處走去，而從她離開的位置開始，腳下的原本如明鏡般映射著這片天空的湖麵，出現了一道又一道漆黑色的裂痕。
那些裂痕猶如一張張貪婪的巨口，蠶食著這片世界裏所有的靈魂能量。
“不是這樣的……等等，姐姐……姐姐！”
謝婉瑩眼看著穆芊芊逐漸遠去的背影，她不顧一切的朝著那頭跑去，她盡可能繞開這些裂痕，但前方的裂痕越來越多，直到她無路可走。
此時的靈魂世界變成一幅詭異的畫麵湖的一半是平靜，另一半則是數不清的裂痕與遠端一望無際的漆黑。
穆芊芊真的消失了，謝婉瑩能感覺到，她那份心灰意冷的失望。
“穆芊芊！既然是這樣，那你告訴我，我對你算什麽！算什麽？你到底是以什麽身份這樣生我的氣？如果隻是姐姐，你告訴我為什麽不能幫我？”
謝婉瑩又哭了，隻是不同於剛才在紫溪麵前的哭泣。
她這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是不解。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穆芊芊在自己心裏這麽重要，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對穆芊芊好像有著別樣的情感，而這份心情，比她對謝玄依來的更直接，更坦率。
她喜歡和穆芊芊待在一起，她喜歡穆芊芊時不時捉弄一下自己，她喜歡看見穆芊芊偶爾的鋒芒畢露，她喜歡有穆芊芊為自己分擔的壓力……她習慣了。
可她從來沒有為穆芊芊做過什麽，甚至連考慮她的感受也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