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突然出現見義勇為的“好心人”追著那群混混,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深處。


    謝時微走進小巷,便看到了一道身影躺在地上。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地上的昏迷的薛遠嘴角帶血,額頭和臉頰處帶著淤青,眉目緊蹙。


    即使他現在形態狼狽,卻也掩蓋不了他容貌的深邃俊美。


    【嗚嗚,男主有點慘啊!】


    “確實有點。”


    謝時微看著薛遠的略顯蒼白的臉龐,嘴角鮮紅的血跡顯得異常刺眼,他不由自主拿出了身上的手帕,輕輕地幫他擦拭掉。


    現在順眼多了......


    隨後便將手帕放進了校服的口袋裏。


    感受著愈發寂寥的夜色和蒼涼的晚風,謝時微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上麵顯示已經到了11點了。


    “這麽晚了,像阮清這樣的乖小孩,你確定他半夜時分會出現在這裏嗎?”


    謝時微疑惑地在心裏問道,畢竟這個點,一個正常的高中生誰會半夜出來。


    說完,他看一眼地上薛遠,他除外。


    書中說薛遠生活困苦,是為了兼職賺錢,這個倒可以理解。


    但是因為兼職惹上麻煩,看來這份工作也需要再考慮考慮了吧!


    【會不會阮清是大早上撿到的男主?】


    【或者阮清會不會不來了?】


    001對此也不確定,劇情裏也沒有寫啊!


    雖然這是書中衍生出來的世界,但是它也不確定會不會按照原劇情發展。


    畢竟,它之前跟係統聯盟中前輩們了解過,在它們的穿書部,也經常出現過意外的劇情。


    “早上?那我要守著男主一晚上?”


    謝時微為001的無用頭一次感到無力,按照001的要求,他需要保障這段“英雄救美”的劇情順利展開,而他需要在完成任務後才可以離開。


    之前他還和001討論過,既然原劇情兩位男主可以遇到,為什麽還需要他來參與這段劇情,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雖說因為他的格外出手,他保住了男主薛遠的一條腿,沒有被打斷。


    謝時微歎了一口氣,他打算再等等,沒準阮清出現的比較晚呢?


    謝時微為保持清醒刷了一會兒手機,在手機快臨近沒電的時候,時間到了夜晚12點多。


    可是阮清還是沒有來。


    ——


    淩晨時分。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春末,但是此時的溫度和涼風卻讓人感覺有點刺骨。


    他摸了摸泛涼的臉頰,真的有點冷啊。


    薛遠呢?


    地上的溫度應該更冷吧,而且他還昏迷了。


    謝時微看著地上薛遠愈發蒼白的嘴唇,對方穿的還是短袖,他試著摸了一下對方的胳膊,果然一片冰涼。


    他立即將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下,將它蓋在了薛遠的身上。


    蓋完外套後猶覺不夠,謝時微打算將薛遠移到靠牆的位置,至少不要就這樣直接躺在地上。


    沒想到他伸手打算托起對方的後腦勺時,卻摸到了一把黏膩的液體。


    謝時微一驚,他拿手機一照,果然是一手的血。


    再仔細一看薛遠的後腦勺,那一塊更加嚴重,而薛遠剛剛躺在的地上,也暈染開了一片血色。


    之前由於天太黑和對方平躺的姿勢,謝時微還以為對方隻是簡單的昏迷,沒想到對方竟然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他的眼神中浮現出一抹擔憂。


    需不需要立即送薛遠去醫院呢?可是這不是白月光的劇情嗎?


    但是阮清什麽來呢……


    薛遠能堅持一晚上嗎……


    好似為了回答謝時微的糾結不安,剛剛一直沒說話的001突然發出一聲警報:


    【警報!警報!男主薛遠生命體征下降嚴重,威脅生命安全!請宿主立即施救!】


    001的警報聲播完,頓時也感到頭大了,男主怎麽會出現生命安全的問題呢?


    【難道這次劇情真的要吹了嗎?啊啊啊啊啊!】


    謝時微對001的苦悶焦躁沒有理會,他在手機關機前立即撥打了120的急救電話。


    不一會兒,救護車趕來了,薛遠被抬上了車。


    看著遠去的救護車,躲在巷子一角的謝時微鬆了一口氣,薛遠應該沒事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街道上現在是真的空無一人了。


    他本想打個車或者叫人來接,可是一拿出手機,剛一亮屏就永久熄滅了。


    很好,關機了!


    早知道就跟著薛遠一起去醫院了,好歹可以借一下別人的手機。


    “——阿秋。”


    謝時微剛剛把外套給了薛遠,現在導致自己快冷死了。


    回家。


    .....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的紗簾,撒在寬大的床上的清瘦的少年身上。


    一頭烏黑柔順稍顯淩亂的頭發下一張精致柔和的臉,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的雙眼緊閉,冷白的皮膚下顯得眼瞼處的烏黑顯得格外突出。


    很明顯,他昨晚沒有睡好。


    直到上午十點,謝時微才慢慢轉醒,身體和精神上的疲倦也褪去了大半。


    昨天晚上……


    應該說是今天淩晨兩點多才一腳一步走回到家,他真的是頭一次這麽晚睡覺!


    謝時微一邊走進洗漱間,一邊在心中感歎,熬夜真的是傷不起啊!


    還好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學,不然今天他就要曠課了。


    換好衣服,暖色係針織薄毛衣配咖色長褲,很保暖。


    謝時微走下樓梯,一眼便看到客廳正在打掃衛生的保姆張紅梅。


    張紅梅是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是程言招進來的,為人熱情,做事直率。


    “張姨,早上好。”


    由於昨晚的著涼,他的嗓子也有點沙啞,不過還好沒有生病。


    “少爺啊,你嗓子咋了,是不是昨天感冒嘞?要看醫生嗎?”


    張紅梅聽到謝時微的沙啞不似之前清亮的聲音,有點擔憂。


    她和老伴也有一個和謝時微一樣大的兒子,他們夫妻倆對兒子從小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巴怕化了。


    但是卻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倆上輩子欠那小子似的,那小子總是給家裏惹是生非,麻煩不斷,一點都不讓家裏人省心。


    所以每次看到樣樣優秀的雇主,還意外得知這孩子從小父母雙亡,一個人住,她真真很是喜歡和憐愛了。


    “嗓子有點不舒服,喝點水就好了。”


    “好好好!早餐一直熱著呢,快來吃哈,姨再去給你去泡杯蜂蜜水!”


    張紅梅急忙卻利索地把早餐端上了餐桌。


    隨後又趕去廚房給謝時微泡了杯生津止渴的蜂蜜水。


    謝時微吃著清甜的小米粥,喝了半杯蜂蜜水,不僅身體的疲憊無力一掃而光,連心情都愉悅起來了。


    看著身邊張姨一臉的和藹和期待,謝時微的嘴角也不由彎起,聲音帶著稱讚:“張姨手藝精湛,很好吃。”


    “哎呀!少爺喜歡就好,下次少爺喜歡吃什麽盡管說嘞,姨給你做!”


    張姨聽到眼前的少年對自己手藝的肯定,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多了一圈。


    吃完臨近午飯的早餐,謝時微再次回到了樓上。


    他走到書房的落地窗前,看著公寓外的小區,由於是周六,出來散步、遊玩的人群漸多,精神抖擻的老人,嬉笑亂竄的小孩子,很是溫馨熱鬧。


    小區的外麵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公寓,商超和寫字樓。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淮安市是一個地方,卻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淮安市分為淮安南部和淮安北部。


    前者妥妥的一朵富貴花,政府資源都格外傾斜於它。


    後者早年的發展和淮安南部也不相上下,但是由於當地的老人安土重遷,留戀故土,在開發商拆遷時不願搬離。


    經過不懈努力,在工作人員做足老人的工作後,都快開工了,結果又碰到他們的下一代子孫們臨時變卦,坐地起價。


    於是氣的土地開發商直接擺爛,全都紮堆淮安南部來搞建設。


    於是盡管處於一個市內,兩個地方的發展差距在過去十年內越拉越大。


    而處於淮安南北中間的淮安中學也成為淮安市的分界點。


    而謝時微所處的小區便位於淮安南部,但是坐車二十分鍾便可到達淮安中學。


    ……


    接到下屬電話時候,謝時微已經在書房處理完了幾份公司的文件。


    想起了昨日薛遠的事情,他俊秀的眉眼微蹙。


    昨夜寂寥寒冷的晚風,少年低沉沙啞的悶哼,冷硬蒼白的臉以及對方後腦暈染一片的鮮紅……


    這一幕幕,在他今天醒後便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這是他第一次直麵男主的淒慘,明明還是隻是一個少年而已。


    “老板,昨日蓄意傷人的幾個小混混已經被我們的人教訓警告了一頓,事後都送進了局|子,那個叫薛遠的男生除了腦袋失血過多,其他方麵沒有什麽大礙,隻是醫生讓他多靜養幾天,但是他今天一早便出院了……”


    謝時微在聽完下屬匯報後,莫名感到更加心煩。


    明明昨天頭部留了這麽多血,怎麽一點都不聽醫生的叮囑呢……


    但是一想到對方困難的生活,謝時微的埋怨不由化為一口無奈的歎息。


    ——


    淮安北部。


    拐過狹窄逼仄,布滿青苔蘚的小巷,一片低矮的居民樓坐落於此,潮濕,雜亂,空氣中散發著垃圾桶的發酵味。


    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慢由遠及近。


    薛遠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晚那身黑色的短袖體恤,手上搭著一件藍白條紋相間的外套。


    他腳步沉穩,臉色冷硬,黑體恤下露出的胳膊肌肉流暢,充滿力量。


    如果不是他頭上纏了幾圈甚至隱隱滲血了的白色繃帶,大家肯定覺得他比誰都要健康。


    薛遠走向一座比身旁樓房更加破舊斑駁的小房子。


    中間的鐵門經過風吹雨打,已經掉了一大片漆,褐色帶黃的外殼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他直接走到門口右側窗戶下的一個養著花草的陶缸旁,搬起陶缸的底部,他摸索出了一把鑰匙。


    薛遠將要鑰匙插入鐵門,在要鑰匙轉動齒輪的時候卻又有點猶豫不決。


    看著自己轉動鑰匙卻帶著淤青的手,他眼神一暗,隨即又幹脆利落地打開了鐵門。


    走進家門,房子內對比屋外,雖然簡單卻很是幹淨。


    薛遠在屋內轉了一圈,除了主臥傳來的輕微咳嗽聲,沒有其他人。


    找到家中的燒水壺,裝滿水,插上電,他在“嗡嗡嗡”的燒水聲中陷入了沉思。


    昨天他被人圍毆,不料卻被人從身後偷襲,腦袋死死挨了一棒,現在他的腦袋都是痛的。


    昨天他被那群人打暈後,他們應該沒有這麽容易放過他。


    “兄弟們,給我上,張老板說要打斷他一條腿,今天就不能讓他順利走出這條街!”


    想起紅發男信誓旦旦的話,他不認為對方會因為他暈倒心生憐憫。


    這種的人他見多了,拿錢辦事,隻要錢多,捅人都幹得出來,何論斷他一條腿。


    而他現在雙腿健全,顯然是有人在他暈倒的時候救了他,還給他找了救護車。


    今天他從醫院醒來,醫生要他留院觀察,他直接拒絕了。


    家中的情況不容許再多他一個病人。


    交完醫藥費,他便趕來了家中,既是怕家中久病在床的母親擔心,也是怕家中那個人突然回來……


    眼神從不斷冒著熱氣的水壺中轉到放在身側的藍白校服上,除了袖子上一角染上了他的血漬,衣服其他部位都很是幹淨,甚至可以說是嶄新。


    胸口印著的校徽明晃晃地顯示這是淮安中學的校服,他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


    但是這卻不是他的,他記得他昨天走得急,他把校服忘在了酒吧的後台了。


    救了他的是這校服的主人嗎?


    也是和他一個學校的學生嗎?


    “——小遠……咳咳……”


    “——是小遠……回來了嗎?”


    耳邊傳來了一道的虛弱帶著咳嗽的女聲,瞬間打斷了薛遠的思索。


    他回過神來,稍微調整了一下神情,讓自己不要顯得過於狼狽。


    水壺內水已經燒開了,他拿過杯子裝了半杯熱水,慢慢走向主臥。


    “媽,是我回來了!”


    少年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令人心安的柔和、沉穩,沒有一絲平時在外時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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