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胡麗的色厲內荏的控訴,謝時微對這個女人的胡攪蠻纏完全無動於衷,而是直接看向謝國慶。


    他直言道:“大伯,我尊稱您一聲大伯,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


    “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搬出我家,把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原封不動還給我,不然隻能法庭見。”


    胡麗聽後,頓時不答應了,臉色變得鐵青,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猙獰:“謝時微,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現在住的大別墅,以及那遺產,哪一樣都不是他們能夠輕易舍棄的東西。


    況且,那遺產,幾乎已經被他們家在這些年裏揮霍光了。


    “謝廢物,憑什麽,你說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啊!還有你哪來的遺產啊,不要訛我們!”


    被扶起來後就躲在茶幾一旁的謝凱輝立馬氣憤地反駁。


    “什麽意思?物歸原主而已!”


    謝時微輕笑一聲,隻是聲音充滿了諷刺和鄙夷。


    他轉頭眼神幽暗地射向了又恢複了一臉囂張氣焰的謝凱輝:“還有你,故意傷人罪,能判幾年呢?”


    “你胡說八道什麽,明明是你自己摔下樓梯的,關我弟弟什麽事,你有什麽證據?”


    在胡麗一旁的少女謝曼容看見自家弟弟臉色一白,立馬為他否認,隻是刺耳的聲音中帶著點顫抖。


    【係統出手,錄像在手,小樣還想跟我鬥!呸呸呸!】


    端著小板凳看戲看得正起勁的係統001,不由對外麵的少女吐了吐不存在的口水。


    “做了什麽事就要承擔什麽後果,你們要證據我當然有。”


    看著謝時微一臉自信和坦率的神色,謝國慶一家人都臉色難看,神情焦急。


    “小時啊,你今天怎麽變這樣了啊?是不是腦子摔……出什麽問題了啊?!”


    “還有小時啊,搬家、遺產還有你堂弟這件事,我們都是一家人哈,能不能不要這麽絕情啊.....”


    謝國慶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希望自家侄子看在自家人的份上能夠好好商量一下。


    “謝國慶!現在來打感情牌,你們摸著良心問問,你們真的把謝時微當成了家人嗎?”


    “你對得起你親兄弟對你信任和囑托嗎?”


    看著謝國慶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他冷笑出聲,真心為原主感到不值。


    謝國慶明明知道原主的不幸和遭遇,卻每次都充當和事佬要原主原諒,卻對自己妻子對原主的辱罵、兒女對原主的欺淩都視若不見。


    謝時微的擲地有聲的詢問讓謝國慶變得更加心虛,他看著麵帶焦灼的一家人,冷聲道:“三天之內,我要看到結果。”


    撂下這句後,他目光冷厲地瞥了一眼謝凱輝的方向,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謝家大門。


    對於謝家的這場持續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鬧劇,謝時微離開後,胡麗氣得摔了一個又一個花瓶,而傭人們隻能兢兢戰戰地收拾著殘局。


    謝國慶一家人麵色凝重,坐在沙發上商量著對策。


    “他說讓我們搬走,我們不搬他一個人又能拿我們怎樣?”


    謝曼容看著這個裝飾華麗的大房子 ,自從七年前搬進來後,她就不想離開了。


    “小容啊,這個房子畢竟不是我們家的啊!房產證上寫的是小時的名字,我們隻是暫住。”謝國慶對女兒話有些不認同。


    “謝國慶!你有沒有用,以前住也是住,現在住也是住。你不是他的大伯嗎?住一下他的房子怎麽了?”


    胡麗氣得用力擰了一下身邊低著頭的男人的胳膊,覺得他過於膽小怕事。


    “可是小輝的事呢?你們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一周前是真的差點鬧出人命了,你這讓我怎麽和我死去的弟弟交代啊!”


    被打的男人語氣沮喪,神情擔憂,後麵一句話很輕,好似在喃喃自語。


    “我想那小子八成是在誆我們,我在這住了七年,樓梯處哪裏有監控啊!”


    胡麗雖然擔心兒子,但內心還是藏有一份僥幸。


    就在此時氣氛略有緩和的時候,一直沒有發聲的謝凱輝顫顫抖抖地伸出了手來,手上拿著的手機正在播放著一段視頻。


    視頻裏的兩人正是謝凱輝和謝曼容。


    他們進入一間房間翻箱倒櫃,拿走了一條寶石項鏈,正嘻嘻哈哈走出門時,卻碰到了一臉震驚和氣憤的少年。


    於是三人爭執了起來,推搡間來到了樓梯口。


    就在謝曼容和少年爭奪項鏈時,一旁的謝凱輝嘴角揚起了惡毒的弧度,直接在少年沒注意時用力將他推下了樓梯。


    他們姐弟還在等著看笑話,結果在看到少年從二樓滾到一樓地板上,一動不動,還血流滿地時頓時就慌了。


    謝凱輝舉著手機,身體無力地一把坐在地上,哭訴著:“爸,媽,我不想坐牢!救救我!”


    這段視頻的發件人赫然寫著——謝時微!


    除此之外,還留了一段文字。


    “如果你們不想再被起訴偷竊罪,把不該拿的東西走時都自覺留下。”


    一家人看著這一幕,氣氛愈加焦灼。


    “怎麽辦啊,搬家還能搬,但是那個遺產,怎麽辦啊?”


    胡麗急得直撓頭發,她現在隻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出事。


    “看來隻能將公司變賣了......”


    謝國慶無奈地說了一聲,之前在妻子的攛掇下,他們私自拿著這筆錢開了一家小型的公司。


    這也是他大哥大嫂留給他們兒子的資金,白紙黑字,之前小時沒膽子向他們要,現在小時突然向他們討要了,他們不想還也得還啊!


    而且現在還碰上小輝傷人這件事,弄不好他的兒子就毀了。


    謝國慶聽著身邊妻子傳來的瘋狂的反對聲,他低著頭,心中痛苦不堪,這生活該如何是好啊......


    ......


    謝時微讓係統001發完監控錄像後,對於謝國慶一家人的憂愁和不安,他是不得知且不關心的。


    當時一氣之下離開了謝家,雖然走得瀟灑,但是看著逐漸日落的天空,他發現自己無家可歸了。


    剛剛查了一下原主的餘額,還好手機裏還有一些錢,不然真的要流浪街頭了。


    不過,若說回別墅,他是寧願露宿街頭,也不願和那群人渣共處一室。


    他隨著001的指引,找了一家幹淨整潔的酒店,直接付了一個星期的房租。


    看著去了一半的餘額,謝時微心想,他也該想想辦法在這個世界如何謀生了。


    他今天是真的被謝國慶一家給惡心到了,也是真實地為原主感到悲哀。


    謝時微覺得前世的他和原主是有些相似之處的,某個時點他都有點感同身受。


    前世的他在父母車禍雙亡後,也曾四麵受敵,被居心叵測的人算計。


    不同的是,他尚有能力將害他的人報複回去,並讓世人看到他的能力,不敢輕舉妄動。


    而原主卻因自身性格,隻能被黑暗侵襲,直到被淹沒,無人可救。


    明明父母在世時,原主也是他們口中的“小星星”啊,沒想到小星星終究失去了他的星光。


    謝時微輕歎了一口氣,隨後他拿著酒店前台給的房卡打開了房間。


    打開浴室裏的花灑,調好水溫,簌簌的水聲滴落在地,不久浴室就氤氳起了片片水汽,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其中一道雪白的身影。


    謝時微關掉花灑,等霧氣漸漸消散,他走到浴室一角的落地鏡前。


    在醫院待了將近一個星期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楚仔細打量這具身體。


    由於係統能量的修複,他腦袋上的傷口也恢複如初了,連醫院裏的醫生也驚歎他傷口修複之快,所以就提前出院了。


    落地鏡裏的少年將自己的稍長的頭發撩起。


    少年俊秀精致的麵容一覽無遺,眉如遠山,眼若桃花,雙瞳翦水,不過瞳色比常人要偏淺,眼神流轉間,好似有琉璃光澤在閃爍。


    這具身體的相貌和前世小時候的自己有七分相似,之前在醫院簡單瞧見後,他都有幾分驚訝。


    隻不過,原主是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眉眼偏向於精致昳麗。


    而他前世一雙微挑的丹鳳眼,雙眉修長,更加偏向冷豔矜貴。


    謝時微眼神一轉,這雙眼睛,既有少年人的清澈單純,卻又能窺探出成年人的理智和成熟。


    裹上浴巾,簡單吃了一下送上來的晚餐,謝時微整理一下今天發生的一串事情,順便想一下男主薛遠、阮清及執行任務的計劃和安排。


    轉眼指針便指到了十點,他打了個哈欠,便懶散地趴在蓬鬆柔軟的被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外麵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向床上熟睡的少年臉上,寧靜溫柔,夜色動人亦撩人。


    這邊有人已經步入了夢鄉,而在這座城市的另一角,卻是一些人夜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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