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室內。


    一位全身赤裸並光著頭的孩童,正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著。即便是先前打了鎮定劑,也難以抑製她那副疼痛的身軀。


    而她呼吸,也隻能靠呼吸機來維持。


    病床前,何平陰沉著臉。聽聞與所見,讓他對燒傷敗血症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孩童渾身上下曾做過植皮手術,手術倒是很成功,但又因火毒的存在感染了燒傷敗血症,術後的皮膚還是出現了大麵積的潰爛。


    這麽小的年紀,卻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如果沒有很強烈的求生欲望,怕是挺不到現在了。


    輕輕地摸著孩童的脈搏,何平剛感受到對方身體傳來的信息,他便緊皺眉頭對著兩位老先生說道;“有銀針嗎?”


    “我這裏有,已經消過毒了。”譚義緊張的說著,隨後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個銀針包遞了過去。


    “何醫生,你這就要施針了嗎?”嚴厲看著何平忐忑的問道。


    “有什麽問題嗎?”何平皺著眉頭問道。


    “施針可以,但有些細節問題,我還是想詢問你一下。”嚴厲皺著眉頭凝重的說道。


    “已經來不及了。1、2、3。”


    滴……


    隨著何平的話音剛落下,旁邊的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了聲響,隨即孩童的心跳頻率在直線下降。


    見狀,兩位老先生各自嚇了一跳,紛紛走到病床前,準備幫孩童做心肺複蘇。


    下一秒。


    不等兩位老先生動手,何平捏著三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紮在了孩童心髒偏下方1厘米的位置和心髒偏上方1厘米的位置,以及右耳朵處偏後方2厘米的位置。


    呼!


    收起了手頭上的動作,何平長長的順了一口氣。但一下秒,他卻從孩童身上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似是白磷,但又摻合著酒精的氣味......


    此時此刻,嚴厲和譚義都被震懾住了,他們誰都沒有看清何平施針的動作。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位老先生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倒是完全忘記了要為孩童做心肺複蘇的事。


    啊……


    幾秒後,隨著孩童突兀的一聲大叫,其心跳頻率瞬間恢複到了正常狀態。


    見狀,嚴厲和譚義兩人徹底鬆了一口氣。


    ......


    “老家夥,你也會針灸之術,有沒有看出什麽門道?”嚴厲緊張的看著譚義問道。


    “很不簡單。”譚義輕聲道,目光卻是灼熱的看向了何平。


    “不知我剛才這一手,是否入得兩位的法眼呢?”何平看著兩位老先生笑眯眯的問道。


    聞言,譚義興奮的連忙問道;“你…你剛才可是用的以氣運針的紮針手法?”


    “嗬嗬!您好歹也會天元針法第二針,這麽問我豈不是多餘了。”何平笑道。


    “哈哈!你說的也對,的確是我孟浪了。”譚義激動的說道,小心髒都快要從胸口竄出來了。


    他知道何平會天元針法,但萬般沒有想到,紮針速度之快,又是那麽精準無誤。


    就是他,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啊!


    待心平靜下來後,譚義一臉羨慕的說道;“觀之你剛才的紮針速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進入了入神之境吧!”


    “呦嗬!還真是沒想到,您老居然連這個也知道。”何平驚訝的說道。


    “嗬嗬!你說的對,我也是會天元針法的人。可我卻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實踐,依舊沒有你的手法嫻熟。”


    “更沒有進入入神之境的資質,難怪師公會……”


    “等等…你倆說的天元針法我倒是知道一些,以氣運針我也聽說過,隻是這入神之境又是什麽鬼?”嚴厲突然打斷了譚義的話,好奇的問道。


    “嚴老黑,你個吊毛,怎麽老喜歡打斷我的話呢?”譚義撇了嚴厲一眼,滿臉不爽的說道。


    “中醫之術博大精深,你一個學西醫的,腦容量能有多大?能懂才怪呢。”


    聞言,嚴厲的老臉瞬間掛不住了,板著臉駁斥道;“嗬!咱倆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了。”


    “你這老家夥從來就瞧不上西醫,西醫怎麽了?西醫現在可是醫學界的主流,也是大勢所趨。”


    “對於中醫,也就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比較信任。你在看看現在的年輕人,生病了不還是去看西醫?”


    “嗬嗬!你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譚義冷笑了一聲,不削的說道。


    “如果不是現在的科技發達,造出了那麽多精密的醫療設備,你還會看病嗎?你還會治病嗎?”


    “去你大爺的,就會滿嘴念歪經,我學西醫怎麽了?我學西醫我驕傲,你來咬我啊!”


    “臥槽!他大爺的,我學中醫我自傲,那你來咬我啊!”


    “你……”


    “得得得,打住,打住,都打住。”何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連忙勸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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