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這場鬧劇也徹底落下了帷幕。


    而與這場鬧劇前不同的是,船上的船員們對布萊尼和魯戈斯的態度。


    之前雖然說是恭敬,有禮,但都流於表麵。


    而現在則是發自內心的敬畏與恐懼。


    他們這裏的船員們,很少有人見過魔王級的魔法師出手。


    可經曆了這一場震撼的戰鬥後,他們終於明白了這兩位存在的真正恐怖之處。


    現在隻要布萊尼和魯戈斯一出船艙,這些船員,手裏的活隻要可以暫時放下,他們都會放下手中的活,笑著行禮。


    有不少人甚至跪下請求,得到他們二人的對之前出言不遜的原諒。


    語氣中不再是敷衍,而是小心翼翼,生怕有那一句話惹得他們倆不高興。


    但其中一人,布萊尼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這個人就是曾經的船長恩特。


    也不知道是伊絲特把他囚禁在船艙的密室裏了,還是偷摸給他扔下海裏了。


    新任船長是一名叫菲爾特的中年男子,麵容沉穩,氣質幹練。


    他是暗潮號上資曆最老的航海士之一,以前一直負責導航和船隻維護,性格一向低調,但是在船員裏的人緣頗為不錯。


    但在這次風波之後,他被推上了船長的位置。


    他雖然對布萊尼和魯戈斯表現出極大的敬畏,但不像其他船員那樣畏首畏尾。


    甚至還經常主動向布萊尼匯報船上的工作。


    “布萊尼大人,船隻目前狀態良好,預計按照現在的速度,我們大概後天早上就可以到達貝拉弗島。”


    布萊尼看著眼前的船長,點了點頭:“很好。”


    菲爾特帶著禮貌的微笑:“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布萊尼說道:“你不用總是和我匯報,我也不是你的上司。”


    菲爾特語氣平靜:“布萊尼大人,其實是伊絲特大人說的,說隻要有關於航行的問題,都由你做決定。”


    布萊尼笑笑:“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菲爾特微微鞠了一躬,隨後轉身離開,回到甲板上繼續監督船員們的工作。


    而布萊尼也來到了甲板上,他看著平靜的海麵,目光深遠,思索著有關信仰的問題。


    海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鹹腥的濕潤感,天空湛藍如洗,隻有幾片白雲悠閑地飄蕩在空中。


    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宛如碎金鋪滿了一望無際的藍色帷幕。


    隻有單純的人,心裏沒有其他雜念的人,才能完美地駕馭信仰嗎?


    這有點像他前世看過的一些典籍。


    有很多典籍都強調修煉心境。


    最初他以為是為了不被外物所擾,不被欲望和雜念所左右。


    現在來看,或許拋棄雜念,才能掌控信仰,進而可以獲得本源,至少這個世界是這樣的。


    原來的世界,也有不小的可能,和這個世界一樣。


    但原來的世界估計已經被係統完全掌控了。


    隻有曾經的典籍卻保存了下來。


    現在的這種情況,布萊尼想到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或許這就是那個時代的人,所發現的本源的秘密。


    既然信仰能夠無限放大你心中的善念或是惡念的情緒,那麽我清靜下來,沒有情緒,既沒有惡念也沒有善念,那不就是最好的辦法了嗎。


    不過要徹底拋卻心中雜念,達至心無旁騖的境界。這點太難做到了。


    自己為了力量的更進一步,才會想要去掌握信仰。


    若是自己掌握信仰,就要拋除心中的雜念。


    而對力量的貪欲,不也正是雜念之一,我若是連這點心中的雜念都沒有了,那我還要掌控信仰幹什麽呢?


    布萊尼靠在甲板的護欄上,望著無邊的海麵,輕輕歎了口氣。


    這似乎自相矛盾了。


    “歎什麽氣呢?關於信仰?”


    布萊尼聞聲回頭,看到伊絲特正向他走來。


    她走到布萊尼身旁,輕輕扶著欄杆:“很有意思對吧,不需要力量的人,往往才能通過信仰獲得更大的力量。”


    “而渴望力量的人,會因為信仰而變得瘋狂。”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矛盾。”


    “況且,就算信仰之力匯聚了,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通過信仰,獲得本源的力量。”


    布萊尼聽到伊絲特的話,微微點頭,目光仍停留在海麵上,語氣中帶著一絲苦笑:


    “確實,降臨者來到之前,神明那麽多,信仰之力也不算雜亂,居然還隻有阿卡迪亞才獲得了本源。”


    “而其他神明是得知信仰之力能獲得本源之後,才開始大量搶奪信仰的。”


    布萊尼又想到了自己獲得過的永恒之火,還有凝結之冰。


    他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麽永恒之火被包裹在了凝結之冰裏麵,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被信仰之力扭曲了的火神與冰神,在那裏展開了生死之戰吧。


    伊絲特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已經達到了人類魔力的上限。想要更進一步。”


    “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嚐試掌控信仰。”


    “如果你執意要掌控,我希望,至少看在魔神聯邦曾經幫助過你的份上,能提前和我們三個老家夥說一聲。”


    布萊尼哈哈一笑:“放心好了,關於信仰之力的危害我已經了解到了,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是不會去自己嚐試的。”


    但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套備用方法。


    那就是找些單純的女性,去試圖掌握信仰之力。


    畢竟他可是魅魔,通過她們也可以變強。


    梅琳就是他的目標之一,即使在船上被罵成那個樣子,被趕下了船,還能把自己的研究帶過來,想要把她研究的東西給夜魅家族。


    這個人至少目前來看,很純粹。


    她也不在乎力量,她似乎對於幫助別人,很是熱衷,就像是艾文的翻版一樣。


    既然他現在自己不能做到,清靜,排除所有的情緒。


    那就找一個心中隻有善念情緒的人好了。這樣,即便被信仰之力影響,也隻會讓她越來越善良而已。


    在布萊尼看來,梅琳就是這樣的人。


    “伊絲特女士,你放心,我可是很怕死的。”


    “所以我不會做出這種類似於自殺的事情。”


    伊絲特笑笑:“希望你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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