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宴臉色沉沉。


    並不看她、更沒有任何安慰。


    子桑離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能跟他行房。


    眼睜睜看著蕭承宴去寵幸林濃,她千萬個不甘心。


    可若是不勸他去、讓林濃懷孕,一定會有更多女人進王府!


    皇後如今那麽討厭自己,一定會下死命令要求蕭承宴每一個都寵幸。


    到時候,自己就要跟一群女人爭丈夫!


    未免因小失大,她隻能強迫自己寬容,主動開口:“對不起,殿下……臣妾真的沒想到您有那麽大的壓力!您去吧,早日與側妃圓房,早日讓她為您生下長子……臣妾不會吃醋,不會再鬧!真的!”


    “為了殿下,臣妾多少委屈都願意受!以後會和她好好相處的,隻盼殿下有了新人,莫要忘了臣妾與您的患難之情和夫妻之愛啊!”


    蕭承宴冷眼看著她。


    這麽多年,寵著她、縱著她,不納妾、不冷待,自己忍下屬於男人的一切需求,心甘情願等著她到十八歲。


    可事到如今,他發現自己著幾年的嬌寵,或許是不值的。


    寧願把自己推給旁人,也非要等到十八歲才肯與他圓房!


    她最愛的是她自己,而不是他這個丈夫!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艱難處境,隻知道爭風吃醋鬧算計。


    罷了!


    既然是自己選的,總要包容的。


    至於專寵。


    沒有必要了!


    ……


    “王妃挨了打,皇後將她厭惡到了極點,還責令王爺立馬讓您和王妃懷孕,否則將會為王爺選妃!王妃如今的身體根本不能行房,她要是不想更多女人進府分寵,就隻能親自勸著王爺讓您懷上孩子!”


    “主子,您的計謀可比直接揭破她,殺傷力更強!”


    長天比手畫腳,如同說書般精彩。


    林濃輕輕而笑,心情頗好。


    子桑離無法與蕭承宴圓房,她的勸說,落在蕭承宴的耳中就是自私、不愛他。


    天之驕子,如何能不惱?


    對她的寵愛和愧疚,都將大打折扣。


    但是要踢掉這顆絆腳石,還是那麽容易。


    畢竟是發妻啊……


    怡然往快要焚盡的香爐裏撥上香料,輕輕煽動乳白的輕煙飄向寢殿的所有角落。


    回頭看著她在照鏡子,往鏡中給了個眼神,口中安慰道:“別照了!傷口表麵不大,皇後娘娘賞的膏藥肯定是極好的,王爺也拿來許多祛疤養顏的,最後頂多留下一點粉紅色的痕跡,不會醜的。”


    林濃拉好衣裳,情緒低落的伏在迎枕上:“毀容了,怎麽會不醜……”


    在這個時代,不僅僅是臉上有痕跡叫毀容,身上有疤痕,也叫毀容。


    怡然一副恍然口吻:“所以這幾日王爺一來您就裝睡,是怕讓他瞧見傷疤?”


    林濃嗅著空氣裏的香味,體態慵懶,輕哼道:“哪個男子不愛色?”又歎息,“王妃那日知道王爺陪我同遊,很難過呢!我可做不來搶人丈夫的事!”


    怡然給她分析:“什麽別人丈夫,王爺也是您的丈夫呀!何況您與王爺已經是不可分割的利益共同體,幫著王爺早日誕下長子,來日林家的主子們也跟著榮耀!”


    “您想想,明年多個胖娃娃在咱們院兒裏歡歡笑笑的,多好啊!王爺來日身份更加尊貴,會有更多女人服侍在側,您有個孩子在身邊,也不會覺著孤單了呀!”


    林濃似乎被她的描述所吸引,歪著頭定定想了會兒。


    末了,長長歎了一聲,把手裏的絹子蓋在臉上。


    “可是長子……從來都是眾矢之的啊!罷了,罷了,不說了這個了,說多了就心煩!”


    怡然順勢收了話題,哄她起來喝藥:“太醫說您從前身子養得好,這麽一個多月的湯藥涼藥的影響已經沒什麽了,已經最後一帖用來鞏固底子的湯藥,可不能任性!”


    林濃任性拒絕:“不喝不喝,苦死了!”


    怡然再要勸。


    被身後的人打斷。


    怡然回頭一瞧,福了福身,笑說:“那奴婢給您請王爺來?”


    “你去!王爺正忙著,哪有空搭理你,你若是請得來,我……”林濃掀開臉上的絹子,見著蕭承宴就站在麵前,愣了一下,“王爺怎麽來了?”


    蕭承宴挑眉:“本王若是來,濃兒當如何?”


    林濃眨了眨眼,有點心虛的樣子:“王爺什麽時候來的?”


    蕭承宴一哼:“在側妃詆毀本王愛顏色的時候。”


    林濃起身行了常禮,嗔怪道:“王爺是君子,怎麽能學人聽牆角呢!”


    蕭承宴瞧她嬌俏的表情,輕笑,煩悶的情緒像是被春風拂去,心情總能不自覺輕鬆。


    將她按了回去。


    又說,“濃兒是大家閨秀,怎麽能背後詆毀人呢?”


    林濃皺皺鼻子,哼他。


    嬌俏,又有說不出的親昵之感。


    蕭承宴伸手,要揭開她身前的衣裳。


    林濃握住他的手掌:“王爺別看,臣妾變成醜八怪了!”


    蕭承宴的語氣極是溫柔:“胡說!濃兒依然美貌,心地善良,更是完美!”


    林濃咬著唇,堅持不肯給他瞧。


    蕭承宴便也沒堅持。


    接過藥碗,舀了舀:“太醫交代了要喝,怎麽不聽話?本王喂你。”


    林濃柔聲拒絕。


    接過後,一下灌了。


    蕭承宴一頓。


    他肯喂她,是寵愛。


    她還嫌棄上了?


    林濃皺眉,拉了拉他的衣袖:“王爺,您擋著濃兒拿梅子了。”


    蕭承宴側身,撚了顆梅子喂她。


    林濃故意輕咬了一下,他的指,又快速推開。


    蕭承宴抬著的手一緊。


    他的手很修長白皙,掌骨繃起,很性感。


    林濃默默感慨,顏色不錯,身材也好,連細節都挺誘惑,若是放在現代會所,情商稍微高點兒,富婆肯定都不給他下床的機會,可怎麽偏偏就是個封建巴子呢?


    蕭承宴瞧她盯著自己,眼神裏透露著“好可惜”:“可惜什麽?”


    林濃回神,沒聽清,眼神清澈無辜:“恩?”


    蕭承宴看著她粉嫩的唇瓣微張,純澈之中帶著一絲別樣的嫵媚。


    林濃被吻住。


    掠奪來的有點瘋狂。


    心中暗暗嘖聲,哪裏像是被迫同她親密?


    分明就是他自己想要!


    男人果然都一樣,都好色!


    怡然和長天是機靈的,立馬熄去了殿中打扮燈火,關窗關門,退了出去。


    光線幽淡。


    輕煙自香爐裏緩緩吐出,嫋娜在兩人的周圍,把氛圍都烘托到了極致。


    蕭承宴聲音低啞:“給本王生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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