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確定那時候是不是能夠順利與他圓房,但她現在必須想辦法抓住他!


    長子!


    男人多第一個孩子的重視,一向超過往後的任何一個孩子。


    尤其還是在秦王步步緊逼、賤人救了他的當下,他必定更加視若珍寶!


    “殿下,您給臣妾一點時間,最晚就到年底!”


    蕭承宴深邃的眼眸微沉。


    子桑離怔怔看著他,失聲痛哭:“可您明明答應了,一輩子隻有我一個妻子的啊!”


    妻子的不懂事,讓蕭承宴不愉:“從我們相識到今日,本王身邊一直隻有你一個女人,即便不能圓房,本王也不直在等著你,若非遲遲沒有孩子,母後不會插手進來!”


    “母後與淑妃交惡,我與秦王也早不可能和睦相處,他們要是上了位,是否活命都是未知數,還談什麽別的!”


    “如此情形之下,子嗣和重臣的支持於本王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你若是不知、亦或是知道卻故意不把本王的難處放在心上,就是你這個王妃的不稱職!”


    子桑離張了張嘴。


    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借口。


    他明明……就是變心了啊!


    可她生不出孩子,無法任性的、理直氣壯的要求他把林濃趕走,去違背皇後的要求!


    “臣妾……知道錯了……”


    蕭承宴緩緩歎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若非秦王母子咄咄逼人,他也願意再給她幾年時間。


    可世事,哪有那麽隨心所欲!


    但當初的承諾到底是他自己許出去的,心中總歸有愧。


    “你是本王的妻子,要體諒本王的難處,而不是讓本王在外忙碌應對之餘,還要分心為子嗣操心!”


    子桑離知道,這個結果已經無法改變。


    她緊緊抱住男人,哭得嬌弱婉轉。


    不能再是專房之寵,就一定要激發他的愧疚,這是讓自己在王府屹立不倒的籌碼。


    曾經,子桑離站在專寵與鍾愛的位置上,高高在上地看著京中其他女子與人共侍一夫、看著她們為了寵愛和地位而汲汲營營,嗤之以鼻,嘲諷她們無能愚蠢,連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可臨了,她也成了那些女人裏的一個!


    多可笑!


    “離兒同意!殿下去寵幸林濃吧!離兒不鬧,為了您、為了我們的將來,離兒不怪任何人,可是殿下……不要愛上她好不好?離兒隻剩下殿下的愛了!”


    蕭承宴見她如此可憐,自然心軟。


    畢竟兩人之間有夫妻之情。


    抬手擦掉她的眼淚:“不要再任性,當好這個王妃,讓父皇和母後都滿意!本王,自會顧惜著你。”


    子桑離試探:“林妹妹的第一個孩子,能不能寄養在臣妾膝下?讓孩子成嫡出,也是為了他的將來打算。”


    蕭承宴駁了她這個想法:“林家已知你刻薄林濃,若是再強行把她的孩子養在你膝下,她和林家都會不高興。”


    子桑離心頭光火。


    還想再說些什麽,又被蕭承宴打斷。


    “今日之事宮裏一定會知道,本王不得不對你做出懲處……”


    就在這時。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過來傳達懿旨:“辰王妃驕縱任性,不顧辰王安危,連累側妃重傷,罰奉一年、每日跪抄長生經,靜思己過。”


    “百遍經書什麽時候抄完,王妃什麽時候可以解禁足。期間王妃若敢無視皇後禁令、私自外出,懲罰加倍!”


    抄完經書百遍,少說得三個月!


    三個月!


    豈不是白白給賤人騰時間勾引丈夫?


    還是跪著抄!


    皇後怎麽這麽狠,想廢了她的雙腿不成嗎?


    子桑離又急又恨,但是不敢在大宮女麵前顯露,死死隱忍,落淚看向蕭承宴:“殿下……”


    蕭承宴不忍。


    大宮女微笑提醒他:“林娘娘醒了嗎?皇後知道林娘娘傷得重,十分心疼,讓奴婢帶了些滋補品出宮,煩請王爺帶路,奴婢要代皇後瞧一瞧側妃的傷勢。”


    蕭承宴想起了林濃。


    想求情的話打住了。


    要不是子桑離任性外出,分走了護衛,自己何至於身陷險境,林濃何至於受傷?


    林濃那樣嬌弱懂事,他怎麽能一點不顧她的心思!


    子桑離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離開,一句話都沒有為自己說,砸了一地瓷器。


    “賤人!”


    “林濃,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怎麽敢勾引我的丈夫!”


    心腹著急勸的勸阻:“王妃,要冷靜!現在當務之急,是阻止王爺跟林氏同房!皇後下的禁足令,不得不聽從,但即便出不去,也不能便宜了賤人啊!”


    子桑離氣急敗壞:“王爺執意要寵幸賤人,本宮還能怎麽辦?”


    主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主子若是落敗,作為心腹也沒好日子過,她自然要為主子盡力籌謀了:“您忘了大公子給您弄來的好東西了嗎?”


    子桑離一怔。


    從暗格裏取出了一隻黑瓷瓶。


    這東西隻要用在蕭承宴身上、鬧出去,不管是他、還是皇後,都不可能再留著林濃那賤人!


    “下在賤人常用的香料裏,加重分量,務必讓殿下的身子早出症狀!絕對不能給賤人機會爬上殿下的床!”


    ……


    大宮女看過林濃,替皇後放下了賞賜、說了嘉獎的好話後才離去。


    剩下兩人四目相對。


    燭火的光影是微黃的暖色。


    氛圍正好。


    林濃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外頭笑了下。


    蕭承宴多少以為她會哭哭啼啼幾聲,好惹得自己心疼感激,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場景。


    走到她麵前,輕觸她蒼白卻依然美麗的小臉:“笑什麽?”


    林濃仰望著他:“看到王爺好好的站在臣妾麵前,臣妾高興。王妃,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吧?”


    蕭承宴心下微歎。


    她怎麽能如此懂事溫柔,明明自己受著傷,卻總去關心別人!


    “她沒事。”


    林濃點頭:“沒事就好。”又茶香四溢的,幽幽歎了口氣,“王妃……可有生臣妾的氣?臣妾曾親口答應過她的,在王府一定會像透明人一樣,不會接近王爺、不生任何妄想。”


    蕭承宴負手。


    挺起的身姿十分尊貴,自也有不容他人侵犯的威勢。


    但她的“食言”,也安慰了他。


    總歸在這件事裏,不是他一個人違背了誓言。


    “她身為正妃,自當為本王的子嗣考慮!你既入了王府,她便該與你和睦相處!好了,別隻顧著關心別人,傷口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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