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宮裏,剛才還哈欠連天的皇上在飲完麗妃剛剛奉上的一杯茶後,身上的精神氣又回來了。


    皇上的眉頭現在已經舒展開了,不過他心裏有些奇怪,這麗妃特製的茶不隻清香,還特別提神。


    從自己那次暈倒之後,就總是感到疲倦,喝了太醫的藥也不好用。還是麗妃及時送上的一杯茶才讓他好了。


    自從他給麗妃的宮殿提了名後,他就有厭棄了麗妃,總覺得麗妃是個心大的。


    但自從他喝了那茶之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渾身的難受也一掃而光。


    所以這一段時間,隻要他一不舒服,就會擺駕長平宮,這樣連續到長平宮的日子已經有十天了吧。


    他曾向麗妃討這茶方,但麗妃卻說,這茶隻有剛做出來的才有效果,而且這種茶的配製特別麻煩,分量如果掌握不好,就會對人體有害。


    皇上雖然有些懷疑,他本想著自己不過來,挺一挺是不是就能挺過去。可是不行,他會難受的五髒六肺都難以忍受。


    他又想起昨天袁天佑說的話。


    梅含笑聽無影老爺子說過,有一種花可以入藥有奇效,可就是找不到這種花,不知道麗妃的茶裏是不是也有這種花。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外麵,就見到王成已經從外麵回來,正站在外麵侍奉著。


    天已經有些黑了,要到晚膳的時間了。


    這幾天皇上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這裏用晚飯,然後就歇在麗妃這裏了。


    可是今天,他不想留下了。他站起身來。


    麗妃一看連忙說:“皇上,臣妾都已經讓傳膳了,您先用過膳再走吧。”


    皇上擺擺手:“愛妃自己用吧,朕還有事。”說著就抬腿走了出去。


    “那臣妾恭送皇上”麗妃施禮。


    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麗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明的笑容。這輩子,這個男人注定是離不開她了。


    禦書房內,龍案上放著一張畫,那上麵畫著一朵漂亮的花,旁邊還擺著一朵和畫上一模要樣的鮮花。


    皇上看著袁天佑:“袁將軍,你說這花能入藥,治朕的病?“


    袁天佑跪下:“陛下,這花確實能入藥,也能治您的病,但與其說這是藥,不如說它是一咱極厲害的毒。如果有人不慎服用了它一定的劑量,就再也離不開這種毒藥了,因為隻有天天重複地服用它,病人才會特別解除痛苦,皇上您這些天正是由於天天服用這種毒,您的身體才變成這樣的。”


    皇上皺了眉頭:“這種藥會讓人上癮,離不開它?”


    袁天佑:“是的,皇上,這毒服食久了,會讓人的身體起來越虛弱,無藥可醫。”


    皇上的拳頭一下子就砸在了龍案上,那朵花被震得動了動。


    “來人,擺駕長平宮,朕倒要看看,她要怎麽和朕解釋。”


    這天晚上,長平宮的燈火亮了一夜。


    第二天各位大臣們上朝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麗妃昨天半夜突發心疾,沒等到太醫,人就咽了氣。


    她貼身的兩個宮女因為疏忽職守,也被處死了。


    幾個月大的皇長子也已經被送到了許皇後處養著。


    皇上沒有上朝,說是麗妃突然死去,皇上傷心過度,身體不太舒服了。


    大臣們信了,因為這些天皇上天天去麗妃那裏,可見對麗妃是多麽的寵愛。


    甚至還有人羨慕麗妃,哎,這麗妃死得也值啊。你看人家麗妃生前,不僅生了大皇子,皇上還親自給她的宮殿提名,這在宮裏可是獨一份的。


    這麽寵愛的妃子死了,皇上自然是特別傷心了。


    此時,大家以為特別傷心的皇上,此時正一臉怒氣地坐在孫太後麵前。


    梅含笑也打著探望太後的名義入了宮。


    孫太後一臉擔憂:”阿笑,這可怎麽好,皇上每天都要飲那茶才會好,可是現在那些藥都被毀了,麗妃人也死了,這皇上發病了怎麽辦?“


    梅含笑深深地磕頭說:”太後,皇上,這毒必須戒要掉,好在皇上服用的日子還不長,如果再讓皇上繼續服用下去,那就戒不掉了。皇上的身體也會一天一天的挎下去。但是如果是戒毒的話,那過程非常痛苦。”


    皇上的眼睛盯著梅含笑,眉毛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袁夫人可說說,怎麽個痛苦法?”


    梅含笑無奈:“有如萬蟻噬咬,非常人難以忍受。”


    皇上的臉都黑了:“那需要多久?”


    梅含笑:“快則三天,慢則七天,就看麗妃給您下的藥量是大還是小了。”


    孫太後氣得直咬牙:“這個賤人,竟然想一直控製皇上。皇上,不能隻讓她死了這麽便宜。”


    皇上黑著臉看向王成:“著人帶著朕的密令,把她的家人處理了吧。”


    王成躬身:“是,皇上。”


    麗妃的家人好處理,但是皇上這戒毒可是大事。如果皇上在戒毒中忍受不了,誰能來擔這個責?


    皇上看著袁天佑:“袁將軍,這事情你來幫朕。”


    袁天佑的汗都出來了,這事情有些難啊,可是他又不能不應:“是,皇上。“


    梅含笑看了一眼太後:”臣婦倒是覺得,皇上還是在太後這裏找個隱秘的地方最好。至於說辭嘛........“


    梅含笑看向太後,太後妙懂:“就說哀家病重,皇上在侍疾。茲寧宮裏除了皇後,不許任何人來探視、”


    梅含笑說:”對外可以宣稱是周外公回來了,在給太後調養身體。“


    太後點頭:“還是阿笑想得周全。”


    慈寧宮最西邊的偏殿裏,時不時傳出痛苦的吼聲。


    偏殿外堂,孫太後和許皇後憂心地盯著那發出痛苦聲音的地方。這已經是戒毒的第三天了,可是皇上還是那麽痛苦。


    屋裏的皇上是被捆著的,這兩天來,太後也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了,心疼啊。


    誰能想到,已經成為了九王之尊的聖上還能遭受這極刑般的痛苦。


    好在她的兒子是個堅強的,要是一般的人,大概早就放棄了。


    許皇後的心也要碎了,這是皇上,可也是她的丈夫,雖然皇上身邊有很多的女人,但是她卻隻有這一個丈夫。


    這個男人不僅是她的天,也是大周國百姓的天。


    麗妃真是瘋了,竟然用這種極端下流又陰毒的方法來控製皇上。


    這個賤人也不知道給皇上下了多少藥,竟然這麽多天了,還沒有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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