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含笑的目光裏出現了厲色。


    她嗬斥道:“梅含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的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梅含傑卻笑了:“梅含笑,你生氣了,難道被我說對了?他就是你的親弟弟,大伯娘偷人生下的野種,你還敢把他大搖大擺地帶進了梅府,你惡不惡心?”


    梅含笑陰著臉,毫不猶豫地抬起手來左右開弓對著梅含傑那張小臉就打了下去。


    這個熊孩子太可惡,不教訓教訓他,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麽叫禍從口出?太可惡了,竟然往她親愛的娘親身上扣這樣的的屎盆子。


    梅含笑的兩巴掌打下去,立刻把梅含傑打的一個趔趄。


    他受到了力道的衝擊,沒占穩,差點沒有摔倒。


    梅含傑畢竟才十一歲,而且是在疼寵下長大的,哪裏受得了這個?


    更何況,梅含笑剛才那兩巴掌是下了力氣的。


    所以梅含傑清秀的小臉立刻就不清秀了,兩個大巴掌印子明顯地就印在了上麵。


    他捂著臉,也不說話,隻是呆愣地看著梅含笑,似乎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對,他沒有想到這個從鄉下回來,一直在他娘和他姐姐嘴裏非常瞧不起的村姑,竟然敢這樣直接就打他的臉。


    梅含笑打完,還拍了拍小手,然後她還看了看自己的手,呃,有點使勁了,紅了。


    她瞅了一眼梅含傑那呆呆的傻樣子,吹了吹手說:“我這兩巴掌下去,是在以長姐的身份教育你。告誡你以後不要胡說八道。要知道一句話會把一個人抬上天,但同樣也會把一個人致於死地。”


    這是古代,不是開放的現代社會,如果有人信了梅含傑的話,那她娘在農村都會被浸豬籠的。


    三人成虎,沒有的事也說成有了,所以她一定要讓梅含傑長記性,省得他以後還是口無遮攔。


    梅含傑終於緩過神來,他對著梅含笑吼道:“你就是一個村姑,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拚了。“說著他竟然對著梅含笑撞了過來。


    梅含笑樂了,別說,這個梅含傑還有點小剛性的。


    她也不躲,等到梅含傑即將撞到她身上時,她伸出纖纖玉指,接著他的小身子用手輕輕一旋。


    梅含傑的小身子就不聽他話地轉了一個圈,對著外麵就倒了下去,這一下子,他的小下巴又被硬硬的地麵硌了一下。


    梅含傑咧了一下嘴,想哭,真疼啊!可是還是忍住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有撲倒一個纖弱的女子?卻還被人家給轉了一個圈?


    他想要起來,但是他才剛躬起身子,他的後背就被人踩上了一隻腳。而且這隻腳一用力,他的整個人又趴下了。


    梅含笑哼了一聲說:“要起來啊,先說你錯了,不說不能起來。”


    梅含傑終於哇地一聲,哭了,這也太屈辱了。他竟然被一個女生給欺負成這樣子。


    自從他二姐冒名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在國子監裏就處於很孤立的處境。


    隻要別人聚集在一起說話,他就以為人家是在說他們平陽伯府上的事情。由於他總是在疑神疑鬼,所以最近他上課的狀態極差,都已經被夫子打了好幾次戒尺了,他的手現在還疼呢。


    另外,從那天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娘,因為他爹不讓他見。


    他沒有地方訴苦,他很想找一個地方發泄。他認為,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梅含笑造成的。


    他恨死了這個堂姐,在他的小心眼裏,梅含笑就是他的敵人。可是他現在卻被他的仇敵打敗了。這對他來說真是一種恥辱。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來。


    梅含笑斜視著他趴在地上抽動的小身體,也不管他,任由他哭。


    心蕊很有眼色,早就把那些探頭探腦想看個究竟的下人們都攆的遠遠的了。


    吳媽媽也沒有走,她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發生經過。心裏不由歎氣,這孩子再不管就真歪得回不來了,讓大小姐管一管也好。


    梅含傑一邊哭一邊說:“梅含笑,你回來做什麽?你要不回來,我姐和我娘都不會被打,都怨你,都怨你,所有的一切都怨你。是你害的我見不到我娘,是你害得我在國子監裏受欺負,也是你害得我姐丟了親事,我爹丟了官職,都是你。”


    梅含笑好笑地聽著梅含傑對她一條條的控訴。


    她歪了一下小腦袋,笑著說:“這麽說,在你的眼裏我是罪大惡極了。可是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麽不能回來啊。我也沒有讓你姐去冒名頂替我;我也沒有去國子監賄賂那些學子,讓他們欺負你我也不認識安家人,他們來退親也不是我讓的。你小小年紀,竟然分不清裏外。我看你這書以後讀了也沒有用,既然國子監的學生都欺負你,不如你就回家來吧,凡正讀書也不能使你明理。”


    說著她彎腰伸手把梅含傑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讓他站好。


    她再一看梅含傑的臉,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嗬,梅含傑的臉上又紅又腫不說,眼淚鼻涕塵土混在了一起,整個一張臉已經不像樣子,這哪裏還像一個少爺?


    盡管他的形象很狼狽,梅含笑還是不能放過他。


    她收了笑容厲聲說:“梅含傑,道歉。要不然,我還打你。”一邊說她一邊還揪著梅含傑的衣領子不鬆手。


    梅含傑最後終於崩不住了,他一邊哭一邊說:“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麽說大伯娘。我以後不說了,我道歉。“


    哼,等他爹回來,他一定要去告狀。


    梅含笑聽他軟了,心裏大樂。還是暴力好用,真爽啊。先不管梅含笑傑是不是真心道歉,首先他要服軟才行。


    她又指著小錦易說:“你還得給小錦易道歉。以後不許再欺負他。”


    梅含傑咬了一下牙說:“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欺負他了。”


    梅含笑鬆開他,拍拍他的腦袋說:“記住你今天說得話,如果我以後再聽說你胡說八道,我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放過你。你記住了嗎?”


    梅含傑一邊抽泣一邊不情願地點頭:“記住了。”


    梅含笑看了他一眼,對一直站在那裏被嚇壞了的小廝招手:“來,把你們少爺帶回去,好好給他洗一洗,髒死了。你作為他的小廝,如果以後慫恿他做不應該做事情,說不應該說的話,我同樣也饒不了你。”


    梅含傑這樣,他的小廝在當中也沒有起到什麽好作用,所以梅含笑也順便給了他一個警告。


    她今天給了這個長歪了的小少年一個下馬威,但願他以後能夠收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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