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8


    “……”嚴安軒沒有說話,哀怨的看了宗瑾瑜一眼。(.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怎麽了?”宗瑾瑜問道。


    “金公子,別提了!我們客棧被砸了!”小二大廚氣憤的說。


    “被砸?客棧?”宗瑾瑜皺了下眉頭。


    “是啊,不知道是誰啊,就幾個人衝進來就砸東西!桌椅板凳全被砸了!”小二憤慨道。


    宗瑾瑜聞言,淡淡的說:“我今天在鄴城訂了一套桌椅板凳。”


    “你真的買了。”嚴安軒突然高興了起來,“明天能到嗎?質量差的我可不要。”


    “明天一早,上乘木料。”


    “太好了!”嚴安軒高興的叫起來,然後又小聲的說:“解了燃眉之急啊!這下有救了!”


    “掌櫃的,你和金公子這在說什麽啊?”小二、小三大廚困惑的問道。


    “事情很好的解決了,金公子答應山賊走之後客棧重新翻修,桌椅板凳什麽的都是小事啦!”嚴安軒眉飛色舞的解釋道。


    “太好了!”其他人歡呼道。


    “可是客棧剛釀的酒呢?”


    “……”


    “山賊剛走,我正準備重振客棧雄風,可是酒沒了。”嚴安軒聲音漸低,隨後大聲的咆哮道:“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弄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幾人嚇了一跳,小聲的安慰道:“掌……掌櫃的,你別急。”


    “扒皮還不如讓他還你錢,反正你的酒也是賣錢的。”宗瑾瑜建議。


    “……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的!”嚴安軒惡狠狠的說,轉而又放軟了口氣:“可是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啊!”


    嚴安軒、大廚、小二、小三幾人一致看向宗瑾瑜。


    宗瑾瑜看著嚴安軒說:“我也不知道。”幾人聽了這句話,都有些泄氣,直到他們聽見宗瑾瑜說:“不過,我有些思路,我會幫你們。”因為這些酒,當然,這個原因宗瑾瑜肯定不會說的。


    “太好了!有你的話肯定能找到的。”


    “可是,掌櫃的,明天的生意怎麽辦啊?”小三憂心的說。


    “明天鄉親們就會如平常一樣生活了,我們照樣迎客,酒錢來的事就隻能往後拖一拖了。”嚴安軒道。


    “好的。”


    “廚房也沒被砸,大廚先做點兒吃的,我和我爹的在一塊兒,我送去後院。”


    “你的胳膊還沒好。”宗瑾瑜指出了他的問題。


    “沒事兒,你的藥藥效非常好,小幅度的運動還是可以的。”


    “擔心你爹的話就去吧!”


    “嗯。”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小二小三自覺地跟著大廚去廚房幫忙了。


    因為客棧的桌椅板凳都被砸毀了,所以以上的所有對話都是站著進行的。


    沒了其他人,漸漸的兩人沉默了,宗瑾瑜是很擅長沉默的環境,與此相對的,嚴安軒顯得有些急躁,隻能沒話找話的說:“對了,金公子,你說的有些思路是什麽?”


    宗瑾瑜看了他一眼,淡然的開口:“你還記得山寨裏留的那幾個人嗎?”


    “什麽?是他們?”嚴安軒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


    “隻是猜測。”


    “他們到底是為什麽?”嚴安軒有些不解。


    “可以有很多理由,可以是剝奪了他們當山賊的可能,也可以是把他們打傷了。也可以是――”


    “等……等一下。”嚴安軒打斷了他:“不讓他們當山賊不是為了他們好嗎?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打傷他們的是你啊!為什麽砸我們客棧啊?”


    宗瑾瑜看了他一眼,平靜的開口:“因為酒錢來客棧的嚴掌櫃是我的朋友。”


    “什麽?”


    “你說的,你是我的朋友。”


    “……”嚴安軒不說話了,使勁兒的紮著自己內心的小人兒:讓你嘴欠!讓你嘴欠!讓你好奇心重!倒黴了吧!


    “……反正,你也需要負――”責任倆字還沒說,林月華林安就打開門進來了。


    “掌櫃的,我們回來了。”林月華說道。


    看著小五還是臨走前的那副樣子,嚴安軒有些奇怪:“小五,你包紮的傷口呢?”


    “掌櫃的,都被衣服擋著呢。”林安苦著臉說。


    “那,疼嗎?”嚴安軒關心的問道。


    “疼――”


    宗瑾瑜隨手拿了個藥瓶,遞給林月華說:“這個是專治跌打扭傷的藥,你可以給他搽一搽。”嚴安軒看到那個同樣精致的藥瓶,心裏有些失落:原來不隻是給我啊。


    想到自己骨折後宗瑾瑜給的藥瓶,嚴安軒開口道:“我骨折後你給的那個藥不能治這個嗎?”


    “那個專治骨折,這個專治跌打扭傷,因為治療的範圍很有限,所以有特效。”宗瑾瑜看著嚴安軒解釋道。


    宗瑾瑜補充道:“而且這個塗了之後很清涼。”


    “清涼?”


    “是。”


    “掌櫃的,掌櫃的,晚飯都做好了。”大廚來到前堂告訴嚴安軒。


    “大廚好快,我和我爹的呢?”


    接過大廚端過來的飯菜,嚴安軒就要端去後院。


    大廚搓著圍裙說:“前堂的桌椅板凳都沒了,我們在哪兒吃啊?”


    “金公子的送去天字一號房,你們在廚房吃吧,當然,如果你們想在這裏席地而坐,我也沒意見哦。”嚴安軒衝他們一笑。


    “哦。”大廚應道。


    推開後院門,嚴安軒便瞧見一個身影坐在石凳上,走進一看,是王然。


    “爹,你怎麽不坐在屋子裏,時辰不早了,天兒也涼了。”嚴安軒把飯菜放在石桌上,點著了院子裏的燈籠埋怨道:“而且,您連院子裏的燈籠都沒點,坐在這裏很讓人擔心啊。”


    “安軒。”王然說:“爹不是個瓷器。”


    嚴安軒知道王然因為今天客棧被砸的事有些著惱,便笑著說:“爹當然不是瓷器,我爹是連那堅硬的石頭都比不上的寶石呢。”


    王然聽到嚴安軒胡嘴巴說的話,露出了點兒笑意:“安軒,爹不是瓷器,也不是寶石,爹隻是一顆護著你長大的樹,現在你長大了,輪著你護著爹了,可是你呀。”王然笑著歎了口氣:“你簡直把爹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小孩了,什麽都不讓爹知道。可是,爹越不知道才越是擔心啊!”


    嚴安軒認真的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爹,六歲之前我吃了很多苦,那是沒遇見您,六歲之後我很幸福!那是遇見您之後的事,那時我就在想,我要快點兒長大要像您愛護著我那樣愛護著您。”


    王然拍拍嚴安軒的頭,寬慰的說:“爹現在很幸福!爹雖然老了,可是爹還是顆大樹!爹可以繼續愛護著你。”


    嚴安軒開心的點著頭,說:“爹,我知道了。我們先吃飯吧!”


    “嗯,安軒,你胳膊還傷著,我來給你盛粥。”


    “好的,爹!”嚴安軒乖乖的把碗遞上去,“其實我的胳膊真的好多了。”


    “因為那個藥。”


    “對啊,那個藥真的很有效。”


    “有效就好。”


    “嗯,對了,爹。我們上次釀酒還有剩下的菊花、茶花還有梅花嗎?”嚴安軒不經意的問道。


    “還剩一點兒,這些釀的酒不會很醇和。”王然答道。


    “……爹,我不是要釀酒。”嚴安軒閃躲著說。


    “安軒,我是你爹!”王然認真的看著嚴安軒。


    看著養育自己的老爹那認真睿智的眼神,嚴安軒招架不住,終是靈機一動:“好吧,爹,我說實話吧,其實我隻是想製一種花茶啦!”


    “花茶?”


    “是啊,因為我想到啊,有些不能喝酒的客人不就體會不到那種香醇了嗎?所以,我想製些花茶,不同於市麵上普通的茉莉花茶、菊花茶等。”


    “安軒。”王然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我想我可以試一試。”


    “太好了!”嚴安軒興奮的抓住王然的袖子,“謝謝爹!”


    “安軒,我也可以幫你的。”


    “嗯,爹最厲害了!”嚴安軒笑的開懷。


    王然看著嚴安軒笑的純真的樣子,也不禁笑了出來,安軒,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什麽厭惡什麽都可以從他的表情中分辨出來。


    吃完飯,嚴安軒收拾了碗筷,囑咐王然早點兒休息,便從後院裏去客棧裏了。


    宗瑾瑜早早的就吃完飯,背著手站在窗邊,看著天空中懸掛的圓月,暗自思算著趙烈他們一行人現在到達哪裏了。


    東狄近兩年無外患,除了黃河澇災,內憂也是少之又少,因而並無太多的事需要東狄的將士去做,邊防的將士也隻是每天在東狄國境之處巡邏,熟知此事的宗瑾瑜並沒有特別強調要趙烈盡快帶楊棟、林離他們去兵營,忠心耿耿的趙烈當然謹遵宗瑾瑜的提示,因而趙烈一行人走的是緩慢而有序。


    所以這天亥時,被留在山寨的幾人緊趕慢趕的追上了楊棟、林離等人。


    習慣晚間趕路的趙烈一行人正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突然後院傳來了一聲:“大哥!”


    這聲大哥在靜謐的夜裏傳得很遠,走在隊伍前麵的楊棟聽見後立馬轉身欣喜的抓住林離的胳膊說:“是黑子的聲音。”


    被稱為黑子的這個人領著幾個人撥開人群氣喘籲籲的跑到楊棟、林離麵前,開心又激動的說:“大哥,林大哥!我們幾個人也來了!我們還是決定要跟著大哥一塊兒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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