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能說是聰明絕頂,多少還是有點腦子在身上的,從阿鏡阿月留在她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懷疑了。


    不過就算猜測得到證實,她也不打算拆穿。


    人這一輩子也不需要時時刻刻都清醒,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過,也很好。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江雲染從書桌前起身,“就在這一兩日裏,辦得好,本郡主重重有賞。”


    “那郡主您幹什麽去?”


    “當然是處理莊子上的爛賬。”


    江雲染一想到自己要收拾江季明的爛攤子,心裏就沒來由的想發火,她有些燥熱,脫掉了外衫,裹著被子在床上吃冷酒。


    阿鏡繼續看賬本,晚些時候,阿月腳步匆匆地從外麵走進來。


    “郡主,您讓奴婢盯著西院那邊,還真讓奴婢盯出來一些蹊蹺了。”阿月走過來,攤開自己的手掌心,上麵放著一小塊藥渣。


    “郡主請看。”


    “這是什麽?”江雲染拿起藥渣,放在自己的鼻間嗅了嗅,“能查出來是治什麽病的藥物嗎?”


    “不是治病。”阿月神神秘秘道:“這是女貞子,用來保胎用的。”


    “保胎?”江雲染雙眸半眯。


    她倒是想起來年關宮宴的時候,江沁雪的確看起來像是跟人發生了關係,她當時還以為是江沁雪想要抓住南臨楓這根救命稻草,所以兩人才烈火幹燒。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江沁雪這種人,絕對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她對南臨楓從頭到尾都隻有利用,當時的南臨楓已經是一枚棄子,她怎麽可能還會主動獻身?


    就算江沁雪真的這麽做了,也不會頂著這麽大的風險懷上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北梁雖然民風開放,但江沁雪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就這樣懷上孩子,那可是要被亂棍打死的,更不要說以後嫁人。


    就憑江沁雪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把自己至於這種險境。


    除非……


    除非這個孩子,十分的有價值,值得她去冒這個險。


    會是誰呢?總不可能是東宮吧,她記得那晚慕天權可是一直在大殿裏,從未離開過的,而且慕天權身邊還跟著齊思,不太有可能和江沁雪珠胎暗結。


    “郡主在想什麽?”阿月打斷了江雲染的思考,“出了這種事,要是鬧大,公主府的顏麵都要被丟盡了。”


    “你就隻注意到這個?”


    “不然還有什麽?”阿月歪著腦袋,“難道她是故意這麽做,就是想抹黑公主府的名聲,好讓郡主你嫁不出去?”


    “你腦子裏隻有這點嫁不嫁的事情嗎?”江雲染恨鐵不成鋼。


    看賬本的阿鏡終於忍不住了,放下手裏的賬本走過來,對著阿月就是一錘,“你的腦袋也該靈光一些了,你都知道的事情,難道她會不知道嗎?之所以這麽做,肯定是有利可圖,不然為什麽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她圖什麽?”阿月揉著肩膀,還是沒有明白。


    阿鏡也搖搖頭,兩人一起看向床上的江雲染。


    江雲染沒說話,嘴角的冷笑卻收了起來,她現在也不知道江沁雪到底圖什麽,但是想要知道這一點並不難,隻要搞清楚江沁雪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那就可以了。


    隻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請母親出麵。


    “今日太晚了,你們早些歇著吧,把這酒撤下去。”


    “那西院那邊?”


    “不用管了。”江雲染擺擺手,轉身裹緊被子睡下,“天大地大,不如我睡覺的事大,明日之事明日再議。”


    “是,郡主。”說著,阿月給江雲染蓋好被角,隨後看了阿鏡一眼。


    阿鏡搖搖頭,沒說話,轉過身繼續回去看賬本了。


    冰雪消融,萬籟俱靜。


    有人在床上睡得正踏實,就有人坐在房頂屋簷上,吹著冷風。


    景王府,竹雅苑。


    夜七夜九兩人站在院子裏,抬起頭看著自家王爺,忍不住搖搖頭。


    “王爺這是在幹什麽?大冷天的非要在屋簷上傷春悲秋嗎?”


    “你問我問誰?”夜七聳聳肩,“以前王爺也不是這樣的啊,怎麽,這幾天越發的沉默寡言了,再這樣下去,以後我們景王府可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靠我們兄弟倆了。”夜九拍拍胸脯,“雖然王爺一時惆悵想不開,但我們兄弟倆可要拎得清,決不能讓王府……”


    夜九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樹葉竄成的掌風瞬間朝著他襲來!


    夜九急忙躲過去,那道掌風打在大理石的桌麵上,桌麵啪嗒一下,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


    “下次蛐蛐的時候聲音小點,本王不聾。”謝景辭抬眸掃了一眼,雖然冷,卻沒有半點殺意。


    夜九後怕地縮在夜七的身後,小聲逼逼:“看來還行,能打人就說明也不是太傷心。”


    “我看你真是活膩了。”夜七無奈地搖搖頭,這身上的板子沒有一次是白挨的。


    夜九心裏還委屈呢,剛準備說話,忽然王府上空傳來一身鳥叫,他剛要行動,就看到房頂上雷打不動的他家王爺已經先行一步了。


    感情坐這麽高,不是傷春悲秋,而是在等消息?


    謝景辭握著手裏的信鴿,腳步輕點,落到院子裏。


    從信鴿腿上取下紙條,謝景辭放飛信鴿,打開紙條,上麵是鏡花的字跡。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謝景辭抬眸盯著夜七夜九兩人。


    “王府能用的銀子有多少?”


    “屬下不知道。”夜七撓撓頭,“這些都是賬房先生在管著的,不知道王爺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是有需要用錢的地方嗎?”


    “嗯。”謝景辭輕輕點頭,“把賬麵上能用的銀子都騰出來,過兩天,會有一個拍賣會,你們去把會上所有的東西都拍下來,記住,是所有。”


    “不管好壞,一律都拍下嗎?”夜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他們王府是有點錢,但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家王爺說出如此敗家子的話,那拍賣會他了解過,都是一些有錢人的遊戲,根本沒有什麽值錢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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